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丕心下更是厌烦,怒道:“若非仲达贪生怕死,此刻我军五万余人还有一战之力,何以尽数听了他的吩咐?!”
本是九龙天子,如今一夜间江山大变,竟成了丧家之犬,曹丕细细回想,更觉窝囊,一口气憋着,怒道:“传令丞相,速来见我!”
己方兵马不缺,唯少的便是领军猛将,许褚,典韦俱身陷洛阳,再指望不上,正思到此处,后队军中士兵欢声雷动。
“温侯寻来了--!”
“战将军--!”
曹丕大喜过望,忙喊道:“传吕奉先来见我!”
让吕布领军,趁汉军初进洛阳时未曾站稳脚跟,再杀回去,不定能重演当年贾诩奇谋,重演郭汜,李儒兵占长安之局。
曹丕带着期望的眼神望向远处,瞳孔倏然一缩,将士们欢欣的呼唤已变为恐惧的呐喊。
吕布头顶雉jī战冠,身披百战金甲,手执方天画戟,犹如天神降世,胯下赤兔长声嘶鸣,一袭披风红云翻滚,冲进了己方的军阵!
他要做什么!
曹丕深深吸了口气,只见吕布摧枯拉朽般一路冲来,沿途断肢横飞,鲜血漫天,一蓬蓬血雨伴着撕心裂肺的惨叫声爆开!
曹丕下意识地转头,生死系于一念,吕布已斩了近百人,手中长戟锋锐无比,挑起拦路战马,朝前甩去!
那战马重达四百余斤,砰然被掼在天子坐骑面前,登时阻住曹丕去路!
曹丕放声大喊,转过身来,眼前只见一抹寒光,耳旁最后听到的,是吕布冰冷的声音。
“臣救驾来迟……”
刹那间,蓝得刺眼的天空一晃而过,天地倒了个转。
曹丕的头颅横飞出去,掉落于地,马上身躯倒栽下来,颈上鲜血狂喷。
“……罪该万死。”
吕布漠然斜挥方天画戟,动作凝在斩杀曹丕的那一刻。
左慈死后的第二天:
阿斗送别曹真,心内说不出的失落,拍了拍爪huáng飞电的头。
它的眼中噙满泪水。
阿斗轻声道:“别难过了,再想法子就是……”
爪huáng飞电咴了一声,径自走开,阿斗没jīng打采地回到皇宫,自寻了一名侍卫,道:“荆沉戟将军呢?去找他来见我。”
过了一会,侍卫回道:“启禀主公,荆将军清晨出城追缉敌军。”
阿斗登时炸毛道:“谁让他去的!这卧底要卧到什么才是个头!”
那侍卫忙不迭告罪道:“将军说……请主公,请主公在太和殿后等他,日落前一定提曹丕人头来见。”
“谁找他要曹丕人头了!”阿斗怒道。
纵生气亦是无法,阿斗只得恨恨走到太和殿后,在井栏旁坐下,百无聊赖地伸手去摆弄那树枝上垂下的链条。
dàng秋千……哑巴八成是想回来陪自己dàng秋千。
阿斗呆呆地等着,直等到过午,又等到天黑,吕布还是没有回来。
洛阳初定,众将忙得不可开jiāo,阿斗几次去寻赵云,赵云却俱避而不见。
第三天:
日暮西山,阿斗听到宫墙后几名侍卫在兴奋地jiāo谈。
“荆沉戟杀了曹丕……”
“万军之中,荆将军竟能轻松取人首级?!只怕会玉石俱焚……”
“嘘,没死,听说荆沉戟乃是与赵将军争功来着……方才许昌那路探子来报,举手便杀了曹子桓,也不见带伤……”
“那如何不见他回来?”
众侍卫静了。
阿斗想了想,隔着宫墙道:“你们仨。”
众侍卫吓了一跳,全不料小主公在隔墙偷听,阿斗又正色道:“那事儿是真的么?”
当即便有人连声应了,阿斗又道:“哪来的消息?”
一侍卫答道:“丞相处军报听来的,马超将军派了信差……”
阿斗匆匆奔入内殿,寻到赵云所住之处,敲了敲门。
无人应答,他伸手推门,推不开。
“师父,我知道你在。”阿斗忽道:“师父,我问你个事儿。”
赵云不答,阿斗径自道:“哑巴……为啥不回来?你俩之前在赌什么?”
阿斗又道:“师父,我去找他,成不?”
赵云背倚房间内的门,静静听着阿斗的话。
阿斗道:“师父,我爱你,我想去看看哑巴,我担心得很。”
赵云终于起身,阿斗却已走了。
第四天:
阿斗勒停爪huáng飞电,转身遥望官道上的另一匹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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