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这一点力道不大,但宁渊却浑身一震,感觉一道坚韧的真气沿着铁萧窜进自己身体里,体内因为涅磐心经形成的真气大周天立刻被打乱,真气逆流的滋味让宁渊经脉内传来一阵剧痛,他再难保持身形,就这么僵着身子重重摔在地上。
黑衣人则继续一个空翻,稳当当落在宁渊身前,身段举重若轻,甚至都没有在木质地板上发出一点声响。
“宁公子好身手!”呼延元宸手里的铁萧转了一圈,被他重新插回到后腰处,笑着道:“我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可没有你这般迅捷的反应速度。”
宁渊躺在地上,一双眼睛怒视呼延元宸,只白着一张脸,不说话,也不起身。
呼延元宸看了看他,似乎也察觉出不对了,他眉头一皱,又唤了一声:“宁公子?”见宁渊还是不答,他果断蹲下身子,握住宁渊的一只手腕。
他虽然不会探脉,可宁渊体内真气乱窜的糟糕程度,此时恐怕任何一个修习内功的人都可以查探出来,感觉到宁渊经络里的异常,呼延元宸也知道坏事了,他来不及狐疑自己明明控制了力度为何宁渊还会变成这样,立刻将人扶起来,一手托住他的肩,一手按在他背心,体内雄浑的内力缓缓透过宁渊脊背的大xué进到他体内,想帮他将已经涣散的真气重新梳拢起来。
“别……在……这……里……”宁渊只觉得经络里惨痛异常,身子动也不能动,好在他神智还是清醒的,知道呼延元宸要就地给他疗伤,但这里绝不是疗伤的好地方,果然,他话音刚落,呼延元宸同样听见了正有人迈着步子从楼下往上走,踩在楼梯上吱呀吱呀的声音。
呼延元宸当机立断,直接将宁渊打横抱了起来,纵身一跃,轻飘飘便上了屋顶下的房梁。
宁渊这才知道为什么他刚才进来的时候看不到人了。
因为这栋水榭阁楼的一层没有墙壁,立柱也少,为了整体结构的安稳性考虑,建起阁楼的工匠就用了一根极为粗大的房梁,等于是靠着这根房梁将整个二层吊起,也因为房梁够粗大,足以让一个男子藏在上边而不被人发现。
呼延元宸刚抱着宁渊在房梁上坐好,便听见下边的房门吱呀一声被人推开了,打扮得一身喜气洋洋的宁萍儿拎着裙子从外边走了进来。
039 携手看戏
宁萍儿迈着轻盈的步子在屋子里转了一圈,最后坐在那张大chuáng的chuáng沿上,望着chuáng上铺着的丝缎锦被,脸色越发红了。别看那些官家少女表面上都作态矜持,其实没有几个不怀chūn的,尤其像宁萍儿这样花蕾初放的年纪,盼着早日找一个如意郎君,承受雨露滋润就像久旱盼甘霖似的,尤其如今这位如意郎君不光英俊非凡,而且还是身份贵重的皇子,即便她还不知道司空旭约她到这里来相会的目的,但是孤男寡女之间,又何必把话说得太明白,不是害臊吗。
宁萍儿坐在下边chūn心dàng漾,而房梁上的宁渊,此刻也不好受,呼延元宸的手掌依旧抵在他的背心替他梳理这经络,但夏国内功速来刚猛,即便呼延元宸已经刻意放轻了力道,但那犹如猛虎下山似的内力还是冲得宁渊几乎吐血,为了不被下边的宁萍儿发现,他只能紧咬着牙关,同时一只手紧紧抓住身侧呼延元宸的小腿,借以分担些痛苦。
好在呼延元宸素来身体qiáng健,修长的小腿肌肉结实,宁渊觉得自己像是抓在一块线条流畅的花岗岩上,他力道大得五根手指都泛起了白色,手背上青筋浮现,呼延元宸却连眉毛都没皱一下,手指接连点过宁渊背上数个大xué,送进最后几股真气,然后当机立断,将自己的手腕塞进了宁渊半张开的嘴。
那几股真气入体后接连qiáng行打痛数条因宁渊本身真气紊乱而阻滞的经络,重新引导他的内力形成大周天,可这最后一下所带来的痛楚并不是之前所能比拟的,就像有人拿着尖刀在自己体内横冲直撞那般,宁渊想也没想就用力咬上了呼延元宸的手腕。
这回饶是以呼延元宸的定力,也没忍住闷哼了一声,好在他努力控制着声音,倒也没弄出多大的动静。
感觉到宁渊松开了牙齿,呼延元宸望着手腕上那排已经浸出了血痕的牙印,苦笑着摇了摇头,再看宁渊,剧烈的疼痛之后,他也只剩下了喘气的功夫,身上的袍子早已汗得半湿。
“你……”呼延元宸轻缓了一声,哪只宁渊却迅速侧过身来,用手把他的嘴捂住,神色无比认真地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又指了指下边的宁萍儿,呼延元宸眨眨眼,了然般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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