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那小子如此厉害?”容氏张大了嘴巴,“完全看不出来啊!”
自然看不出来,我又不可能将四殿下看上那小子的事情抖出来。宁华阳在心里道了一句,虽然从庞松嘴里知道司空旭居然有断袖之癖,着实让宁华阳惊讶了一阵子,可别人的喜好与他没gān系,他所关心的只是别人能不能给他想要的东西,例如权位。
“总之你们记住,眼下绝不能再做出这等节外生枝的糊涂事来,否则我第一个便不会放过你们。”宁华阳盯着宁烈,“我已然替你告了假,这段时日你都不必去军中了,呆在屋里好好冷冷你那张脸吧,至于你。”他又看向容氏,“也知点分寸,将你那小肚jī肠的市井脾气藏好,别一辈子都被人看成酒店老板的女儿。”
“酒店老板的女儿”一直被容氏视为毕生之短,被戳了痛处,容氏脸色顿时难看了几分,但她却没单子反驳宁华阳,只是攥紧了袖袍里的手帕。
宁华阳离开后,屋里除了容氏和宁烈,再没了旁人。两母子沉默半晌,宁烈忽然一拳头砸在chuáng板上,“那个臭小子,竟然敢这般对我,难道当真要我这么算了不成!”
“的确不能这么算了。”容氏攥着手帕的手指松开又收紧,“他将你欺rǔ成这般模样,咱们如果不言不语地就这么算了,只会显得咱们窝囊我能,如果这是被别人知道了,更不知会如何看你,这个仇一定要报。”
宁烈原本只是说一两句痛快话撒撒气,可听见容氏仿佛有些当真的言语,他却有些胆怯起来,“娘你说真的,可是爹方才才说……”
“不用理会你爹说什么,娘活这大半辈子,已经被人欺rǔ地够多了,断不能再让你们受委屈,还是受一个平民的委屈。”容氏道:“何况有些事情只要花些银两便行了,压根用不着自己动手,到时候你爹又能说什么?”
宁烈立刻领会到了容氏的意思,跟着笑了两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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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爷,你让我查的事情,我已经查到了。”周石推门走进宁渊的房间,掏出几张写满了字的纸摆在他面前。
纸上的字写得极小,也密密麻麻的,却都是一些记录,宁渊扫了几眼,点点头,“我便知道,庞松和宁华阳果然有所勾结。”
“还是少爷有本事,连京城里有‘包打听’这样的帮派都知晓。”周石抹了抹鼻子,“瞧见他们拿出这些记录,我都吓了一跳。”
“包打听帮也是丐帮的一个分支,在江湖少多少页有些名气,号称有乞丐的地方,就有包打听。”宁渊将那几张纸收了起来,“你从包打听那回来,除了买到这些庞府会不定时派人同宁府的人接头的消息,可还有庞松和司空旭近来的动向?”
周石道:“没有了,他们说这类人出没的地方戒备森严,即便知道他们出现在哪里,也不会探查到在做些什么,而且就算探查到了也是一门危险生意,包打听的人不会做。”
宁渊了然地点点头。
他其实对宁国公府的内斗并不怎么关系,那天被宁烈堵住时会说那样的话,也不过是想奚落奚落他而已,可回来之后,宁渊却忽然想到了司空旭曾对他说过的话。
司空旭曾在威bī利诱他时,隐约说起过类似于宁仲坤能不能当上世子还不一定这类的话,当时宁渊只以为司空旭的意思是宁国公早有废嫡立庶的念头,可现在一想,又觉察出别的念头出来了,于是才让周石找上了活跃在华京黑道,专门售卖各种消息的“包打听”帮派,很快便调查清楚了,庞府的确会定期派人与宁国公府往来密切。
自从宁仲坤和林冲的事情闹出来后,宁府和庞府就算没有势如水火,可也早已是个轻易不往来的局面,所以既然会出现这种现象,说明往来的人绝不是宁国公,当然也不会是宁仲坤,一路排查下来,也唯有那个“老实巴jiāo”的宁华阳了。
接下来的推测便很顺理成章,司空旭和庞松早已抱成一团,为了巩固势力,又拉拢了急需支持争夺世子之位的宁华阳,只要他们能支持宁华阳上位,成为新任宁国公,相对的,宁国公府以后也会成为他们的一大助力,当真是打的一手好如意算盘。
如果说,宁渊之前并无意于宁国公府的内斗,说要帮宁仲坤争夺世子之位也不过是一番场面话,那么现在看来,如果自己的推测是真的,那宁国公府的这场内斗,他不想掺合都得搀和进去了。既然不想让司空旭和庞松的如意算盘得逞,就得先把算珠拨到自己这边来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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