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游向后退了数百丈,化回人形后眼瞳仍有些迷乱,稳了许久才稳住。
龙的神魂力极qiáng,以他目前的神魂震慑术,压不住傲视。
“南烛,滚回去疗伤。”傲视转头看了魔蛟龙一眼。
魔蛟龙应了声是,沉入海中。
傲视扛着他玄huáng棍,蹙眉望向夜游:“四宿界的小白龙,来我蓝星海做什么?
不等夜游回话,他又隐隐透着兴奋,“不过你来的正好,我之前被第五渊那老匹夫重创,二姑姑不准我出门,我正想去找你们!”
夜游敛了敛目问:“找我做什么?”
“自然是问那个女人的下落。”傲视眼底涌动着寒芒,“出火球那天本就要得手了,奈何横生枝节!”
“我不认识她。”
夜游暗暗松了口气,他本还怀疑是不是自己来晚一步,小楼和素和已被蓝星海给扣下了。
傲视勾起唇角:“不认识?不认识你舍命救她?别告诉我是为了第五清寒。为了qíng人的qíng人,你不要命,连你的至jiāo好友都不要命,你们当我三岁小孩儿糊弄?!”
夜游淡淡道:“你怎么想,那是你的事。”
咔咔咔,玄huáng棍上的银色鳞一片片撑开,傲视攥棍之手紧了又紧,眉峰冷厉:“那我先拿下你,再慢慢问!”
夜游清楚自己不是傲视的对手,换成旁人他早就逃走了。
然而面对傲视,他心焰烧的旺盛。
抛开蓝星海的灭族之仇,单是傲视一而再再而三的追杀简小楼,以及先前将素和打到必须涅槃,傲视已经上了他必杀的名单。
继敖青之后,第二个他势必与之不死不休的仇人。
且这仇怨要比敖青来的深重千倍。
夜游再度抽出伏龙锁,脸色一如既往的苍白,看不出什么表qíng:“那来吧。”
不是他狂妄。竭尽全力与傲视一战,窥探自己与他之间的差距,掌握他的长处和弱点,心里有个谱,往后对付他才更容易。
夜游如今做事与对敌,随xing之下,总是会经过一番周详思虑。
恍惚想起从前竟敢和金羽对着gān,难免有些后怕。无知者无畏,这话说的一点都不假。不过,今时他步步为营,也不是因为有知有畏,若他心无牵挂,什么都好说。
“不自量力!”
傲视持棍跃起,使出三分修为。
夜游暂时放弃使用伏龙锁,傲视拼的蛮力,他也与他拼蛮力。两人在人胎的状态下,几乎是同时生出龙角来,处于半化龙状态。
夜游握住伏龙锁的右手背在身后,左手并拢食指与中指,斜向上侧在面前。晶莹水雾源源不绝自他指尖逸出,于身前半丈的位置,结成一个圆弧状水灵气罩。
傲视的山河一棍打在水灵力罩上,竟只打出一大蓬水花。
心中一惊,才多久的功夫,这小白龙的力量怎会增长的如此可怕?
傲视喝了一声,施以全力再是一棍打下,水灵气罩竟在他力量倾轧下激涨数倍,他这一棍像是打进了汪洋大海里,被卸的gāngān净净。
这不可能!
傲视惊恐的看向夜游:“你究竟是个什么怪物?!”
夜游同样吃了一惊,这并不是他的力量。
便在此时,无风无làng的qíng况下,蓝星海面灵气翻涌,海云之间出现宛如万龙吸水的奇观。夜游心道一声不妙,他引动了与蓝星海心之间的共鸣,这是海心的力量。
连忙压住内息,收回释放出的法力,卸掉水灵气罩。
得,这下真得逃跑了。
夜游正准备化龙,突听傲视喊道:“表弟!”
一个移形挡在他面前,“表弟,你竟活着,还活的这么好!”
夜游本能断定有诈,但瞧傲视一副惊喜的快要哭出来的模样,却又疑惑起来,在他印象中,傲视喜怒形于色,断不会演戏。
“你叫我什么?”
“表弟啊。”
傲视上前想要给他个拥抱,被夜游一伏龙锁挡在三丈外。
(四千年前。)
朝歌的飞舟一直在星空中飘着,漫无目的。
朝歌没有去处,询问简小楼,更是没有去处。
她只等着第五清寒将时光shòu屁股上的问qíng剑拔出,回到正常的时间节点上去。
第五清寒醒来以后,只询问一声尹霏霏怎么样了。简小楼没敢告诉他素和砍了她的头,只说尹霏霏想杀素和,被素和反杀了。
第五清寒就没再说话,意志消沉,萎靡不振了许久。
至于所中咒印,融入神魂之后毫无感觉,没有必要的触发条件,不会对他造成任何影响。
朝歌检视过他的神魂,束手无策。
毕竟诅咒之类,并非医道可以救治的。
“你们第五氏族能人异士数不胜数,等回去后再想办法吧。”简小楼安慰他。心里却不抱什么希望,她的魂印戒咒只是赤霄一个化神期老和尚炼制的,都能让海牙子cao碎了心。
何况尹霏霏这枚以他骨ròu为引子施下的诅咒。
第五清寒打坐完毕,收回内息,没有再纠结咒印之事,询问简小楼:“你说朝歌是夜游的父亲?”
“是啊。”
简小楼拢着手站在chuáng边,日复一日她就做四件事qíng:疗伤,伺候素和,伺候驴子,伺候第五清寒。
一个舱室挨着一个舱室的转悠。
第五清寒qiáng打起jīng神:“既是我十方龙族,为何跑去四宿?”
夜游与蓝星海心之间是个秘密,简小楼搪塞道:“不清楚,听说小夜潭被灭了族,夜游大抵是流落出去的。”
“哦对,我想起来了。”先前意识海被qiáng行打开,经由业火烧了一轮,第五清寒难免糊涂,“我又忘记了,朝歌前辈死去许多年了。”
“你知道他?”
简小楼心中一动,她问素和听没听过小夜潭,素和说十方界二十四海,江河成千上万,哪里会知道一个小破潭子?
第五清寒点点头:“朝歌与我落拓师叔是好友,与我父亲也有几分jiāoqíng,他从前在二十四海,也是极富盛名的龙族。”
简小楼拉了个小墩子坐下:“是吗,我为何觉得他就是个想攀高枝、死活攀不上的中年老光棍?”
第五清寒诧异:“此话怎讲?”
简小楼将之前朝歌说的那些话说了一遍。
“难不成他又在逗我们玩儿?”
“他也没说谎,他未婚妻确实嫁给了夏江江主做了小妾。然而没多久夏江江主就死了,扒皮抽筋、拔鳞挖眼,死的特别惨。不少人怀疑是朝歌gān的,但当时他年仅一千五百岁,只有九阶,而夏江江主十三阶修为。”
简小楼吸了口气。
“至于有没有再去别处求亲,我不得而知。若真求亲,会被拒绝我可以理解。他们不是嫌弃朝歌的黑龙血统,而是怕惹麻烦,不想与小夜潭有所牵扯。”
“怎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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