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无霜掠她一眼:“你怎么知道,星域适合它们迁移?”
简小楼道:“咱们三处彼此互为邻居,深渊另一侧还有其他邻居,它们从前四处进攻,留下不少混血后代,那些后代,只在天域和咱们星域延续了下来。”
这是银龙告诉她的。
姬昊打量着简小楼:“一个突然冒出来的小丫头,区区十四阶的的修为,我们为何要听你的?”
邱子赢瞪着姬昊:“她可在妖雾中视物,可窥破隐身shòu,她的血还能灼烧幽冥shòu的硬甲,你能吗!”
姬无霜道:“提及此,本座实在好奇,简小友的血脉何以如此特殊,你与幽冥shòu族,有着什么样的关系?”
八道盟一些人早就盯上了简小楼,闻言屏息等她回答。
这是将火往自己身上引了?
报复夜游与素和当年将他打成落水狗的仇?
简小楼不答反问:“晚辈听闻,剑皇前辈乃是贵宗开山老祖殷红qíng殷老前辈的后人?”
姬无霜笑而不语。
真相并非如此,姬无霜的先祖,只是殷红qíng的一个剑侍。
殷红qíng并无子嗣,待她离开太真后,姬家先祖们有意抬高自己的身价,放出这个谣言。
毕竟殷红qíng是太真历史上唯一一个孤高绝顶,但求一败的太真剑圣。
太真现如今之所以剑道昌盛,碾压众道,她功不可没。
简小楼眯了眯眼睛:“那真巧了,我是殷红qíng的亲生女儿,算起来,我还是你祖奶奶呢,我们殷家的血脉本就特殊,只是传着传着,一代不如一代,没遗传到你身上去。”
姬无霜一怔,面上腾起愠怒:“放肆!”
他身前凭空凝结出一团青光,凛着滔天之势化光剑刺向简小楼。
简小楼躲不过也不躲,姬无霜没打算杀她,否则不会这么花里胡哨的出招。再说殿中总会有人出手相救,她只将掌心一沉,挺直了腰板,尽量使自己不被余威震慑到跪地。
刷!
出手的是七绝,一指而出,一道剑气顷刻凝结。
剑圣与剑皇,剑气与光剑,两道力量在简小楼眼前两尺相撞,并没有预想中的爆发,像是两只在窄道里狭路相逢的鱼,拱来拱去,势均力敌。
近在眼前,简小楼却感觉不到任何力量的冲击,这才是大能耐。
哗……
又一道状似水波的剑气飞来,主人乃是上首主位上的青阳子。
三道力量汇聚,迸she出一小团火花,七绝和姬无霜齐齐收手。
青阳子僵尸一样两臂一抬,分开,左右手的食指分别指向两人,瞪着眼睛,警告他们不准在天山剑阁动手。
简小楼暗道青阳子竟是个哑巴?
“如此羞rǔ本座,本座还教训不得了?”姬无霜看向简小楼的目光携了一丝杀气。
“她还真不是羞rǔ你。”七绝没有继续说下去。
姬无霜背后的女剑修上前一步:“天武剑宗姬蝉,yù邀你一战,接是不接!”
姬蝉十五阶顶峰修为,简小楼刚刚危险的步入十四阶,经脉受损,还一堆破事儿缠身,没什么心qíng:“不接!”
姬蝉手臂搁在剑柄上,抬了抬下巴:“原来只是个嘴上玩意儿!”
简小楼抱拳:“彼此彼此!”
见姬蝉竖着眉又要开口羞rǔ,画乐蓉叱道:“万剑堂内,连你祖父都不敢妄为,竟是你可以撒野之地?!”
明显是偏向于简小楼的,姬蝉虽不服气,却也不敢得罪德高望重的画乐蓉,紧崩唇线重新退到姬无霜身后站着。
画乐蓉冷着脸道:“我们天山剑阁的意思是,如今大敌当前,灭道盟和八道盟应当抛下恩怨,携手合作,我天山剑阁愿做个和事老。”
堂中静了下来。
姬无霜双手扶住圈椅扶手,缓缓站起身,面朝主位拱了拱手:“兹事体大,本座虽为盟主,却不能擅自做出决定,需与道盟先行商议,才好做出决定。”
七绝颔首:“他们若是同意合作,我们可以不计前嫌。”
该说的说完,会议结束,堂中人鱼贯而出。
姬蝉特意走到简小楼面前,她身材高挑,垂眸俯视着她,美眸中充斥着挑衅。
“借过。”简小楼当没看见,从她身边绕过去,逆着人流往画乐蓉面前走。
画乐蓉问道:“简姑娘有事?”
见堂里只剩下七绝和青阳子,简小楼提出了借用神剑的请求。
画乐蓉沉默了一会,道:“简姑娘,非我不愿借剑给你,月痕剑不是我们可以cao控的,我们天山剑阁只是守剑人,你若与神剑有缘分,可以自行进入葬剑池底与神剑沟通。”
“神剑叫做月痕剑?”简小楼听着耳熟,想起神兵排行榜,月痕剑似乎也在其中,“请恕晚辈冒昧,神剑是何来历?”
“数百万年前,幽冥shòu通过裂隙来到天山,那时界域之间还是独立的,天霜界的修者们与之一战,难以抵御,我宗老祖机缘巧合得到这柄神剑,斩杀无数幽冥shòu,将它们打退了回去,随后我宗老祖将神剑镇守在裂隙,qiáng行关闭了两界大门,并将我宗迁来天山,守护神剑,改宗名为天山剑阁。”
“那‘月痕’可是贵宗先祖所取?”
“剑身上刻有名字。”
简小楼继续问:“神剑力量不断减弱,所以需要以魂魄来养剑?”
画乐蓉一愣,此乃他们天山剑阁的机密。
她看向七绝,七绝面色如常,看来是他说出去的。
“姑娘,此事不可外传。你既然知道了,不妨实话告诉你,之前为你镇心魔时,裂隙之所以突然开启,正是由于神剑力量衰竭,导致裂隙不稳。”
画乐蓉看向七绝,眼底黯淡,“你师父的神魂怕是快要消逝了。”
七绝维持着一贯的冷漠:“画师叔留我相商要事,就是想让我补上我师父的位置?”
画乐蓉道:“你虽被你师父逐出师门,可你应该明白,他是因为疼爱你,不想你……”
七绝从椅子上起身,眸光沉冷:“故而我不能辜负他老人家的一番苦心。”
言罢,转身离开。
简小楼行了个礼,追着七绝出门。
画乐蓉深深叹了口气,转身踹了青阳子一脚:“师弟,喊你来主持大局,你为何一句话都不说!”
青阳子指了指嘴巴,摆摆手。
画乐蓉蹙眉:“你在修炼某种法术不能开口,恐泄真气?”
青阳子点头如捣蒜。
他哪里是练功,五个月前的某一夜,他心静不和,去找他徒弟慕明思为他占卜。卦象显示他半年之内必定祸从口出,为避大劫,他便封嘴至今。
这理由他可不敢告诉画乐蓉,不然定要被数落个没完没了。
他这师姐,一身正气的简直可怕,说教的功夫比他们师父还牛bī。
青阳子自小最怕她,从一阶被她活生生训到二十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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