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渊说的话似乎很对宁珊珊胃口,她满意的点了点头,“他的确配不上我,别的暂且不说,那庞秋水穿过的破鞋我怎么能要。”说罢,又谨慎地再问了一遍,“你确定祖父后边当真没有流露出要答应这桩婚事的意思?”
“珊珊小姐何必庸人自扰呢,我记得方才国公爷不是当着你的面回应了仲坤堂兄。”宁渊道:“你也应当放下心才是。”
“你当我不想放心吗,如果不是祖母和我那个不成器的哥哥,我才不会忧思忧虑呢。”宁珊珊一脸恨铁不成钢地望向窗外,“祖母一直害怕我嫁不出去,这我知道,可是哥哥又凑什么热闹,居然也帮着四殿下说话好让我能嫁给他,莫不是四殿下给了他什么好处不成!”
宁渊听到这里,忽然心神一动,再望着宁珊珊的脸,笑了笑,躬身道:“若是珊珊小姐当真忧虑,也确实不想嫁给四殿下为妃,那我这里或许有个法子,只是不知道珊珊小姐愿不愿意尝试了。”
宁珊珊一回头,“什么法子?”
宁渊顿了顿,才吐出两个字,“装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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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被太医院的太医们最津津乐道的一件事,便是国公府的嫡小姐宁珊珊忽然患上了一种奇怪的病症,躺在chuáng上一病不起。
这病症奇怪得很,起初国公夫人吴氏以为是小病,只随意请了国公府相熟的大夫来诊治,可大夫诊了半天脉,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而宁珊珊又有气无力地躺在chuáng上,确实觉得浑身难受,吴氏见状,只好请来了太医,可一向医术高超的太医院众太医,在接二连三替宁珊珊诊脉之后,却都犯了难。
宁珊珊脉象奇怪,不似常人,却也不像患了任何一种病症,是一种闻所未闻的脉象,太医们只当宁珊珊是得了少见的疑难杂症,几乎翻遍了能找到的医书,又试着开了几贴药,不光半点效用都没有,而宁珊珊服过药之后,好像也更难受了。
这下,吴氏才慌了神,连太医都诊不出医不好,难道是什么厉害的病不成!于是为了给宁珊珊治病,吴氏在得了宁国公同意后,差人在京城大街小巷,甚至城外都贴了不少告示,广寻能人,若能治好国公府嫡小姐,重金赏赐。
所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告示一出,的确有不少江湖郎中抱着试一试的心态上门,却无一例外,压根瞧不出宁珊珊得的是什么毛病,久而久之,关于国公府嫡小姐恶疾缠身的事情便在华京中越演越烈,并且这把火还十分奇怪的,烧到了本与此事看起来八竿子打不着的四皇子司空旭身上。
也不知是从哪里走漏了风声,说国公府嫡小姐这场病的起因,是因为四皇子上门提亲,而四皇子又是个天煞孤星克亲克妻的命格,所以宁小姐才被晦气染身,一病不起。
起初这谣言传出来的时候,百姓们都还只当是笑谈,可事后大伙自己一琢磨,好像还真是那么一回事,这四殿下吧,出身不好不说,还一生下来就死了娘,后来要与江州一个姑娘成亲,那个姑娘最后却因为败坏妇德之事而被沉塘。回京后,本认了月贵嫔为母,以为有个靠山了,月贵嫔却在极短的时间里小产,失宠,最后bào毙与冷宫,而紧接着他又娶了昌盛侯府的二小姐,然而那位庞小姐连皇子妃的凳子都没坐热,也跟着一命呜呼了……如今四殿下又跑去宁国公府提亲,而人家小姐又因为怪病病倒,兴许宁家小姐根本就不是得了病,是中了煞都说不定。
渐渐地,这种人云亦云的说法便开始盛行起来,等司空旭发现了这等流言,想要采取一些补救措施,证明他根本不是什么天煞孤星的时候,又从天而降一顶大帽子将他扣得严严的。
原来国公夫人也听到了有关司空旭是天煞孤星,宁珊珊之所以会病倒是中了煞的传言,于是便将信将疑,入宫了一趟,想请太后身边那位颇得青眼也似乎法力高qiáng的何仙姑出宫,为宁珊珊看相祈福。
结果何仙姑入了国公府,只在宁珊珊chuáng边看了看,又捻着一张符纸在房中如此这般舞了一阵,便断言,宁珊珊这病的确是中了煞气所制,至于煞气的源头,何仙姑却唯唯诺诺不敢宣之于口,但吴氏不是笨人,即便何仙姑什么都没说,她也明白了,前脚刚将何仙姑送回宫中,后脚就不再坚持己见,虽然宁珊珊出嫁的事要紧,可等小命都没了,谁还管你嫁不嫁,立刻下定决心,将司空旭求亲的帖子给彻底退了回去。
说来也怪,帖子退回去没多久,宁珊珊的病就奇异的“好了”,不光能下chuáng,活蹦乱跳也与平日里一般无二,吴氏惊讶之下,更绝的自己的决定是对的,而那四殿下多半也的确是天煞孤星,未免沾染晦气,以后要少做往来,并且吩咐下去,再有四皇子府的下人来投帖子串门子,一路挡回去,绝不能放人入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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