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园里的拳打脚踢,再联系到他刚才说的话语,现在杨勇可以肯定,中考后被人围殴的事,和这个人有着绝对的关系。现在知道他的真实身份了,却是无可奈何。不过,他也略略猜到这董一建对卫小娟恐怕不是“哥哥”那么单纯吧?
有了董一建的刻意回护,卫小娟跳出了尴尬的境地。看看时间也差不多三点了,几不可查的动动身体,躲开肩上白皙修长的大手,笑问道:“你们不是要参加‘王爷会’吗?时间差不多了。”
岳先科和李思琪看了时间,也忙告辞回了铺子。欧胜凯也拉了心有不甘的杨勇离开了。卫小娟拒绝了董一建帮着结账的好意,给了钱出门。
见到杨勇几人在路边等去崖山的面包车,比起他们这些老同学,董一建可就受欢迎多啦。
“建哥,那车是你家的吧!我看董叔开过,载我一程好吗?”
理首当然的不想和杨勇在处于一个空间了,那人虚伪得让人恶心。从文静那儿技巧的套问出了,他可是jiāo过好几个女朋友了,其中有一个还未他堕过胎。巴不得明天他们别出现在自己的婚礼上。
董一建点头,摸出钥匙往车子走去。等卫小娟上了副驾坐好,他也看见了等车的五人。沉声道:“你怎么还是那么笨?人家劝酒不想喝就不喝!面子,那样的烂人你值得给面子吗?还有,你后台就是要结婚的人了,不是该在家里准备些什么吗?”
“有什么准备的?要我说这样结婚真正劳民伤财,累得要死。以后建哥结婚直接在外面旅游结婚算了。”想到董老板chuī胡子瞪眼的样子,她转念笑道:“不过啊,貌似你家的排场不允许啊。”
董一建也知道家里的亲戚朋友应酬多,发动汽车分神答道:“我悄悄在外面把孙子给他生了再带回来,看他怎么跳!”
这还是卫小娟第一次听他开玩笑,一说就是这么劲爆的话题。诧异的转头看向他专注开车的侧脸:斜飞的剑眉\长长的睫毛\细长的双眼\高挺的鼻子\微抿的薄唇,不动如山的笔直后背,看不出有玩笑的迹象?
卫小娟疑惑了:“真的,假的?还是已经在进行中了?”
低低的笑声从董一建喉中溢出,他发现就算这样和她平和的相处一会儿,心里也是轻松自在的,也似乎只有这样的相处方式,她才不会竖起浑身的尖刺。
扯着嘴角,也看见马路边等车的众人了。
“都赶着去看‘王爷会’,有什么好看的?都看腻了。”
卫小娟在他暖和如东阳的帅气笑脸中,卸下了对他的防御,娇嗔着埋怨:“你们看过的当然觉得无所谓了,可怜我们这些没点见识的,想去看看稀奇,还要被嫌弃!”
“谁嫌弃你了?”董一建抽空回头瞄她一眼。看她沮丧的嘟着嘴,好笑的问道。
“就我爸,我让他带我去见识见识,他跑的贼快,生怕我跟着去。哼……”
熟悉卫小娟的人都知道,她在亲人面前习惯将心qíng写在脸上。董一建和她认识的时间不浅,一直都知道她的这个习惯。除了高考完暑假追求她的那个月被她的假笑刺得有些心痛,平日倒是能享受到“亲人”的待遇。这也是他死心的最大原因。享受不到元锦得到的那份亲昵爱qíng,得到没有杂质的亲qíng也不错。
不想看她明媚的脸上出现yīn霾的失落,一句话冲口而出:“那我现在带你去!”
“啊——!真的?谢谢建哥。”
她立马坐实他的话,脸上飞扬的神采让他也跟着扬起优雅的笑容,沿路听她叽叽喳喳的询问有没有什么忌讳和需要注意的地方。董一建也都一一仔细说明,比如最好不要靠近矿井,不要说什么“死”啊之类的晦气话,下井的工人还忌讳烤ròu……
聊着天,很快车子便开过军区,看到了卫家山腰的院子,最显眼的莫过于吊脚楼的白墙壁。
卫小娟直觉的转动身体,往下面缩去,隐入宽大的真皮座椅中。
董一建失笑:“你确定那样就藏住了?需要坐到后座去吗?”
卫小娟眼睛一亮:“我怎么没想到?早知道上车时就坐后面了。这下子怎么办啊?现在下车换位置也来不及了!”
董一建本来是说笑的,听得她大方的承认了,反而无言以对。半响,才从喉咙bī出了一句:“那你回去还是和我继续走?”
卫小娟已经几乎滑倒了座椅前的宽阔空间蹲着了,抬头道:“当然跟你去崖山看会儿热闹了,家里好无聊。诶!我大舅家过了没?”
“过了!”
“呼……”她呼出一口气,现在的状态保持这个别扭的姿势可真是累啊!重新坐上座椅,拉好衣服,故作无所谓的语气。
“呃……,主要家里事qíng也差不多了,在家里也是被洗脑做贤妻良母,不如看看热闹去。咳咳!你能估计在哪儿旁观见不到我爸他们吗?”
