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妃压下心中的苦涩,恳切地解释道:“皇儿,母妃是冤枉的,连你都不相信吗?”
二皇子气急败坏地说:“儿臣相不相信有何关系?重点是父皇相不相信!万幸,父皇没有因此牵连于我……”
辰妃心下一凉,瞠目结舌地看着自己养了二十余年的儿子,颤抖着双唇,说不出话来。
二皇子闻着冷宫之内yīn湿的气味,眉头直皱,他略略坐了片刻,便扔下手上的东西,居高临下地说道:“母妃,就当是为了儿子着想,你便在这里好生待着罢,等着父皇的‘恩赏’吧!”
说完,便掩着鼻子,匆匆离开。
辰妃看着这个无比熟悉的背影,一下子瘫坐在地上。
二十年来,她作小伏低处处算计是为了谁?没成想,却养出一个如此薄qíng薄xing的白眼láng!
心如死灰,不足以形容她此时的境况。
*
目睹了这一切的顾飞白和海晏二人就着月色,慢慢悠悠地往平王府走。
顾飞白忍不住感叹道:“这个二皇子真不是东西,对自个儿亲娘都这么狠!”
海晏笑笑,意有所指道:“更狠的恐怕是景仁宫那位。”
顾飞白挑挑眉,“皇后?”
海晏点头,“为了除去眼里的沙子,不惜引láng入室,难道不算狠么?”
顾飞白刚想点头,猛地反应过来,“你说谁是láng呢?”
海晏毫不犹豫地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顾飞白,甚至还指了指平王府的方向。
顾飞白晃晃脑袋,哼道:“不管怎么说,这次若是没有皇后搭手,咱们的人还真不那么容易混进去。不过嘛,既然进去了,想要再择出来可就难啰!”
海晏回头望向皇宫的方向,眯了眯眼——从他们踏出岭南的那一刻,平王府这匹láng便早已决定入主永安,势不可挡。
***
第一个耐不住xing子胡乱蹦哒的蚂蚱往往会第一个被打死的。
平王殿下听完属下的汇报,不动声色地喝完一盏茶,便一言不发地消失在了平王府。
别说顾飞白等人,就连某家兄弟都被他留了下来。只有某一默默地跟了上去。
他心里清楚得很,如果不是主子需要一个人守门,就连他都不会带。
唯有林明知,摇着纸扇,但笑不语。
——后院那些千里迢迢从岭南运回来的甜酒,估计很快就要派上用场喽!
公主府,简小世子的小花房。
简将军机灵地直起身子,蓝莹莹的眼睛警惕地看向门口。等到看清平王殿下的身影,便识趣地跑了出去。
平王的视线被地上那只呼呼大睡的小耗子吸引。
此时简小世子正趴伏在地上,身下垫着白白软软的毛毯子——对,就是从平王府顺过来的那条,两只小爪子放在脸颊旁,头上顶着两只银灰色的小毛耳朵,睡得正香。
难得的,乖巧,可爱,惹人怜。
前不久刚刚说过的话依然回响在耳边——这只邋里邋遢、傻里傻气的小耗子,谁喜欢谁眼瞎……
平王殿下捂着心口,默默地说道:是的,我瞎了。
第45章 七夕·渣爹
【毛尾巴长出来啦】
平王殿下其实早就觉察了自己的心意, 此时不过是找了个理由承认了而已。
秦渊不像简小世子那般双商欠费, 他对这个磨人jīng的容忍、在乎、关注,不知不觉已经成了自然而然的反应。
看到他和太子腻在一起会生气,听到林明知调侃会窃喜, 见到他被人坑害会不顾一切地报复回去——这一切的一切, 早就超出了平王殿下原本的行事准则。
是的, 他中意他,只是他而已。
这种话说出来或许有些矫qíng, 然而,是真的……无关男女。
看透自己心思的平王殿下没有激动, 没有高兴, 而是……有些懊恼。
是的,懊恼。
嘴馋磨人又爱闯祸的小耗子……真心不好养。
平王殿下懊恼地坐到毛毯上,懊恼地把磨人jīng抱起来, 懊恼地拿带着微微胡茬的下巴去蹭小世子的毛耳朵。
“唔……”
毛耳朵动了动, 小世子发出嫌弃的哼哼声, 并没有醒。
嘴馋磨人又爱闯祸的小耗子……也就他能养得起了。
平王殿下又忍不住十分骄傲。
修长的手指揪揪那只毛耳朵, 平王殿下无声地笑了。
“走、走开……”简小世子抖抖耳朵, 小白爪子放到了屁股上, 挠呀挠。
似乎是隔着衣服,挠得不太尽兴, 小白爪gān脆把里衣扒开,继续挠。
秦渊看着那截白白的腰,凹陷的腰窝, 半截小屁股……绝无任何色、qíng的成分,他想到了一种可能。
他把手放在简浩额间,触手微烫,秦渊神色一凛,类似的qíng景,他见过一回。
今日又是十五。
秦渊拍拍他的脸颊,轻声唤道:“浩浩,醒醒。”
“痒……”简浩难耐地扭动着,手指更加用力地挠在尾椎处,近乎于抠抓。
即便如此,依旧没有清醒过来。
秦渊见不得他有半点难受,微凉的手把急切的小白爪子挡开,轻柔地抚在尾椎之上,尽最大努力消除小世子的难耐。
果然,好受了许多。
不仅是身体上的,还有心理上的,原本皱成一团的眉头舒展开来,急促的呼吸也渐渐平缓,简小世子在睡梦中觉得无比安心。
小láng崽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了,它把房门拱开一条fèng,乖乖地蹲地门口,并不上前打扰。
秦渊试探xing地移开手,却惹来小世子不满的咕哝,于是,又连忙放了回去。
好吧好吧,继续摸屁股……不不,是摸尾椎。
平王殿下从来不知,他也会有如此耐心,去做这种“无意义”的事。
从前的十多年,除了练兵,剿匪,除了读兵法,学谋略,除了千方百计地让自己变qiáng,秦渊觉得其他所有的事都是无意义的,làng费时间的,甚至包括部下们屡次提出的让他找个王妃的提议。
想到这里,平王殿下露出一抹坏笑。
——如果把这只小耗子带回去,那帮人的反应一定会非常的……jīng彩。
就在这时,手下传来异样的触感。
秦渊心下一动,手指颤了颤,却没有移开。他记起了那日长耳朵的qíng景。
似乎是为了验证他的猜测,原本凹陷的尾椎之上,缓缓地突出一个鼓包,起初不过jī蛋大小,后来越鼓越大,越鼓越大,大到秦渊一只手都拢不住了。
突然,就像石头翻身似的,鼓包往上一番,里面就像个小花卷似的,卷着一条毛绒绒的小尾巴。
奇怪的是,外面竟然包着一层极其透明而轻薄的膜。
平王殿下微微一愣,因为珍视,而显得有些不知所措。
门口处,小láng崽突然发出“呜呜”的声音,四脚直立,耳朵也竖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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