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到晚上就来爬墙头,现在又来装正经,真是,真是,好想打他!
纪侯爷忍着一口心头血在书房里招待薛家两兄弟。
薛灿见完礼,坐他二嫂身边,从小荷包里掏东西:“给真哥!”
一捧二十四个玉石小猴子,只比大拇指指甲盖大一点,姿态各异,雕刻得惟妙惟肖,青红白三种颜色,玉质极佳,价值不菲。
纪真毫不犹豫全都收下了。
正好瞄到这一幕的纪侯爷:“……”小孩子的东西你也要!脸呢!
纪侯爷怒瞪他儿子。
他儿子朝他爹显摆:“阿灿得了好东西都是我的!”都他柜子里锁着呢!
纪侯爷目光忍不住转到薛灿身上。
薛灿坐直身体,抱拳朝二嫂的爹拱了拱手,浅浅一笑,特别有礼貌。
纪侯爷:“……”无语了彻底。
既是正式拜年,当然得按正式拜年的规矩来,内院是必须得跑一趟的。
郑氏陪坐在老太君下首,看到薛凛,因着常年礼佛指甲都剪的短短的,现在却生生把掌心掐出血来。就是这个男人,生食人肉生饮人血杀孽无数的天煞孤星,她亲手把儿子推过去的。她的儿子,本该有大好前程大好姻缘的儿子,被她毁掉大半的儿子。
看到这样的郑氏,纪真心里有些发涩。这个女人很可怜。可是又能如何,再悔恨,再弥补,小纪真都已经死了。那个惊才绝艳的孩子已经死了,在发现自己活得像一个笑话之前,就已经死了。
113、
初八要上朝,纪真想了想,决定从纪家出门。
薛凛还处在休假养伤期,没有公事,家里拜年那摊子事却也烦琐得很,就决定送了弟弟回家,晚上自己再来爬墙头。
薛灿双手抓门框,不愿意回家:“功课还没做完。”
薛凛把弟弟两手硬扒下来:“回家做,做完了拿给父亲看。”生把他弟弟薅下来拎走了。
纪真微笑着送别小舅子。纪老夫人六十整寿,来祝寿的人也有住下的,外客多,女眷也多,他可不敢自己出门上朝把阿灿一人留在云霁院。
初八,纪真起个大早,诵完经,吃个早饭,换上官服,坐上皇帝赏下来的官轿,和他爹一道出门,上朝。
被官大一品的儿子让道先行的纪侯爷心中十分复杂。
纪大学士:=_==_=
好困。
还没到往常停轿的地儿,纪侯爷命人停轿,下了轿,往身后看看,不见儿子出来,心道果然如此,走过去,厚厚的轿帘一掀,就见他儿子裹着毯子呼呼呼睡得正香。
纪真:(~o~)zzzz……
纪侯爷左右看看,见四下无人,瞄准儿子脚尖,一脚踩了上去。
纪真非常敏捷地躲开了,人也清醒了,朝他爹龇牙一乐:“父亲,仔细硌脚。”
纪侯爷:“……”
离得也不远,纪侯爷没再上轿,准备走过去,顺便再给儿子说说上朝面君的注意事项。
纪真微微一笑,拿了自己雪貂皮的斗篷给老爹披上,又往快要熄灭的暖炉里塞几块炭,老爹手中一塞,落后老爹半步,跟人一道步行。
父子俩到的时间不早也不晚。
有纪侯爷相熟的官员上前见礼。
纪真侧身避开,跟着他侯爷爹拱手回礼,并不与人寒暄,只微笑以对。
待纪侯爷与那几个相熟的官员寒暄完毕,纪真扶了他爹走进等待上朝的朝房,与朝房内众人见过礼,从旁边茶水房要了一壶热水,给他爹冲了一杯养身茶。
手炉不能带进宫,天又冷,纪侯爷一路走来早就冻得双手冰凉,这时捧了热茶在手,喝一口,没多久全身都暖了起来。
纪真伺候完亲爹,往他爹身边一坐,袖子里小册子一掏,把四下里种种意义不明的打量目光四大皆空掉,低头琢磨崇文馆。心里忍不住感慨,幸亏皇帝给他的官大品级高,不然朝房就这么大,根本装不下所有等着上朝的官员,而且品级越低得来得越早——外面那几个四品官可是在不停地偷偷跺脚擦鼻子呢!
早朝时间到。
群臣入殿。
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往纪真身上瞄了一眼。
纪侯爷心里则忍不住咯噔了一下。忘了跟儿子商量站班位置了!
纪真谁都没看,一脸淡定走到侯爷爹身后,站定,等前面人入殿。
子不越父。这个借口不错,可以堵言官一半儿嘴。至于另一半儿不依品级站班,不过皇帝一句话的事。而现在这个皇帝,脾气也是有些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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