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家。
郑家三兄弟之间气氛不太融洽,郑二老爷看着大哥的目光很冷。
“大哥,现在人已经进京了,你的决定呢?”郑二老爷语气不善。
郑大老爷冷眼看着二弟,怒了:“这就是你跟兄长说话的态度?长幼尊卑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
郑二老爷也怒了:“大哥,那是我们嫡嫡亲的亲妹妹,亲外甥!眼睁睁看着妹妹残害亲子,看着妹妹魔怔发疯,这样的长幼尊卑不要也罢!”
郑大老爷冷哼:“亲外甥又如何,敢坏我郑家名声,莫说是亲外甥,就是亲儿子,我也会亲手诛了他!”小畜生,合该死在瘟疫里才是!
郑二老爷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家大哥,半晌,说道:“名声,就为了名声?观其文看其人,那孩子的文章我看过,开阔舒朗,很是大气,想来不是分不清轻重的人,为什么不能找了妹夫和那孩子坐下来慢慢说?闹出来,咱们家最多名声扫地,纪家却有削爵丢官的危险,难道那孩子还能害了亲生父亲不成!那分明是个纯孝的孩子!”
郑大老爷呵斥道:“妹妹已经疯了,若是说破,她只会更疯,你可知道一个疯子能做出什么?”
郑二老爷冷笑一声:“一个疯子!昔日捧在手心里千娇万宠的幼妹现在在大哥的口中只是一个疯子!那么外甥呢,那个疯子生的亲外甥呢,你是不是巴不得他死了才好!”
郑大老爷的声音顿时就yīn冷起来了:“你怎么不想一想,妹妹已经入了魔障,若是说破必定闹开,到时说不定就会引起各方注意。现在正是敏感时刻,若是入了有心人的眼,纪家那些破事根本就不经查。届时妹妹残害庶子的事必定会爆出来,到时我郑家未嫁的女儿还要不要出嫁?已经嫁出去的女儿在夫家又如何自处?我郑家姻亲多为52书库,最重德行,若是休回一个两个,我郑家百年名声还要不要?我劝你不要做多余之事,那孽障天生逆骨,只会给两家带来灾祸。况且生恩最大,他若是真的孝顺知礼,就该以死全了孝道!此事jiāo给我来办,你不要再插手。”
郑二老爷沉默半晌,转头看向郑三老爷:“三弟,你怎么说?”
一直沉默着未发一语的郑三老爷想了想,说道:“我是弟弟,自然要听哥哥的,两位哥哥怎么说我就跟着怎么做。”
“好,你们很好!”郑二老爷甩袖就走。
被亲弟弟忤逆顶撞,郑大老爷气极,拿起茶杯狠狠摔了出去。满城瘟疫都不死,果真是个祸害!早早死了,就什么麻烦都没有了!
郑二老爷甩袖而出,在街上乱走一气,不知不觉就走到了安远侯府。想了想,就上门了。
纪侯爷才得了六元儿子平安从江南归来且立下平瘟大功的消息,心放下了,也高兴起来了,见了二舅兄话就多了些,几乎三句话不离这个儿子。
郑二老爷才在大哥那里受了气,又听说了外甥许多事迹,一时没忍住,就多嘴了一句:“才收到半山先生的信,半山先生说在江南见到了真哥儿,说,说真哥儿长得和我那早夭的幼弟一模一样。”
纪宁有些反应不过来,一个字一个字揉碎了连起来琢磨了几遍,突然一口血喷出,白眼一翻,整个人厥了过去。
郑二老爷说完就后悔了,正在懊恼自己不该这么冲动,就见妹夫喷了一口血晕了过去,顿时又悔又急,赶紧喊人请大夫。
纪侯爷吐血晕厥,侯府上下都急得不行,老太君亲自过去探望。
郑氏先一步过去,看到面如土色的丈夫,听大夫说是急怒攻心,急忙问二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妹夫尚且如此,妹妹又是个魔怔半疯的,郑二老爷就更不敢透露一个字,只拿了外面朝堂上的事来搪塞。
纪侯爷早前病了许久才刚大好,身体一直在jīng神调养着,这次被刺激狠了,带动早前还没彻底断掉的病根,一下子就病重不起了,整个人都昏昏沉沉的,安远侯府顿时乱成一团。
水砚堂。
纪真正舒舒服服泡热水澡,水面上漂着托盘,托盘里一壶热酒,一堆jī腿。一口小酒一口jī腿,简直不能更幸福。
至于纪家那些事,纪真当初就没放在心上,又一直忙着治疗瘟疫,更是早就忘到了脑后。
正泡着澡,宫里来人了,传纪六元入宫。
纪真跑了一趟,跪了几次,得了大笔赏赐,一个长假。自己还讨了一个恩典,可以到太医院书阁看书七日。
回来以后,纪真翻了翻刚领的赏,良田百亩,绸缎百匹,珠宝一箱,古董字画一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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