走过王家店子,便进入了崖山自建的机耕道土路。董一建不得不全神贯注到坑洼的路况。
两三米宽的道路,被大汽车碾压出两道八九十宽公分的凹槽,中间凸起一米来宽的夯实泥路。这几天下过几场小雨,路上凹下去的地方全是齐腿肚的泥泞,凸起来的地方足有五十公分。
对于载重三四十吨的大汽车来说,过起来倒是易如反掌,越野车之类的只要挑着点道路,还是没什么问题,要是遇到一般地盘的小轿车,技术臭点的师傅恐怕开不出半里地便会寸步难行。
偶尔边上走路的行人也全都穿着高高的雨靴,要是遇上不那么道德的司机,便会溅得满身泥泞。
董一建虽说开着家里那辆地盘颇高的三菱越野,但他开车的时间不多,认真的按照父亲教导的“骑着中间凸槽”走。即便如此,地盘和石头摩擦声还是会偶尔传出,背脊发麻至之余,牙齿也是一阵酸涩,根本分不出jīng力来回答卫小娟的问题。
卫小娟当然也发现了他的状况,手拉紧门边的扶手固定住身体,不让自己随着车子呈40度角倾斜。说实话,这时候她感觉到了一阵后怕,貌似这董一建摸方向盘的机会少得可怜,冒然就把母子(女)俩的小命jiāo给他,是不是有些冤?
“建哥!没事,你不用现在想带我到哪儿去,认真开车就好!”
四十分钟后,车子总算听到了一处宽阔石矿空地处。空地上此时停了十数辆货车,卫家独占四席。
“到了,接下来要步行二十多分钟。”董一建搓搓手心里的细汗。一路聚jīng会神的观察路况,手里不知什么时候见了汗。
下车绕到副驾驶位置,还不见她动身。不禁敲敲车窗,打了个下车的手势。车窗玻璃缓缓降下,卫小娟哭丧的脸庞露出:“建哥,我脚软。”
“谁叫你闹着要来看热闹。”指指从山脚下方蜿蜒而上的车队。戏谑道:“你继续在车里等的话,小心别人看你的热闹!”
衡量片刻,卫小娟心一横,反正待会儿爬山也要人扶着,自我催眠:他就是哥哥。伸手:“拉我一把!”
“我!”董一建觉得现在比刚才开车绕过“之”字公路也没现在这么紧张。他一直知道卫小娟对男人的碰触有着执着的洁癖,除了元锦,也只看她和卫小明拉过手。难道这算是彻底告别钱的最后福利?还是在她心里自己已经和卫小明一个待遇了?
不管怎样,他温暖的大手还是稳稳握住了卫小娟伸出的右手。她的手很软,捏起来异样的舒服,只是无名指上的戒指刺在掌心很痛……
“哇!说实话,我这是第一次来崖山煤矿。站在这个位置好壮观啊!”
现在的位置起码是海拔一千米左右,整座大山luǒ露出土huáng色的石矿层,只有更高的山顶绵延着深深的蓝色。“之”字型的道路完全是用各种车辆qiáng行碾压出来的,其实一点安全系数也没有。
沿路往上,远处伸出的几天铁质的大凹槽,她大概知道是用来传送煤炭的,进山的途中也有几家大型的洗煤厂,煤矿挖出来的煤运到洗煤厂,然后会“洗”出几种煤种的优劣。越是发热量高的越是值钱!
“洗煤”是煤炭深加工的一个不可缺少的工序,从矿井中直接开采出来的煤炭叫原煤,原煤在开采过程中混入了许多杂质,而且煤炭的品质也不同。洗煤就是将原煤中的杂质剔除,或将优质煤和劣质煤炭进行分门别类的一种工业工艺。
在两界镇,“洗”煤的过程很简单,洗煤厂一般建在河边。建成从高到低四五个洗煤水池,出厂的原煤堆在最高的池子里,抽水泵从河里抽大水不断的冲刷,洗煤工人在各个池子用铁爪篱往岸上不停的打捞。从第一个池子里捞起质量最轻的便是发热量最高的煤炭。……
被董一建细心的拉着走了一段山路,卫小娟不止一次在心里感叹:这个男人真的不错!只是他看上的毕竟是自己重生带来的聪明,不然前世两人怎么会毫无jiāo集呢?而元锦,他却总是嫌弃自己太过聪明,太过“善解人意”了@
第三卷 第五十章 糟啦!元锦赶来啦
董一建拉着卫小娟的手一路往高处走去,第一次希望这条路能够再远上一点,可这个不切实际的愿望注定要落空了。
半个小时后,卫小娟挣脱他的手,伸手抹去额头上的汗水。“建哥,我们这下往哪个方向走?”
董一建怅然若失,心底低叹一声,打起jīng神观察一下目前所处的位置。这里便是崖山煤矿的“广场”了。群山环伺中,眼前事一个盆地的底部,凹凸不平的泥地足有一个足球场那么大。
现在有几十个大汉正用砖头和木板搭成一张张简易条桌,“盆底”一角四五口大锅里垒起了高约两米的蒸笼,案板上摆着几头已经切开的整猪,同样砖头木板搭建的简易灶台和cao作台,起码二三十个拴着围裙的男女头也不抬的各自忙碌着。“盆底”边沿,一股大腿粗的山泉汩汩流淌,三四个女人拿着一两米大的簸箕在哪儿洗着蔬菜……
“不想显眼的话,咱们上那边!”董一建指着左边四五十米高处的一处房屋,道:“照惯例,右边是最大的矿井入口,祭祀会在那儿举行。你爸我爸他们都在那边厂子里。看祭祀的外人和一般工人都在这个广场里坐着的,等下吃饭狂欢也是在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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