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两日的狩猎众人并没有跑远,都只是在行宫附近晃dàng,入夜前都来得及赶回来居住;两日后一众jīng锐侍卫就护着帝王往山脉深处行进了,老虎、山豹等凶猛的野shòu也渐渐开始出没。
“嗖——”箭矢破空而过,一箭直接she穿了一头火狐狸的双眼,未损伤皮毛分毫。身边拱卫的年轻大臣和将领都喝好,道是陛下的箭术如何如何,生怕不知道他们在拍龙屁似得,唯有伍什一人猜到了皇上的心思,拍龙屁拍的不露痕迹,“这火狐狸的皮毛是极好的,这么完整的一块皮可是难得,再有两块就可以做一件披风了呢!”
“恩。”玄澜被这一个龙屁拍的浑身舒坦,嘴角微微勾起——阿舜的那件火狐皮披风有些小了,应当由他再亲手送他一件才对。
伍什得意的小哼一声,对后头那群大臣不屑一顾。这些年轻的重臣或重臣之子则纷纷扼腕顿首,在他们还在研究如何拍龙屁的时候,人家已经成功的顺了龙尾巴了——要不人家咱是陛下身边的红人呐。
当陛下一门心思奔着火狐狸去了,老虎山豹都不管了,其他人还敢猎那么多大型猛shòu在陛下面前找存在感吗?那必须低调低调再低调。山大王天天在自家地盘耀武扬威的晃dàng,却发现那些愚蠢的人类全部视他为无物……那只小狐狸有什么好追的?虎大王这么帅气你们都看不见么?!
原本犬戎使团还是想着要在这狩猎场上找回场子的。但是一来,虽然是在马背上长大,但是一马平川的糙原和山高林深的山脉,这完全是两种地方,他们一头扎进去,指不定就找不到路出来了;二来,沙恩看人家一个皇帝领着一群武将满山林乱蹿追小狐狸,他脑子一转,觉得,诶,猎个虎皮回去肯定还是他自己用,不如给樱宁猎几条狐皮,樱宁穿着火狐皮肯定也很好看……
于是,皇家围猎就变成了猎狐大会,一个皇帝外加一个可汗,领着手底下一帮子人到处猎小狐狸。
以往跟在屁股后面狐假虎威的小狐狸最近一个都见不着了,虎大王表示好忧伤。
约莫五日过后,一大队人马载着猎物,浩浩dàngdàng的就从山脉里奔出来了,火狐皮被送到尚仪局去由最好的裁fèng硝制成披风,玄澜暗搓搓的兴奋的很,再加上几日未见了,大白天的就扑了过去,抱着祈舜滚了chuáng单。
祈舜:呵呵,别以为你端着皇帝的架子威而不露,一本正经……我就不知道你大型犬的本质。
晚上林场宴会的时候,坐在最上首的皇帝神清气慡,不见丝毫疲惫,侧首的王爷单手执杯,一只手背到身后,潇洒风流。
犬戎使团也算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王爷,他们几乎不敢相信这和年前那个一身黑铠深入糙原三千丈的铁血将军是同一个人。
第88+89章 惊马
宴请外宾,于礼数上,是要后宫妃嫔出席的,这对外宾也是表示一种亲近。玄澜后宫妃嫔不多,碰上这样的场面,那是能拉出充场子的都拉出来充场子了。鉴于妃嫔的质量不够,四妃之上的全都没有,那就只能靠脸来凑,一众后妃在两个嫔位娘娘的带领下盛装华服,珠翠环佩,妆容jīng致的出场了。出场的时候一起从宫殿里铺设的红地毯上走来,雍容华贵,各具特色。或清丽或端庄或婉约或娇憨,风格百变——女子天团成功hold住全场,特别是人生审美略悲剧的犬戎使团,很好的传达了我大夏朝气度博大,雍容繁盛的气象。
沙恩坐在祈舜对面,一声棕色的戎服很是粗犷,气势上却并没有压过祈舜分毫。祈舜淡淡抬手,缓执杯,遥敬沙恩一杯,不卑不亢道,“可汗,请。”
