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二嫂什么时候走他旁边了,好别扭!
薛五郎嗖一下蹿他二哥另一边去了。
纪真:“……”媳妇娘家兄弟都跟他没共同语言,好失望。
还是阿灿好!
媳妇也好!
因着没有需要避讳的东西,一群女眷走走停停,直到天热起来也才走完小半个宅子。
晋阳侯夫人心情很好,坐在亭子里,吃着冰水镇过的果子,听到几个妯娌说起谁家儿郎人品才学前程都好尤其是家里不纳妾的时候忍不住把那家几个媳妇都过了一遍,看有没有哪个是后娶的填房。然后,脸就扭曲了一下。
发现被儿媳妇几句话说得再也无法直视“不纳妾”三个字,晋阳侯夫人浑身都僵住了。这节奏不对!不纳妾,人人都说好!但是,但是,看到填房就容易联想怎么办……
晋阳侯夫人就发愁起女儿的婚事了。楠姐儿都十四了,眼瞅就要及笄得着紧看人家了,不知道有没有不纳妾也没娶过填房的人家……
六元府本就修整得十分雅致,纪真又挪了许多花草进来,还单辟了几个小花园分别种植一些稀罕的品种。女人们本就喜欢花花草草,纵使将门女眷,审美也比纪真好了许多,况且薛家寡妇多,出门走动的机会少,在别人家忌讳也多,这边却是完全无拘无束的,一群人愣是消磨到申时中才回去晋阳侯府,有几人走的时候看着满园花草还有些依依不舍。
纪真吩咐一直跟着伺候的秋红秋兰:“夫人姑娘们喜欢的,都挑出来送过去。不好养的,抄了侍弄法子一起送过去。”孤儿寡母的,只要不给他添堵找不痛快,一点子东西他还是舍得的,也不能老让丈母娘给他往里搭东西不是。
纪真收了大堆生辰礼,比去年这个时候多多了,档次也高多了。安远侯府各房也送了生辰礼过来,档次也上去不少。
薛凛沉默着看着纪真翻看礼物。
纪真就同情了。他媳妇生辰七月初二,鬼门开,又顶着个天煞孤星的命格,媳妇克死了一个又一个,把那天煞孤星的名头坐得实实的,从小到大都没正式过过生辰,最多在缀锦院三房一家人小小地过一次,煮一碗长寿面,多添几个菜。
纪真在他媳妇肩膀上拍拍,说:“乖不哭啊,今年七月初二的时候我给你过生辰。”
薛凛:“……”没哭!还有快住手,肩膀好痛!
看媳妇脸色还是不好看,纪真扔下没看完的寿礼,把人往chuáng上一拖,衣服一扒,肚皮上一坐,准备用全身心抚慰一下他心灵受创许多年说不定早就留下心理创伤的小说男主一样的天煞孤星媳妇。
被人一只手按着做到腰酸腿软整晚不能翻身的薛世子万分怀念当年那个他一根手指头就能戳一个前趴的软绵绵白嫩嫩的小媳妇。
五月初六,薛凛拿着他媳妇还没卖出去的点子去了东宫。
一听通传,太子眼角忍不住抽了抽,想想自己gān巴巴的荷包,想想自家伴读媳妇弄出来的还不知道是什么的好东西,双手背在身后一抓一抓的,咬牙切齿磨蹭一会儿,深吸一口气,毅然决然转身往外走。走着走着,心里忽然痛了一下,脚步也跟着慢了一下。一忽儿心里又快乐了一下,脚步也跟着快了一下。又痛一下慢一下,快乐一下快一下,就这么痛并快乐着一会儿快一会儿慢地走到了书房。
薛凛摸出那张烫了他许久的重逾千斤的纸,摊开,指着上面一个个专有术语,把他媳妇当日说的话重复了一遍。
太子听完,哆嗦着手拿过那张纸,咔吧咔吧嘴,好不容易才挤出声音:“多,多少银子?可以打欠条不?”
薛凛木着脸直勾勾地看着太子。
太子实在是从自家面瘫脸伴读脸上解读不出可以商量商量的语气,又穷得要死,低头想了许久,就想到了自家媳妇庞大的嫁妆。对啊,他还有好几处目前还没见到银子的不久的将来必定会赚大银子的买卖,可以卖给他媳妇啊!
就这么定了!
孤真是太睿智了!
太子自觉想到了好主意,从容不迫的储君范儿马上就出来了,淡淡一笑,说:“那就……”
话没说完,被打断。
江南水患,水淹六州。老皇帝急召太子儿子进宫议事。
太子撒腿就跑。
媳妇的嫁妆保住了!
被毫不犹豫撇下,薛凛空着手回府,总觉得太子殿下这是要借机赖账,再想想还不知详细情况的江南水患,脸色就不好看了。
纪真脸色也不好看了。
大灾过后必有大疫,他那个高僧师父还在江南云游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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