这些都是在宣传部工作被梁有生牵连的——说牵连也并不太恰当,从最初开始,他们就跟梁有生是一条线上的蚱蜢,现在线断了,当然大小蚱蜢一起掉下去了。
这些大小蚱蜢未必不知道事情的真相——不说其他,至少梁有生的心腹方皓华就一定清楚梁有生是怎么倒下去的,但是方皓华的儿子照样还是在离开的时候打电话给顾沉舟联络感情,让顾沉舟帮忙的想法没多少,让顾家念着小时候的一点感情,不要落井下石的无奈倒是占了百分之九十。
从小在权利中心长大,进来的、出去的,谁都早就习惯了。温龙chūn借着这个话头说起来梁有生:“梁部长这次倒得突然了一些啊……”他话说了一半,看着顾沉舟。
顾沉舟晃晃酒杯,不置可否的同时,也向两人表明了自己确实有内部消息。
温龙chūn和陈涵对视了一眼。温龙chūn心思转了几下,索性直接问:“梁部长是那一边的人?”
顾沉舟也没有做出什么高深莫测的姿态,直接微笑着冲对方举举杯,算是回答。
难怪!
哪怕温陈在自家里都分析猜测过了,得到顾沉舟答案之后,他们还是一起在心里念叨了一声:难怪梁有生倒得这样无声无息,突然就爆出了贪污受贿这个罪名来。梁有生倒下的根子果然是在他的真正的立场上啊!
同时如果这次是郁系出手,怎么样汪系也不可能一点风声都没有收到地就让梁倒下去,也只有从“内部”来的冷箭,才让梁有生一点反应都没有就直接下台了。
当间谍反被看破,墙脚没撬到,倒让人一巴掌给gān脆收拾了啊。
一个星期不到半个月的时间。
一个副组织部长,一个宣传部长,再加上半个郁系那位的左膀右臂贺副总理。
温龙chūn克制自己,不让脸上露出异色:“顾少知道的还挺清楚的啊!”
顾沉舟随口说:“温少希望的话,也可以知道得很清楚。”
这话?温龙chūn刚刚要深想一两分,就听顾沉舟微皱一下眉,解释似地补了一句:“毕竟身在其中,总要多了解一些事情。”说着他走到桌子边,将手中的杯子放下,对两人说,“失陪一下,我去下面看看马,再买一场。”
跟着就走出了房间。
门的开合声被包裹在门框上的软材料吸收,关门的间隙,站在包厢内的温龙chūn还看见包厢外服务员鞠躬的背影……几秒钟后,短暂的安静被沙发上的陈涵打破:
“你怎么看?”
“你怎么看?”温龙chūn反问一句。
陈涵皱眉说:“得意忘形了!你听他那些话说的。”
温龙chūn站了片刻,微微摇头:“大家一起长大,顾沉舟是什么人,你忘记了?”
“没忘啊,”陈涵双手枕着脑袋,“不就是一个典型的中狐狸吗,你说一个副组织部长、一个宣传部长,再加上半个副总理就能够让顾沉舟得意忘形?”
“还不够?你胃口可真大。”温龙chūn一边数落陈涵,一边在心里也觉得要顾沉舟露出现在这种得意的苗头,事情肯定不止这样。但如果不止这样的话……汪博源的后手,真的就那么连绵不绝?
“顾少,来这边看看,我个人推荐5号和12号。”
顾沉舟一从包厢里走出来,马场的经理就得到了消息;等顾沉舟到了马厩看马,经理更是直接上前进行微笑服务。
“就买5号。”顾沉舟随意打量了两眼就定下号码。
经理用平板电脑调阅了一下资料:“跟之前一场的下注一样?”
顾沉舟微一点头,算是答应。他从包厢里离开的理由是下来看马,但根本目的其实是让温龙chūn和陈涵有一个互相jiāo流的空间:他作出的一番姿态足够让两人往深里去想,当然这种毫无根据的‘往深里想’并不会让两家作出什么真正意义上的决定,但只要温家和陈家、甚至温龙chūn和陈涵两个人在暧昧的态度里稍稍偏向汪系一点——砝码这种东西,永远不会有人嫌多,毕竟在结果出来之前,没有谁能知道,哪一个砝码是关键的那个砝码。
从马厩离开,顾沉舟在回包厢之前特意去洗手间洗了洗手,在挤洗手液的过程中,他口袋里的手机震动起来。顾沉舟不疾不徐地仔细洗完手,又用纸巾擦gān净了,这才拿出手机,看一眼号码:
是贺海楼的电话。
顾沉舟向洗手间外走了两步,然后接起来说:“贺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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