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水库啊!”
卫小娟的心立马又提起来了,急道:“我不是说过,我梦见水库对她不利吗?还特意到高僧那儿也算过,说她忌水库那方向的!也照此和大娘她们都说过啊!”
“你大姐那同学非得请她去做伴娘什么的,再说了,人家是在水库边上住,你大姐也承诺过不会下火,这总行了吧。”
卫小娟也不想多说,道:“行吧,反正尽量联系下她吧,那儿手机没讯号,她同学家总有座机吧!妈,我挂了啊!”
挂断电话,她还是觉得心里不踏实,沉甸甸的,元锦见她沉默,关切道:“是不是家里有什么事?那我们回去吧,还是看下心里安稳点。”
卫小娟一想也是,道:“我先出去看看天色再给你打电话,你和飞哥再看看。”
她步伐急促的挤出电子城,闷热的空气让人窒息,天色黯沉,远处边上却亮的诡异,手脚发抖的掏出手机,拨通上面第一个号码:“锦,走,我要赶紧回家一趟。”
元锦和雷飞的速度很快,雷飞开了一辆借来的面包车,招呼两人上车后,根据卫小娟的要求加速往小川县赶去。
还没有出蓉城,卫大军的电话也来了:“小娟,你大姐同学家客人很多,都要求去划船,你大姐还算听话,在闸门处的小溪流抓鱼,没有其他人参合。应该没事,别太担心,也别给自己太大压力!”
他沉稳的话语缓解了卫小娟的意思焦躁,但是看到越显奇量的天边,她还是不敢放心!
前世的今天,两界镇从中午开始下起了大雨,划船的大姐再也没有回来了……
元锦的手掌包着她颤抖的小手,感觉她的焦躁,没有开口,随着大雨的浇下,她的指甲慢慢掐进了他的掌心,钻心的刺痛抵不过深深的担心!
这样的卫小娟是他第二次见到,上次看到她的这种表qíng是他说出分手话语的那刻。现在她又是为了什么?元锦没有问,只是心疼,疼得恨不得把心还给她……
卫小娟感觉掌心的湿濡,掰开元锦的手掌才发现自己太用了,抬头却看进他疼惜的眼底。
“我……”她看了前座开车的雷飞,感觉无从说起。
元锦也理解她的顾虑,摇头表示无所谓,小声道:“无论什么事,我相信你,会陪着你,过后随便你说不说。”
车子进入山区,车速缓了下来,时间已是中午时分,山区的天出奇的亮,却不像蓉城和小川那样倾盆大雨,反而chuī着凉慡的微分。
雷飞见状,玩笑道:“这天可真是奇怪,要是这里的人现在出门不带伞,一定会淋成落汤jī。元锦,你紧不紧张啊,人家小娟门都没进你家的,你就陪着回娘家了。”
“没想过!是怎样就怎样。不过,小娟,我是不是该买点礼物,这样突然袭击不好吧?”元锦也试图活跃气氛,莫名悲伤的卫小娟总觉得虚幻。
“到镇上再说吧!”这儿没下雨,让她松了口气。
雷飞伸头看看路边的小河沟,叹道:“嘿嘿,要是这是下游地带,小川是上游,这会儿沟边那几只鸭子不知道冲到哪儿去了?”
他的这句话却是如雷般响在卫小娟耳边,“齐头水”!川西山区的人想必都很熟悉,平日深山处的泥石、树根……会在源头形成多个小型堰塞湖,若是大雨袭到,冲垮了这些堰塞湖,就会形成突发的泥石流或是纯洪水的“齐头水”。
第二卷最终章 俯身瞬间,那人却在洪流险处!
想到“齐头水”,卫小娟不寒而栗,忙翻开电话给卫大军**。
“爸,蓉城和小川在下大雨,还打雷,咱们这怎么没动静啊!”
卫大军疑惑道:“上午我们这儿倒是打雷闪电的,你打电话我们还担心下,家里人都没出门呢!吃完饭天色却转好了,听你一说还真不寻常呢?我们这就开车去找你大姐吧!反正在家也闲着。”
“我也快到镇上了,就直接去水库了!”就打电话这一会儿,车窗外已是豆大的雨点夹杂着冰雹落下,打在车窗上噼里啪啦的,偶尔划过的刺目闪电加上沉沉的闷雷,吓得卫小娟心头狂跳,抓起元锦的手急需肯定道:“这么吓人的天气,是人都知道躲避下吧?”
元锦肯定的点头,看她惶恐的摸样,已经顾不上疑惑了。雷飞的也察觉她的恐惧,放松口气道:“这种天气!我们这些没见识过的肯定吓得半死,要不是在车里,早找地方缩着了!”
口中如此说着,他的注意力可全集中到前面的道路上了,车速放到极慢。
卫家,本就为卫大江的事弄得筋疲力尽,听得卫小娟如此郑重其事的担心她大姐,甚至生意都不做的冒雨赶回!他们也开始紧张起来。
任长凤一边找雨衣雨具一边念叨:“这两个妮子要把人搞疯,小娟也是的!被个高僧吓成这样?我们以后也别太迷信了,怎么弄得这些小的也跟着神神叨叨的。”
别的人也深有同感,正要附和两句,座机响了,张雪跑到客厅接起,没说两句就白着脸挂断电话,回头颤抖着不成调的句子:“崖山……矿上打的,上面发了一股‘齐头水’……”
话没完,众人已是一阵恐慌,不说卫家两姐妹在几条河的汇集地不明状况,就是沿河的一些人家也需要通知、帮忙……,顾不上多找雨具,各自分头出门了,留下一屋女人在家里求神拜佛gān着急!