他本人就是一种天然的威慑,即使他现在是一副无害的样子,但沙恩想,他永远不会忘记这层白衣里裹着的是那个沙场执剑的将军。
玄澜淡淡笑了,也给了犬戎人一个面子,朝沙恩遥遥举杯,大佬们喝过酒之后,算是开场完毕,借下来就是歌舞表演和乐曲演奏,然后底下的人该吃吃该喝喝,该趁着这场晚宴搅和什么勾当赶紧搅和——譬如说鸿胪寺那一帮官员,和犬戎使团那叫一个哥俩好,你勾我的肩我搭你的背,嘻嘻哈哈趁着酒桌上的兴致把能敲定的东西都敲定下来。
底下人喝底下人的,上头人喝上头人的,底下人在互相挖坑,上头人也在暗暗角力。
“如今的天色将暗未暗,是明非明……锻炼眼力准头,那是极好的。”沙恩看看天色,饮尽一杯酒笑道,“本汗小时候就是被母亲bī着,在这种天色下练箭……”
醉翁之意不在酒……死心不改啊,祈舜冷哼一声,转头吩咐下人去把天láng卫的人叫过来。
玄澜眉头一挑,还未递到嘴边的酒杯被他往桌上一放,杯中透明的酒液一个震dàng后洒了出来,他勾起唇角,慢条斯理的说道,“既然可汗有意……那不若,来一局?”
这种天色对箭术的jīng准xing是个极大的考验,沙恩既然能在今天这个场合上提出这个要求,那必然是有几分把握的。犬戎人自幼生活在糙原,长期在这种天色下she箭,眼睛已经习惯这种明暗了……祈舜估摸了一下,估计也就天láng卫能够稍微掠其锋芒了。
正好大家伙也吃的差不多了,就全部转移出来,到了离宫殿不远的马场之上一声令下,比试的东西很快就被人准备好,参与比试的人也选好了,犬戎那边一溜粗犷魁梧的大汉,大夏这边则无一例外是一身铁铠面无表qíng的天láng卫。天láng卫在边关驻守游击两年,双方可以算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眼神一碰祈舜都能听见那火花呲哩啪啦的响,红色的进度条蹭蹭蹭的往上蹿,噔的一下这比试暗地里就瞬间升级成了死斗,谁都开始想弄死对方,那真是一点都不留余力。
从最初的she中百米之外的靶心,到后来she中百米之外满溢的水碗上漂浮这的一个小木球……一边胜一局,且都是三局两胜,彼此实力不分轩轾。双方斗出了火来,有人甚至提出让宫女头顶着飘着木球的水碗匀步的走着他们在几百米外的地方骑马she箭,谁在较远的地方she中便算谁赢,还要看谁准头好,是she中的木球,还是she中的水碗,或者……she中的是宫女的人头。
为保证公平,这宫女还可以由双方出,犬戎这边对应的宫女由大夏出,大夏这边对应的宫女则由犬戎出。
这话一出,在场宫女的脸色都白了。祈舜不慡的哼了一声,你们犬戎人真会玩。
“不可,这准头难说,总有个万一的时候,宫女是不如吾等身份尊贵,那也是爹生娘养的一条人命,在我们大夏,万没有拿人命作儿戏的道理。”祈舜直接出声道,人也没有从给他搬来的座椅上站起来,语气平淡,但是掷地有声。
这话一出,伺候的宫女都感激的看向他,一个个眼睛亮晶晶水润润的,暗呼王爷真是心善,呜呜呜呜太体贴我们下人了。
biu~biu~biu~祈舜的身后似乎冉冉升起了圣母光环,第一批脑残粉开始出现。
犬戎人脸色很不好看,这话相当于指责他们在不拿人命当人命。是这样的吗?是的。但是能明摆着说出来吗?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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