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太……太……”祈舜又是羞耻又是难堪,还有一股令他自己都唾弃的满足感,结结巴巴的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玄澜很愉悦,从嗓子眼里轻笑出来,眉眼轻轻弯着,侬艳到过于凌厉的五官都柔和下来,散发着惊心动魄的魅力,这一笑起来,真是让祈舜直接看愣了。
“玄澜,”祈舜叫他,然后qíng不自禁的在他唇边落下一个亲吻,道,“以后多笑笑。”
“好。”玄澜眯着眼睛愉快的答应了,然后在心里补充,自然是只笑给你看的。
所谓惊心动魄的魅力,有一个俗称,叫做荷尔蒙。某人绝不承认让他只是在正大光明的色诱而已。
至于那两句话,第一句话是:后宫那些女人朕一个没碰过,都是做的戏。
第二句话是:是不是生手你还不知道?……没有二十年的存货哪能压的了你两天?
完全不像是一个教养良好的皇帝能够说出来的话,简直破廉耻。可是男人就是这么犯贱,这种简单粗bào的话反而更能刺激出人心底的shòuyù。
——至于那股令他自己都唾弃的满足感,则更加是男xing的自尊心作祟了。不存在什么贞洁这种说法,男人之间没这么矫qíng,完完全全就是:我掌控了你全部的qíngyù。
就是这么原始荷尔蒙,就是这么简单粗bào,就是这么刺激的人发狂,想想都带感。
第85章 归依
边关,犬戎王庭。
自祈舜深冬突袭,一剑斩下犬戎可汗的人头之后,犬戎人就陷入了内乱。那两年在边关练兵的时间中,悄然渗透进犬戎人内部的天府卫发挥了作用,老可汗的几个儿子和兄弟之间矛盾严重,谁也不服谁,偌大的王庭四分五裂,每个王子王叔都竖起了一面旗。底下依附在王庭的几个大部落也纷纷脱离了王帐,或者选择依附某位王子,或者自成势力,一时间乱象迭起。
沙恩是老可汗的小儿子,比他的几位哥哥都要受宠一些,约莫是因为他的母亲最受宠爱。老来子老来子,或许看见他,老可汗就并不觉的自己老了,依旧雄风犹在。只是这位可汗与北边夏朝的隆平帝是不一样的,北边的那位皇帝也宠爱他的小儿子,那种宠爱不带猜忌不带打压,就像是民间的大家族,有了继承家业的嫡长子,聪明可爱的小儿子自然是要拿来宠的,只盼他一辈子富足无忧,自己死了之后也自有他长兄护着他,活生生把世间最yīn暗龌龊的皇室,活成了清高堂皇的书香儒家。
或许是心胸也或许是底气的原因,犬戎的jīng英战力一直被老可汗死死抓在手里,他也并没有露出明显的口风,说他死后要哪个儿子来继承他的可汗之位。他始终不认自己老了,就算在死前,身边留着的也是年轻貌美,正鲜嫩着的女子。也许只有当他真正到了犹如风中残烛的时候,他才会承认自己老了,要死了,然后择一个儿子出来,继承他的王位。可惜死亡来的太突然,他还来不及留下什么,便已经尸首分离——滚落在地上的人头脸上还只是惊怒,甚至连死前的恐慌都来不及露出来。
那一夜令人措手不及的突袭过后,沙恩那位母亲第一时间着人扑灭了可汗王帐的大火,然后穿着华贵的láng皮披风就扑进了废墟里——她只看了地上无头的可汗尸首一眼,便扑到了王案前,普通木质的桌案已经塌掉了一半,灰尘里特制的乌沉铁木盒却只是被火燎的黑了些,费力的打开盒子,抱起里头象征着犬戎王氏的乌金刀,披风一盖,匆匆往儿子的住处奔去。
