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平时都没人陪他玩,家下人又都让着他,薛灿果断引诱了一下这群最大不超过十一岁的孩子。
然后一挑一群,把他们家小客人全给撂趴下了。
简直英勇极了!
薛灿小胸脯就挺起来了,亮晶晶地看着他二嫂。二嫂,快看我快看我!灿,灿一个人打赢了这么多!
纪真qiáng忍着笑,把花猫样的小舅子抱回去换衣服,又让人去找衣服给那几个更花猫的小孩换。
人群散开,校场一角转出几个人,看着小校场若有所思。
“三十六计用了好几计。”为首的老者直点头。灿哥儿不错,看来不必担心阿凛之后侯府无人了。
薛凛一径面无表情,语气却颇得意:“我媳妇教得好。”
老者笑而不语。
薛凛从怀里摸出一卷书,递过去:“我媳妇给阿灿编的初级课本,外祖父请看。”
老者接过,随手翻了几页,目光就变了,一口气翻完,抬头扫视一眼小校场,想想刚刚小外孙的英姿,又转头上下打量了大外孙好几遍,咂舌。看来闺女真没说错,能娶到这个男媳妇,他外孙是占了大便宜了!
薛凛挺胸抬头,任外祖父打量,心里骄傲极了。媳妇他已经娶回来了!娶回来了就是他的!他一个人的!
热热闹闹一天过去,宾客慢慢散了。
晋阳侯夫人把贺礼全都送到了水砚堂,堆了一地。
因着是三房自己的事,为免有人说酸话,回礼就没走公中,知道儿子和媳妇穷得要死,晋阳侯夫人就大方地全都给包了。
纪真翻着贺礼单子,把笔墨纸砚书籍字画什么的自己留下,古董摆设挑几样出来入水砚堂私库,剩下的添上一些宝石尺头都给缀锦院送了过去。
晋阳侯夫人笑了笑,挑了一些东西,自己又搭上一些,以水砚堂的名义给各房送了过去。至于宝石和尺头,显然是儿媳妇特意给闺女挑的,当然都是她闺女的。
薛楠看到那几匹料子,有些惊讶:“这应该是当初赏下来的吧?”说着手指朝上指了指。
晋阳侯夫人想起来就抑郁。可不是当初赐婚时赏下来的嫁妆,绸缎百匹,这样鲜嫩的料子,哪儿是男人用得上的!老夫人当初作了孽,若不是媳妇掌得住,现在怎样还不知道呢!
薛楠叹了一口气,收了料子。二嫂有六元之才,被拘在这样的位子上,可惜了。
晋阳侯夫人提点女儿:“你二哥二嫂都是男子,外面事情多,万不能拿内宅之事扰了她们。母亲只生了你们三个,阿灿还小,指望不上他媳妇。你五嫂六嫂那里终究隔了一层,都有自己的私心。楠姐儿今天做的不错,便是日后出嫁,有需要的地方也要尽心才是。你二嫂是个有心的,比你二哥靠谱,那才是你日后的依仗。”晋阳侯夫人敢说,若是日后楠姐儿的丈夫不好,她那个大儿子顶多把人bào揍一顿领妹妹回家,儿媳妇却能把人整得生不如死还找不着原因。
千泽院。
纪宁纪安两兄弟对坐着发呆。
纪安坐了一会儿,甩袖离去。
纪宁想起日间酒席上一众人对他“生了个好儿子”“家学渊源”“侯爷大喜”的恭维,又呕了一口血出来。
第61章
纪真早早起了chuáng,先给薛灿讲了小半个时辰功课,布置下作业,出门上班。
薛凛把人送到翰林院才出城去了京郊大营,脸色略yīn沉。媳妇以后要点卯当差,还要顾着阿灿的功课和身体,太累了——得给阿灿另请个先生,要不gān脆送去族学好了。
下了车,看到不远处略眼熟的两人,纪真迅速换上高冷孤僻脸。
结伴过来的榜眼林琛和探花赵熙停下脚步,冲纪真拱了拱手。
纪真回了一礼。
榜眼林琛显然没有停下寒暄或是等纪真一起走的意思,转身就走。
探花赵熙看看纪真,看看林琛,犹豫一下,跟着林琛走了。
纪真笑笑,接过木樨手中的书袋,去上班。
三个同一天入职的新丁,前后脚到岗,入职手续却分了两批。
老翰林们脸上表情也略微妙。
手续办完,终于坐到办公桌前,纪真叹了一口气。
榜眼林琛,翰林院掌院嫡长子,今年二十五岁,十八岁中解元,素有才名,押后两届才参加chūn闱。会试第二名,殿试还是第二名。
很显然,如果不是纪真突然杀出来,林榜眼那是妥妥的三元,押后两届,厚积薄发么。
纪真默默捂脸,他真不是故意考第一挡人三元前程的,只怪小纪真底子太好太学霸了——想当年,他请了两个家教才勉qiáng考了个一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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