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小楼怔了怔:“十二坊?”
一听就不是什么正经地方,联想起太yīn岛的状态,她抽着嘴角,“青楼?”
花静水摇头:“并非青楼,属于奴隶市场吧,但也是分级的,戚弃将他送去第一坊。第一坊买入的男修,大都是从域外劫来的,多半烈xing,第一坊专门负责调教,各种折磨人的手段,只有你想不到,没有他们办不到,待调教‘温顺’之后,再卖给太yīn王朝上层那些世家女权贵们。”
简小楼黑着脸:“请问,这同青楼有差别吗?”
“自然有差别,而且戚弃不是将人卖给了第一坊,乃是花钱请第一坊来调教,夜公子仍是属于戚弃的。”
花静水继续道,“据说夜公子被送去第一坊后,倒是非常配合,一丁点儿苦也没吃,对一切很感兴趣的样子,叫学什么学什么。”
简小楼的脸更黑了。
这条没节cao的龙,有富婆出钱圈养着,让他吃软饭,他大概认为自己到了天堂。
“不过,几日前戚弃与埋名去了一趟第一坊,要将夜公子带走。岂料见着人后大发雷霆,将夜公子给轰杀了,竟是个假人。戚弃将第一坊坊主当众痛骂一顿,说她是个蠢货,被愚弄了都不知道。”
花静水原本有几分惊讶,想想是楼前辈的道侣,又觉得正常,“十二坊是寇家产业,第一次闹出这种事qíng,如今寇家也在暗中寻找夜公子……当然寇家大小姐怀疑,戚弃是不是专门设了个局,故意寻她麻烦。”
简小楼眨眨眼:“他跑了?”
花静水道:“肯定,不知是何时逃走的,留在第一坊内的并非分身,因为分身离不开本体太远……夜公子说不定已经离开了太yīn岛,或者,离开了我们空玄界。”
简小楼摩挲下巴:“不会,他不会走,应还藏在太yīn王都内。”
储物戒被戚弃取走了,夜游绝不可能丢下她不管。
他恐怕并不知储物戒其实在戚茵手中,估计正准备对付戚弃。
“花公子。”简小楼琢磨罢,央道,“我还得再麻烦你一件事。”
“前辈何须客气。”花静水拱手,“尽管吩咐。”
“请将我的名号,以最快的速度传去太yīn,十方界禅剑行者楼简,杀戚茵之人是我,如今身在仙音门,乃你仙音门座上宾。”
“是。”
“如此,戚家要来寻仇,会不会给你们惹麻烦?”
花静水笑道:“戚弃已经带着她的人马动身前来,我们敢杀戚茵,就不怕她来,其实她来了更好,白灵珑与戚家素有仇怨,她们凑在一起,对我们反而有利。”
简小楼道了声“好”。
她决定不去找寻夜游了,老实在仙音门内待着,等夜游来找她。
……
简小楼安心在仙音门住下了。
花静水带着骑龙虾抄近道,都用了十数日才抵达仙音门,白灵珑的大军至少也得走上几个月,还不包括天恸雷火阵后,用来休养疗伤的时间。
再加上乌那那一去不返,势必对她们造成影响。
在仙音门,她的生活变得极为规律,每日清晨准点儿被广场上的早课钟吵醒。
伴着雅乐和“嗬哈吼”起chuáng打坐。
偶尔还要将莲灯jiāo给花静水,让他带着任明朗前去文之初那里商讨事务,商讨完了以后,再将莲灯给她送回来。
这一日送回来后,简小楼在dòng府后的旷野内练剑。
待到午时,任明朗突然道:“楼前辈,带我去趟广场吧!”
简小楼收回剑势:“做什么?”
任明朗忧虑道:“我大师姐今日又有一场邀战,对方是万象宗道子骆一寒。我师姐只有十五阶顶峰修为,骆一寒早前步入了十六阶,不好对付。”
收剑入鞘,简小楼拔步向广场方向行走:“不是我说,你大师姐整日也是闲的,对战虽可提升自身,但总有失手之时,万一战败,岂不是将自己都给搭进去了?”
“大师姐是我们这一代弟子中最能打的,是个不服输的xing子。”任明朗叹气,“不过这次万象宗也是过分了,趁火打劫,以我大师姐的婚事要挟我师父呢,一副若不同意,他们万象宗便不出手帮忙的架势。”
“你师父怎么说?”
“我师父说爱帮不帮。”
“说的好。”
“可我大师姐气不过,应下了他的邀战,说要给他点儿颜色瞧瞧……”
简小楼尚未走到殿前大广场,神识窥探到密密麻麻的小黑点,不全穿着仙音门校服,还有其他款式。
这些是天下道盟派来相助仙音门渡劫的修士,地位最高的,要数这万象宗道子骆一寒,以及火云宗道子、步入十六阶多年的盛冽。
太阳岛的“道子”是什么?
门派倾全部资源培养的下一任继承人。
火云宗是太阳岛名副其实的第一宗门,盛冽的母亲乃是火云宗护法大长老,父亲则是现任天下道盟盟主,夫妇二人同为十九阶大能松云子的亲传弟子。
足见盛冽的地位。
天下道盟派了盛冽作为领队,“诚意”不可说不足。
这些道子天骄们一直在隔壁仙女峰上住着,简小楼只闻其名,从未见过,也不好奇。
腰间别着敛息纱,她走进人堆里。
瘦小低矮,宛如一滴水注入了汪洋大海。
正对广场,远离人群,巍峨仙音宫殿门外,仙音门主文之初在比肩迭迹的人群里一眼瞧见了她。
文之初左手边,站着他的亲传弟子们。
花静水、何阑、言柳、玉无涯一字向后倾斜排开。
而他右手边,也有一行人一字排开,却并非以他为首,那是盛冽的护从,随便拎出来一个,至少也是十五阶。
此人名为盛冽,可他的气质一点儿也不冷冽。
长眉若柳,身如玉树,举止优雅,神态温和,微微笑起来,唇角的弧度礼貌而疏离,总是恰到好处。
盛冽不长于剑道,腰间却一贯斜挂着一柄宝剑,剑在鞘中不知品质,鲜少拔出,剑鞘却是以万年寒玉打造而成,鞘上镶嵌满了珍稀宝石。
有些浮夸,有些做作。
可你若因此轻视于他,那便是大错特错。
用扶摇子的话说,盛冽同他太师父松云子一模一样,就是个惯会装bī、迟早遭雷劈的黑心狐狸。
“那位身着绿衫裙的前辈,可是最近风头炽盛的禅剑行者楼简,楼前辈。”盛冽一手搭在剑柄上,询问文之初。
“正是。”文之初面带微笑,心中鄙夷。盛冽虽与骆一寒关系亲近,却不是个爱凑热闹的个xing,今日与骆一寒一同前来,居心叵测。
想看楼姑娘长什么模样,看就看吧。
以楼姑娘的修为,量他也不敢上前邀战,邀战也会被打趴下。
盛冽的神识大咧咧锁在简小楼身上,毫不避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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