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慕容玉自打第一次见到呼延元宸开始,便对这位英武俊逸的皇子很是有好感,也不算qiáng扭的瓜,此事若成了,不但威胁尽消,没准呼延元宸手底下的那股势力还能为夏太后自己所用,算得上是一石二鸟。
可惜她曾亲笔修书给呼延元宸,询问他有关此事意向的信函,统统石沉大海,夏太后不耐之下,便给劳赤下了一道暗命,让他借着这次前来的机会,想办法让呼延元宸和慕容玉生米煮成熟饭,到那时,呼延元宸肯娶慕容玉当然是最好,但如果他依旧是不愿意,那么夏太后也师出有名,可以名正言顺地狠狠扒下他一层皮来。
只是劳赤来华京也有好些天了,但呼延元宸防范严密,就算他身边的心腹下人们被连番打压,依旧让劳赤找不到机会来实践夏太后的命令。
“杀身之祸……难道他们在这华京中,还敢暗地里对朝廷命官开杀戒不成,呼延也当真是太小心了。”宁渊摇了摇头,金玉郡主倒也罢了,就算歹毒了些,也只是个嚣张跋扈的小姑娘,不过从呼延元宸递给自己一张纸条他都要小心翼翼地来看,那劳赤才当真不是个好应付的主。
想到这里,宁渊顿住步子,转身又出了房间。
之前他不知道呼延元宸发生了什么事,只当他忙别的去了,所以对他的动向并不在意,而现在他既然知道了呼延元宸的困境,要他呆着什么都不做,他却做不到。
抛开二人的关系不论,从前呼延元宸也帮他做了许多事,欠下的人情一大把,冲着这个他也不能袖手旁观。
宁渊急匆匆步到许敬安房中,向他告了半天假,然后马不停蹄地坐着一辆马车去了六皇子府。
当天晚上,一张帖子便被人送到了专门接待外宾的驿馆内,六皇子殿下司空玄,要请永逸王爷身边的闫护卫入皇子府一叙。
对于这样的帖子,不了解其中玄机的慕容玉不以为然,便让人直接送到了劳赤手里,让他去安排,劳赤看完了帖子后,面无表情地对那送帖子来的下人道:“闫护卫不过一介奴仆,如今犯了错,被看管起来了,六殿下何以要忽然见他?”
送信的不是别人,正是周石,他低眉顺眼地回答:“六殿下曾经在民间居住过一段时日,便是那时同闫护卫有了jiāo情,还从闫护卫处学了几招枪法,平日里也偶尔会招闫护卫过去小聚,此事劳大人若是不相信,当可随便问一问这驿馆内当差的下人,看小人所言是否属实。”
周石既然这么说,就不怕劳赤当真去打听,反正闫非也的确跟着呼延元宸上六皇子府来往过数次,他也没说错。
“有这等事?”劳赤露出一丝笑容,“可惜恐怕要叫六殿下失望,那闫护卫犯了错,正被据着,怕是不能赴六殿下的约。”他将帖子重新递给周石,已经打起了推脱的主意,“也请这位小哥,代我向六殿下赔个不是。”
“代赔不是?劳大人也太将自己当一回事了吧,小的倒还不知道,我大周堂堂皇子殿下想要见一个护卫,却有见不到的道理,劳大人莫非忘了这里是华京?”周石眼睛都不眨一下,在劳赤有些发愣的表情中,就是一顶大帽子扣了过去,“何况如今这驿馆之内,也不是劳大人你来做主的吧,闫护卫能不能赴六殿下的约,劳大人都不向永逸王爷与金玉郡主请示一二,便擅自做了决定,难不成以劳大人在你们大夏的地位,已经能够僭越过两位皇族了?别说小人也当真好奇,闫护卫到底是犯了怎样罪不容赦的罪过,看劳大人的意思,似乎看管得很是严谨,就不知他到底是真犯了重罪要严加看管,还是劳大人在给六殿下甩脸子胡乱找理由搪塞,小人回去之后,当好好向六殿下陈情一番。”
劳赤脸色一下变得难看无比,眼前这送信的下人瞧上去一副老实憨厚的长相,不想竟然是如此牙尖嘴利,竟然让他一时无法还口,谁让周石句句几乎都掐在他的脉门上,无论是僭越上边两位皇族,还是给大周这位六皇子殿下甩脸子,都不是他能担当得起的。
他劳赤在燕京声名赫赫,又是夏太后的亲信,就算是朝廷重臣看见了他都要礼让三分,如今却被一个名不见经传的送信下人呛声,却也只能打碎了牙往肚里咽,他也明白,这里不是燕京而是华京,不是他能发横的地方,深吸了几口气之后,才缓声道:“小哥这句话当真严重,闫护卫其实犯的也不是什么大罪,既然六殿下想要见人,小哥领走便是了,郡主和王爷事忙,这点主他还是能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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