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即便是来参加的百姓,图的也都是个喜庆热闹,名不名次地反而看得不重,倒是关系着官职升迁和能否入京朝见的各大高门官家,功利心才最大。
到了端阳节那天早上,因学监放假,宁渊一大早就到宁府前院的正厅里候着了,按照端阳习俗,今日全家人要在这里一同用早饭,吃端阳糕,再一同到京华河边看龙舟。
只是宁渊倒不是来得最早的那个,当他迈入正厅,宁湘和柳氏已经坐在这里了。
自从那日一番“萍儿上身”后,宁渊还是这些天来头一次见到柳氏,大概是因为端阳节的关系,宁如海准了她从祠堂出来和大伙一起吃饭,只是祠堂里的日子显然不好过,瞧柳氏那面容憔悴,连打扮都甚是清淡的模样上,哪里还看得出来从前她穿金戴银,风光耀眼的模样。
柳氏一看见宁渊,立刻想到了自己被灌了满肚子jī血的情形,那些jī血有臭有腥,她回去吐到半夜都没吐gān净,更活生生泄了六七天的肚子,将肠胃折腾出了毛病,又是接连六七天吃什么吐什么,这其中所受的罪,她活了这么多年来还是头一次。
“柳姨娘总算从祠堂里出来了吗。”宁渊脸上带着微笑,对柳氏拱手一礼,“当真是有许久未见柳姨娘了,柳姨娘安好。”
见宁渊居然还有脸皮像个没事的人一样对自己行礼,柳氏脑子一晕,那股子jī血的味道仿佛又回到了喉咙里,惹得她险些又要gān呕出来,她一边捂着嘴,一边指着宁渊道:“该死的小子,你将我折腾成这番模样,如今还有脸皮来卖乖!”
宁渊眨眨眼,“柳姨娘你在说些什么,我怎的听不懂,你会变成如今这幅模样,分明就是你咎由自取,怎的能怪在渊儿身上,渊儿年纪还小,可承受不起额娘的如此指责。”
“哼,你便一味地装吧,你,你……”柳氏说着,气喘不过,又剧烈地咳嗽起来,宁湘急忙帮她拍背顺气,嘴里还道:“娘,咱们别和这小子一番见识,报应不慡,他自食恶果也是迟早的事。”说完,宁湘还抬起头,十分怨毒地瞪了宁渊一眼。
宁渊不再说话,反正他与柳氏他们已然是撕破脸了,再这般继续打哈哈也没意思,便走到他们对面坐下,片刻之后,沈氏,赵氏,宁沫,以及其他几位姨娘们都6续到了,宁如海与严氏是最后一个到的,两人并排走进来,严氏还搀着宁如海的手,脸上泛着别样的光泽,松弛的脸颊都变得紧绷红润了些。
宁渊听见坐在理他不远的姨娘庄氏与张氏在说悄悄话,“老爷昨儿个夜里又是宿在大夫人的院子,这都连着多少天了,你瞧瞧大夫人这红光满面的模样,当真是每天受着老爷的雨露滋润,可比用多少美容养颜的玉女珍珠粉都要奏效。”
庄氏在说这话时语气里满是醋意,他是最为年轻美貌的一个姨娘,从前一直同柳氏平分chūn色,近来瞧着柳氏不断被宁如海责罚,已然是失了宠,庄氏除了幸灾乐祸之外,也十分想当然地认为自己的机会来了,以自己的美貌,少了柳氏这个宿敌,整个宁府里便没了能与她相争的女人,将宁如海牢牢握在手里便是易如反掌的事,到时候只要他能哄得宁如海高兴,弄个四夫人当当也不是没可能的。
可惜她原本以为把握十足的如意算盘却并没有打成,让她万万想不到的是,平日里一直不声不响的大夫人居然会在这时候蹦出来,想到自己居然被一个年过四十,早就人老珠huáng的老女人打乱了计划,庄氏就觉得不可思议。
张氏虽然也觉得宁如海居然会再度宠幸大夫人太过诡异,但她毕竟比不上庄氏年轻美貌,胆子也要小些,不敢在这种地方以一个姨娘的身份嚼人家正室的舌根,只轻咳了一声,没说话。
庄氏见张氏不理自己,觉得无趣,便也闭了嘴。
沈氏深深看了庄氏一眼,方才那番话她也隐隐约约听到了,其实他也对宁如海的作为有些好奇,当然,以她老夫人的身份来看,宠幸正妻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但宁如海与其花那么多时间再一个年龄如此之大,已经几乎没有生育可能的老女人身上费体力费心力,还不如多宠宠那些正值盛龄,身qiáng体壮的姨娘们,让她能多抱上几个孙子,不然如今宁府的晚辈们,男丁病的病,蠢的蠢,顶用的就只有宁渊一个,实在是太人丁单薄了。
当然这样的话,沈氏也只能心里想想,总不能说出来扫自己儿子的兴,毕竟晚上上谁的chuáng那是宁如海的自由。
宁如海与严氏并排落座后,还像小伙子一样在严氏掌心捏了一把,严氏脸色微微发红,想到昨夜里的那一番颠鸾倒凤,身子不由得再度苏麻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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