这个女人不愧是能生下老可汗老来子的人物,不仅容貌绝艳,更是心xing果断,在其他的妃嫔宠妾还在哭叫着没从惊吓里平复的时候,她看着燃烧着大火的王帐,已经敏锐的预测到了日后可能的局势,迅速就带人抱走了可汗信物乌金刀。
乌金刀是犬戎王氏的信物,更是可汗的象征,就像北方那个皇朝里的传国玉玺一般,代表的是皇权,是帝位。
在老可汗突然生死,又没有明确立下继承人的这当口,这一把乌金刀,就代表着名正言顺。
那一场夜袭过后,除了老可汗之外,在诸位王子之中,势力最大的大王子也身死在天láng卫的弯刀之下。祈舜拿到线人的qíng报之后,非常有针对xing的剔除了几股能够领头的势力,留下了一幅群雄相争的局面。
如果祈舜只是想要解除边关十年忧患,这种局面是极好的,只是十年过后,在夏朝的的庞大压力之下,分久必合,时势必能决出一位枭雄,再次一统糙原诸部。
他想要一劳永逸,彻底解决犬戎这个祸患,就必须要趁势而上,打散这个部族,一一收服他们。用汉人的金银、丝绸、华服、和美人——以及安逸闲适的生活。
安乐窝安乐窝,为何要叫安乐窝,因为安乐最能令人腐化堕落,意志松懈。当没有了生存的压力,衣食富足,笙歌环绕——不知那些糙原上的勇士是否依旧斗志昂扬,依旧有悍不畏死的决心。
沙恩拿着乌金刀自立为可汗,虽然借此有更多的人依附于他,但也有更多矛头指向了他,他那几个哥哥一个个都不是吃素的,他到底是年轻了些,吃了不少的亏。
在谁也不服谁,谁也压制不了谁的这种qíng况下,夏朝边关却说,意yù与犬戎议和,行友好邦jiāo。
话说的好听,其实就是这边几个臭小子掐架掐的正欢,掐出火气来了你想要弄死我我也想要弄死你了,边上一直在旁观的魁梧大汉老谋深算的摸了摸自己的胡茬,说你们几个小子谁认我做大哥,我就帮他弄死其他几个人,从此以后跟着老哥我还能吃香喝辣,咱兄弟两个哥俩好,其他几个就让他们去地底下做鬼去吧。
小子们愣了一愣,肚子里都打起了自己的算盘,这到底是自己掐架把自己掐的半死不活呢还是gān脆认个老大哥得了,老大哥那身板,分分钟碾压自己那几个兄弟啊,低个头有富贵荣华,自己硬着脖子和兄弟撕可能会没命啊……
祈舜的人找到这些王子王叔、部落族长每一个人都释放了善意,允诺了好处。或许这么多人里大部分人都是硬气的,但也有那么几个软骨头。一旦有着几个软骨头出现,其他人看见软骨头即将靠上金大腿,挥着刀回来砍自己,那还能够淡定的继续硬气下去吗?
夏朝人杀了老可汗不假,彼此双方有国仇家恨不假,但政治向来与感qíng无关,国家之间没有永恒的敌人,只有永恒的利益。况且要说感qíng,老可汗这个父亲兄弟,还真不是什么能让他们生出感qíng的人,整个部族也没有被灭族,顶多算是被灭了族长。
沙恩一脚踹翻软座前的桌案,案牍上的水果与文本咕噜咕噜翻滚了一地,他的脸上遍布着yīn沉的怒色,“铁赤那个混蛋!竟然真的投靠了夏人!”
案牍前跪着的下属忙侧身避过了朝自己飞来的果子,这个年轻的可汗听了打探来的消息后已经明显的气急败坏了,他眼神闪了闪,粗着嗓子说,“可汗,我木更自小和您一起长大,您说要战,木更一定是冲在最前面的那个人,木更说一句,您别说木更大逆不道——就算要和夏人jiāo好,那也轮不到他铁赤!乌金刀在您这儿,谁有您名正言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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