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竹根本不相信宁渊能把她怎么样。在她眼里,这个贱籍出身的少爷平日走在外边大气都不敢出,谁都可以肆意欺凌,老爷更是完全忽视他的存在,日子过得连下人都不如,现在居然敢对她夏竹摆脸色,是活得不耐烦了不成。
“你以为你今天还走得出这扇门吗。”宁渊站起身,一双眸子里寒光连闪,“白檀白梅,给我押着她跪下!”
白檀悚然一惊,事情这般急转直下完全出乎她的预料,方才还对夏竹毕恭毕敬的三少爷居然转瞬就翻了脸,让他们去押夏竹?这三少爷莫非疯了!这事要是传出去,他日三夫人若追究起来,他们一个都别想活!
可白檀想不到,她尚站在原地踟蹰不前,她的妹妹却已经瞪着一双血红的眼睛冲出去同夏竹扭打在了一起。到底是白梅年纪小,心性单纯,完全思虑不了白檀那么多,只是想到夏竹平日里肆意欺凌他们姐妹的场景,新仇旧恨涌上来,又得了宁渊开腔下令,哪里还忍得住。
白梅比夏竹瘦弱许多,三两下之后便处在了下风,还挨了好几个耳光,这回白檀也耐不住了,索性一咬牙也迎上去,拉住夏竹的发髻便是一顿撕扯,二对一,很快,白氏姐妹模样虽见láng狈,还是一左一右将披头散发的夏竹用力压跪在了地上。
夏竹身子抬不起来,只能用力昂起头,一双眼睛看着宁渊好似要喷出火,“你个该死的贱种,居然敢这般对我,三夫人不会放过你的!你不得好死!”
宁渊却对那尖利污秽的谩骂充耳不闻,只慢条斯理渡到温着茶水的炭盆边,铁钳夹起一块正烧得忽明忽暗的黑炭。
“白梅,你说这碳不好,总烧不开水是吗?”宁渊出声问道。
“回少爷的话,小厨房里都是这种质地最差的黑炭,烧起来不暖和,烟还老大,普通老百姓家都不用呢。”白梅脆生生地答。
“既然不暖和,想必吃进去也吃不死人。”宁渊自言自语了一句,拎着那块碳,又渡到夏竹身前,轻飘飘地说道:“白檀,给我把她的嘴巴掰开。”
夏竹眼里现出惊恐,停了谩骂,磕磕巴巴地道:“你,你要做,做什么!?”
白檀似乎明白了宁渊的意思,想到自己姐妹二人现在的处境也没有别的选择,既然制了夏竹,横竖是肯定得罪三夫人了,倒不如顺着眼前这位三少爷。
她在院子里一直被夏竹指使做粗活,手上有些力气,捏住夏竹的下颚一用力,夏竹挣扎不过,被qiáng迫着张开了嘴。
宁渊眼睛都不眨,迅速将那块忽明忽暗的黑炭塞进了夏竹的嘴巴。
“嗷!”一阵堪比杀猪般的惨嚎从夏竹喉咙里响起,升腾的雾气迅速充斥了她的整张嘴。
白氏姐妹是第一次看见这样的场景,吓得不自觉松开了手躲到一边。夏竹不断发出堪比野shòu般的咕噜声,用力卡住自己的喉咙,面目狰狞,站起来晃晃悠悠走了两步,又跪倒在地,嘴里不停吐出混合着炭块的血水,还有一些碎肉,脸颊变成了猪肝色,肿得好似两块面团。
宁渊冷哼一声,高高扬起手里的铁钳,用力打在夏竹后颈处,她便两眼一翻,扑在地上不动弹了。
005 少年周石
扔掉铁钳,宁渊拍了拍手,对一旁苍白着脸的白氏姐妹道:“你们莫不是可怜她?”
白梅显然吓怕了,躲在姐姐身后瑟瑟发抖,也不说话。白檀定了定神,咬着牙道:“三少爷没做错,她是罪有应得!”
宁渊点头,“你们不要觉得我狠毒,这些年我这院子里出的许多事,包括好几个莫名其妙死掉的小丫头,十有八九与她脱不了gān系,饶她一条命已经是格外开恩了。”
白梅颤着声音问:“她,她还没死吗?”
“我下手有分寸,这会还死不了,而且留着她这条命也有些用处。”宁渊低头思考了一会,“你们将她绑了,悄悄押去后院柴房关起来,注意别惊动了别人,对外只说她被三夫人叫去当差了,想也不会引人怀疑。”
白氏姐妹点头,拖着夏竹出了正厅,宁渊这时才松下一口气。端起已经冷了的茶水又喝了一口。
他在宁府里的处境本就不乐观,如果再任由这些身怀异心的下人呆在身边,类似今天早上的事会无止境地发生下去,直到他死无葬身之地。
上一世便是如此,趁着唐氏新丧,大夫人严氏忙着照顾自己的儿子,二夫人赵氏称病不出,宁如海又不在府中,柳氏大权在握,竹宣堂的下人们便日日对他殴打欺凌,不给他吃的,还将他赶出卧房,让他数九寒冬睡在院子里,若是这样便也罢了,那些人欺rǔ他的同时,还不忘捎带上rǔ骂自己去世的娘亲,领头的人正是那个夏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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