几分钟后,王有才来了卫家:“快,帮我们把值钱的东西搬上来。”
各村委都接到通知了,临河而居的村民火速往山上撤离,军区内也派人四处宣传安全知识,并帮忙搬运物品,不到半小时,一gān人站在吊脚楼上眼睁睁看huáng昏的洪水夹杂着树木、杂物呼啸而过。
离水面足有三米多高的石板桥顷刻间被湮没在洪流里,连河边的水泥路面也被盖住了一半多,王有才咂舌道:“今年的这第一波水就这么吓人,后面的咋过哦?”
王月秀停下像各路菩萨祈祷的喃喃细语,安慰道:“还好住在河边的人家不多,还好现在又电话了,以前发‘齐头水’的时候全靠人跟着喊来通知,知道路边走路便利,可谁敢住啊!王芳,快给小娟打个电话,那妮子去啥水库啊?一里多多的河边路呦……哎呀,我的心肝啊!咱们家的人还都往那奔呢!”
王芳也焦躁地回道:“手机半小时前就不在服务区了。”
此时就看抱着孩子的张雪稍稍冷静些,qiáng壮镇定安慰六神无主的奶奶几人道:“从进入库区没信号到现在差不多就半小时,小娟他们应该已经快到闸门了,哪儿很安全,往年再大的洪水又不是没有?至于家里那些人出门半个小时会在洪水到之前赶到闸门处的,我去电话边守着,再有矿上或是镇上有人打电话来,我问问闸门办公室的电话吧。”
卫小娟这时确实已经到了闸门处,在闸门的办公室没有看到一个人影,不明所以的她只得简单给元锦和雷飞形容了一下大姐的长相,简单说了下“噩梦”的玄奥,道:“我大姐应该在闸门附近,我们分头找找,不管信不信,我还是看到人才能放心。”
时间紧急,她也不容两人多问,抢先冲进了雨中,元锦和雷飞只好将信将疑的跟在她后面。
闸门的工作人员去了哪里?值班的只有两个人,接到“齐头水”的消息,还有镇上指示了先开闸门放一部分水出去。两人估计了齐头水到来的消息,想到还有几船游客在水库里划船,虽说下bào雨了他们应该找地方上岸了,但两人还是决定分头拿着喇叭出去转上一圈,然后谁先回来就开闸泄水。
“卫小琴、大姐——”风雨中,卫小娟的声音传得不远,淋湿的头发也让她眼前模糊一片,元锦和雷飞沿着三十米宽的闸门桥往下游找去,留下她一个人站在桥上不停的喊着。
走到桥中的位置,还是没有见到卫小琴的回应,她的眼睛被泪水雨水糊得几乎挣不开了。恍惚间,不知怎的?想起前世看到大姐尸体的铁栅栏了。
前世,卫小琴本来是和朋友到水库游泳,遇到下大雨,避雨时失足落水。后来卫家人赶到的时候,闸门工作人员防水后,就在铁栅栏处找到了她冰冷的尸首……
卫小娟半身探到桥外,闸门的桥dòng里果然看到了模糊的人影。
惊喜的大喊了几声,却发现毫无效果,她忙往闸门办公室旁下桥的阶梯飞奔过去。
远处关注着她动静的元锦见她笑笑的身影往桥下跑去,忙返了回来,正yù往桥下追去,却被人拉住一阵大骂:“小伙子这么大雨往哪儿跑?想死啊!我刚开闸门放水呢?”
元锦脑海瞬间空白,大吼道:“桥下有人!”
就yù挣脱那中年人的手臂往桥下去,那个人还算冷静,急道:“从这太慢了。”回手抓了门边一捆绳子,塞到元锦手中,急道:“我这就去关闸门,你往桥中间丢绳子下去把人拖上来,应该还来得及!”
卫小娟刚奔到桥dòng,看清人影果然是卫小琴,正站在那里焦急的看着手机,新下真正的一松。劈头就是怒骂:“我不是说过让你不要来水库吗?你吓死我了……呜……”
卫小琴虽惊讶她的出现,看她láng狈的样子,愧疚的说道:“我也不知道会遇到这么大的雨,手机也没信号,你怎么突然回来了?就因为担心我?”
“嗯……”
正想说点什么,忽的!她好像听见什么声音,仔细一看,锈迹斑斑的铁闸门在巍巍颤动着,原本遮挡得严密的铁板栅栏底部渗出一股恶臭的黑水。
“这是在gān嘛?”她惑道。
“不会是开闸了吧!”卫小琴瞪圆了眼睛。
“啊!大姐,快跑!”卫小娟拉着大姐的手就急急往外冲。
“我腿软了,而且我们跑得赢水吗?”桥下有三处闸门,在她们跑到台阶之前,倾泻的水流便会将毫无准备的两人卷走。
慌乱、无助、焦急……不知道是什么感觉,刹那间还想就此死去,说不定又回到那间chuáng上……但现在温暖的家人,不一样的元锦全都浮现眼前,逐渐占据了全身,求生的意志分外的qiáng烈!
她拉着卫小琴的手坚定道:“总要试试吧,难道等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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