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要临近时,她祭出斩业剑准备断那鹰一翅。
剑还未出,一道气墙挡在她面前。
一名huáng袍男修提着柄法剑自法舟落了下来:“两飞禽斗法,你cha什么手?”
“是你养的鹰?”简小楼面色不善,这男修士身形颀长,眉清目秀相貌不俗,至少她还没见过谁能把一身屎huáng穿的这么好看。
“是我的鹰,这只红毛八哥是你的?”huáng袍修士见到这小姑子装扮的姑娘模样俊俏,别是一番风味,语气也不由软了几分。
简小楼:“让你的鹰停住!”
huáng袍修士轻轻一笑,唇角勾成他认为最英俊的弧度:“阿烈难得有兴致玩耍,这八哥区区一阶,小师父出个价,我买了,玩儿死算我的,不让你吃亏。”
一副老子穷的只剩下钱了,妹子你随意开价的嘴脸。
简小楼喝道:“你也随意出个价,老娘买你家祖坟,刨了算我的!”
“猖狂!”huáng袍修士黑了脸,“我好端端同你商量,怎如此无礼!”
“你这也叫商量?!”眼见小黑又被灰鹰抓出好几道血口子,翅膀尖都露出骨头,简小楼的qíng绪彻底陷入bào躁,“哪里来的脑残,给我滚远点!”
气xué开阖,激dàng的灵气凝聚在斩业剑上,嗡一声劈开眼前的气墙。
“敬酒不吃吃罚酒!”huáng袍男修动了怒,法剑脱手而出,化为十几条灵蛇,嘶嘶吐着芯子。
简小楼横剑去挡,锵锵锵,灵蛇与斩业激dàng出无数火花,修为差距之下始终挡不住全部,被灵蛇在手腕上重重咬了一口。
整条手臂立刻麻木掉,这剑化成的蛇竟还淬了毒。
一瞬间气海闭合,完全无法催动灵气。
简小楼从半空摔了下去,摔的直吐血,庆幸还好飞的不高。
“不自量力。”huáng袍男修轻蔑的睨她一眼。
“瞧着衣冠楚楚,却是个歹毒小人!”简小楼暗骂自己笨,还是斗法经验太少,一临阵就有些手忙脚乱,想起什么用什么,毫无章法。
“嘎……”
小黑一直处于被nüè的状态,瞧见简小楼受伤绿豆眼紧紧一缩,翎毛根根炸起,身形bào涨一倍,燃着火一头向灰鹰撞去。
饶是如此,灰鹰比它的体型仍旧大了五倍不只,却被它撞退了数丈,还不曾反应过来,左眼便是一痛,血水喷涌而出。它愣了好一会,才发出一声凄厉惨叫。
huáng袍男修听见惨叫声转头,惊悚的瞪大双眼。
那只八哥鸟竟在战斗中突破了二阶,还啄爆了阿烈一只眼睛?!
“畜生,我活剥了你!”灵蛇法剑回到手中,huáng袍男修震怒之下转而攻击小黑。
“找死!”
楚封尘一剑斩下,huáng袍男修被他的剑气震飞回去。
楚封尘方才心里乱,飞了许久想起他还为人奴仆的事qíng,就回来了,岂料正好瞧见简小楼被他打趴下,撒气似的提起剑又准备斩。
传来一枯道君的声音:“剑下留qíng!”
几根浮尘银丝飞来,缠住楚封尘的无我剑。
一枯道君看见地上趴着的简小楼,眼皮儿一跳,检视她并无大碍松了口气,一沉掌通顺了简小楼的气海,旋即脸色一沉:“应之真,这是怎么一回事。”
简小楼的手脚终于恢复知觉,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
同时心里一咯噔,此人姓应?
天道宗掌门也姓应。
应之真立刻换了一副委屈面孔,状似受伤不浅的模样上前告状:“太师伯,这女修士养的八哥将阿烈的眼睛给啄瞎了!”
一枯道君的眼皮儿又是一跳,这才注意到远处倒地不起苍鹰,连忙飞过去为它止血疗伤。
简小楼寻思着这鹰果非凡品,连一枯都如此重视,急忙招呼小黑回来。
重伤之下,小黑却不肯回来,扇动流血不止的双翅,趔趔趄趄的悬在半空,怒瞪那只灰鹰。
“这可是太息神鹰啊……”
一枯道君看着那噗噗飙血的眼珠子,心头直淌血。
天道宗为寻这枚鸟蛋耗费了整整一千年,孵化出来又耗费了整整一千年,饲之以琼浆玉露、金珠玉丹,头一趟出门就被啄瞎了一只眼睛……
“前辈,是你们这只神鹰不分青红皂白先来攻击我们。”简小楼见状不妙,蹒跚着向前几步,率先占领制高点,“天道宗养此神鹰,便是来胡乱伤人xing命的吗!”
一枯道君皱起白眉,神鹰素来高傲,从不曾出现主动挑衅的qíng况。
“胡说八道什么,阿烈只是同它玩玩而已!”应之真怒道,“否则这小畜生焉有命在!”
“那我家小黑也只是同它玩玩而已,否则岂止瞎它一只眼睛!”简小楼听见“玩”这个字就想爆粗口,他妈的,有这么“玩”的吗?敢qíng他们的命是命,旁人都是玩物不成!
应之真嘲讽:“区区一只八哥,还能gān些什么!”
简小楼冷笑:“区区一只八哥都能啄瞎它的眼,你们这神鹰是个假货吧!”
应之真冷冷绷着脸,拳头捏的死紧。
想他走到哪里不是被人讨好逢迎,还从未见过如她这般嘴贱刻薄的女人,真想“嘎嘣”一声捏碎她的喉骨!
然而此时此刻,他从一枯的态度上猜出此女身份不凡,唯有暂且忍耐下来。
只以眼神传达他的怒意。
简小楼眼睛里同样电光石火。
她不爱惹事,但绝对不怕事。
伤了她能忍则忍,将小黑伤成这样绝对无法原谅!
一枯道君为人最是公道,既然他们这一方无端挑衅在先,也就不予追究,赐了简小楼一颗疗伤圣药,带着应之真和那只瞎了眼的太息灰鹰飞上法舟。
灰鹰余下的那只眼睛透出怨毒,死死盯住小黑。
“你说你跑什么跑,都是因为追你才有这飞来横祸!”简小楼将小黑抱在怀里,迁怒于楚封尘,从储物袋里取出默写好的功法玉简,“我一时半会儿回不去,你将此物带回给迦叶寺jiāo给家……水凝霜,照顾好她!”
“这是什么?”楚封尘蹙着眉接过手中。
“你不许偷看。”
“谁会偷看!”
“那就快走吧。”简小楼望一眼云层上的法舟,“看来天道宗来了不少人,明面上不敢动我,私底下搞不好会报复。”
“这些天道宗修士就没一个好东西!”楚封尘统共没见过几个天道宗修士,之前在剑影山那四个抓大葫的已经给他留下坏印象,今天应之真加深了他的坏印象。
“良莠不齐,好人坏人哪里都有,没必要一竿子打翻。”
简小楼不许自己产生偏见,但她在心里已经把天道宗骂成了孙子,抱着小黑心疼的直流泪,除了上次被越泽扔进炉子里,小黑从来也没遭过这种罪。
小黑不时发出细微的哑鸣,太息神鹰一爪一层皮ròu,至少有六七处见了骨头,眼下翎毛粘附在血ròu里,肌ròu一抽动疼的它浑身抽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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