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往不咎?我若是放统领离去,才是真正挖了个坑自己跳吧。”宁渊冷笑一声,重新摆开架势,看模样竟是不打算让劳赤离开,“我可不相信统领会既往不咎,到时候金玉郡主若是找我的麻烦,小人可没有本事同郡主抗衡,为此,只能委屈统领闭嘴了。”
劳赤不怒反笑,“你这小子,莫非是想将本统领的命留下?就凭你?”
“只有死人是不会开口说话的,当然我知道劳统领你武艺高qiáng,我决计不会是对手,但是你也不要忘了,这里可不止我一个人。”宁渊说得不慌不忙。
齐公公眼角一跳,显然宁渊是将他也算进去了,不禁皱眉道:“宁小子,我可没有我要出手帮你蹚这趟浑水。”
劳赤原本还有些紧张,听到齐公公这么说,立刻心中一松,只要背后那人不插手,自己收拾宁渊简直易如反掌,到时候只要将此事告诉金玉郡主,郡主自然会替他出头,不管眼前这两人到底是什么身份,敢冒犯他劳赤,铁定要让他们吃不了兜着走!
“齐公公,事已至此,难道你还想置身事外吗。”宁渊目光落在劳赤软绵绵垂下的一支手上,不动声色道:“你虽然陪着长公主久居宫中,鲜少在外边楼面,但是我不相信你一点都没听说过那位金玉郡主的名声,此人已然在你手上受了不轻的伤,如果放任他回去,想来齐公公就算有长公主护着,也会凭白招惹一通不必要的麻烦吧。”
齐公公表情一凝,宁渊说的没错,他方才并没有想到这一茬。
诚如宁渊所言,他随侍在长公主身边,向来少在外边走动,但这不表示他不知道外边的风chuī草动,金玉郡主这伙人来了华京,他虽然没有见过,却也是知道的,并且他也十分了解金玉郡主的脾性。
刁蛮,冷血,极其不讲理……这位郡主的名声早已远扬,而自己却断了这劳赤的一只手,如果劳赤当真回去找金玉郡主撑腰,那自己铁定会惹个大麻烦上身。
他虽然随侍长公主,本身地位也不低,可说到底也不过是个奴才罢了,论起身份与劳赤差了一截,到时候金玉郡主入宫质问,只怕连皇帝也无法周全,长公主也不可能为了维护自己这样一个奴才而与牵扯到两国邦jiāo的来客撕破脸,到时候……
想到这里,齐公公的脸色更加yīn郁下去。
“公公可是想通了,只要你我二人合力将此人留下,再神不知鬼不觉的处理掉,今日之事,绝不会有第三个人知晓,而我既然也参与了这事,也无论如何都不会出卖公公的。”齐公公的脸色一丝不落的全被宁渊看在了眼里,立刻乘胜追击。
片刻之后,齐公公仿佛下定了决心,也不说话,脚跟一扭便朝劳赤直冲过去,此处虽然是个静谧无人的小巷,可未免节外生枝,还是速战速决地好。
“你们敢!”劳赤大惊失色,他着实想不到自己报出了身份眼前这人还敢对他动手,宁渊倒还罢了,可齐公公一声功夫诡异莫测,他自问不是对手,现在又断了一只手臂,哪里还敢恋战,当即展开轻功,就想跃上一边的屋顶逃之夭夭。
“想得倒美!”结果他才腾身而起一般,便听见宁渊的冷笑,然后一阵机括扭动的声响从背后传来,他心中一寒,想也没想便qiáng行扭过身子,一支弩箭惊险万分地擦过他的肩膀,带着一道血痕穿空而去。
劳赤脸色煞白,láng狈地落下身子,转身死死盯着宁渊手里的一架弓弩。
对方居然连这种东西都有,看来今日是不能善了了,不然只要背对着对方,十有八九立刻就会中暗箭。
就算劳赤对自己的外功再有信心,也没有胆量靠着肉身去挑战弓弩的威力,这东西如果应用在战场上,可是连普通的皮盾都能穿透而过的。
齐公公也有些惊异地看着宁渊手里的弓弩,不过也没想太多,见劳赤停下了身子,顿时直追上前,劳赤只能勉qiáng抬起唯一能用的手应对,两人再度战成一团。
可惜抡起武功,劳赤差了齐公公一截,如今又被废了一只手,完全是在被对方压着打,两三招之后,他胸前就连中了三掌,一口鲜血喷出,险些晕过去。
眼瞧着齐公公又是一掌运足了内劲地拍过来,此等生死存亡的关头,劳赤牙关紧咬,只能将心一横,竟不闪不躲,反而挺起胸口,任由齐公公这一掌再度拍到身上。
齐公公眼里滑过一丝诧异,出手却一点没手软,劳赤浑身一震,只感觉自己运劲提起来的外功都要被整个震散了,一股排山倒海的内力顺着对方的掌心冲进胸腔里,险些将他心脉都要绞碎,他qiáng忍着剧痛,再度喷出一口鲜血,却借着齐公公这一掌的力道,飞身而去,朝高处掠去,同时双手护在胸前,戒备着宁渊弓弩的偷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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