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内屋,屋里只有一个宫女伺候,见皇帝走进来,很有眼力的行了礼后就退下了。
张若碧看到皇帝身后捧着万字锦盘的太监脸色一白,“……陛下这是何意。”
玄澜双手负在身后,看她的眼神无疑像是在看一个将死之人,“朕只想知道,你为何要害皇叔?”
他亲自来这一趟,最重要的是确认暗地里是否还有势力对皇叔有敌意,想要致皇叔于死地。
“陛下在说什么,嫔妾听不懂。”张若碧僵硬笑笑。
伍什怜悯的看着她,见皇帝没有解释的意愿,知道这就是让他说话的意思了,“娘娘不必装傻,亦不必辩解,事qíng如何,陛下已经查的一清二楚。”
一清二楚……张若碧瞳孔猛的一缩,她不信,她这一回根本就没有留下任何把柄,只是在言语间稍稍引导了一下,太后是自己撞到巫蛊这枪口上的,和她一点关系都没有。她道,“陛下说笑了,嫔妾同王爷无冤无仇,为何要害他?”
皇帝依旧不曾言语,只是用压迫xing的眼神看着他,看的她甚至都忍不住想要下跪。伍什摇摇头,补充道,“娘娘是如何引导太后娘娘身边的大宫女的,又是如何指导大宫女去引诱太后娘娘的……那人已经全招了,娘娘还是不要负隅顽抗了。”
张若碧后退一步看着玄澜一行人,眼里迅速升起一层层防备,还有隐约的绝望。
“你想到过会有今天吗?”玄澜平静的问她。
张若碧咬紧嘴唇不说话。
玄澜不打算再和她磨蹭下去了,直接说,“jiāo代清楚朕让你死个痛快,不然你就去宗人府吧。”
张若碧死命摇头,“没有!没有其他人!没有想要害王爷!”她能够感觉的出来,如果自己不说实话,皇帝是真的有可能就直接把自己jiāo给宗人府。
对后妃来说,宗人府那是比大理寺更可怕的地方。
“没有!没有!”张若碧喘着气道,口不择言,“没有,没有……我也不知道太后会真的那么恨王爷……”
她当初只是稍稍引导了一下,真没想到太后相用巫蛊之术针对的,真的是王爷。她是看出来一点陛下同王爷之间的qíng意,亦看出来太后对王爷的恨意。原本她的打算是,太后私用巫蛊之术,就算是对太后来说,这也是一个大罪名,正好可以一报当年太后让她无子之仇;而最好的qíng况是,太后和王爷鹬蚌相争,陛下夹在中间也厌弃了王爷,这样,陛下的注意力重新转回后宫来,她才有重新复起了可能。
听张若碧崩溃这说完之后,玄澜沉默了许久,最后确认在这件事背后再没有其他势力想要害huáng鼠láng,他走出内屋挥挥手,伍什跟着他出来,两个扶着行鸩酒的太监则留在了宫内。
张若碧呆滞看着皇帝走出去,看着留在屋内的两个太监沉默的向她走来。她好像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样子,似乎是不能理解,皇帝上一刻说要处死她,下一刻就真开始面临死亡的威胁。
“嗯!——”一声闷哼,她想惨叫出声,一个太监以及捏住了她的下巴,另一个则熟练地往她嘴里倒鸩酒。
屋内传来椅子倒地的声音,不久后,房间门打开,两个太监沉默的回去复命,离开。
第96章 安然
谢文萱自离开西宁宫后,便一直很忐忑的等待着自己的宣判。
在步烟阁中,她始终忧虑着,离开之前最后回头看皇帝的那一眼让她心惊ròu跳——这位年少时历经坎坷的帝王,终于脱掉了他掩饰的假面,不再掩饰也懒得掩饰,他想要毁灭什么的yù望。
心狠手辣,冷漠无qíng才是他真正的内里,儒雅谦逊不过是装出来的。他像是暗夜中冷漠的俯视着众生的神祇,对生命没有丝毫的怜悯。
她无法确定自己最后的下场会是什么。
直到她听见王爷入宫,心里才骤然脱力般松了一口气。
反应过来后旋即苦笑……原来,不知不觉间,她已经开始默认,王爷在陛下心中的重要xing了。
然后她听见了,陛下去碧荷轩,处死了某张若碧的消息。
再然后,她就等到了,自己晋升为妃的圣旨。
“谢主隆恩。”谢文萱跪下接旨,又让鹊儿塞给传旨的伍大公公一锭银子,姿态放的很谦逊,“还请公公多加指点。”
伍什叹了一口气,指了指沉香殿的方向,然后又压低声音说,“还有……那位,娘娘懂吗?”
“多谢公公。”她不知道是王爷替她说qíng让她逃过一劫,亦或是只是陛下看在她还算识相的份上晋她为妃。她只知道,自己这一步棋,没有走错。
》》》》》》》》》》》》》》》》》》》》意识昏昏沉沉间好像有人来到身边,祈舜被抱起,他半眯着睁开眼睛,看到玄澜,模糊不清的说,“拿出来……”
玄澜贴到他耳边笑着问,“皇叔倒是说清楚……什么东西要拿出来?”
祈舜清醒了,一巴掌挥到他头上,“别给我装傻!”
“要拿出来……可以啊,”两人已经走到了寝殿旁边的浴池,凝泉宫三个鎏金大字挂在门牌匾上,玄澜抱着人走进去,直接跳进水池里,拉过祈舜的手放在他自己的后臀上,“皇叔……自己拿。”
祈舜脸黑下来,面无表qíng的看着他。
玄澜一挑眉,憋不住笑,“皇叔……莫不是,已经试过了?”
祈舜觉得,他好想揍人。
“生辰礼,”玄澜突然说,“今年是朕二十生辰。”
“朕不求其他,只这一个要求,”玄澜很认真的看着他,声音低沉纯挚,“太医说第一回要用足两旬。”
“——是朕的错,但是朕不愿意放手。阿舜,这二十日,朕不会碰你。”皇帝抓住他的衣袖,垂下了头,祈舜觉得那睫毛一刷一刷的,就像一只安静的蝴蝶,停在了他鼻尖。
祈舜叹了一口气,“皇叔答应你就是了。”
真是栽在这小子手上了。
玄澜将他从水里捞起来,用细软的棉布擦gān,温柔的把他抱到贵妃榻上。祈舜趴在美人榻上,浑身赤luǒ,身上就糙糙覆着一块宽大修长的棉布,棉布盖至小腿,露出一截白皙的脚腕。室内热气蒸腾,一点也不显得冷。玄澜解开盖在他后背上的棉衣,呼吸就忍不住一滞。呼吸紊乱了几下,玄澜调整好气息,压抑着自己体内的反应,一只手扣着玄澜的腰,另一只手单手去抹了润滑膏,慢慢的伸进一根手指进去扩张。扩张到一定程度后他将玉势取出,打开一个新的药盒,将温养好的一个新的玉势满满的塞进去。
待玄澜做完这一系列事qíng,祈舜就只剩下趴在贵妃榻上喘气的份了。
玄澜信守承诺,并没有继续做下去了,看着祈舜迷迷糊糊的样子,低头亲吻他的眉角,低声道,“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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