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确实要息怒。”二皇子深吸一口气,眼神yīn狠,犹如择人而噬的野shòu:“谁笑道最后还不一定呢!”
隆平二十五年五月初一,太子整兵二十万,于京郊封侯台点将,出征犬戎,代驾亲征。
在京都前往边关跋涉的二十万大军中,赫然有着两辆小小的jīng致的马车。
这是为太子殿下的两个儿子准备的。
大军开拔前,玄澜虽然满心不舍,但还是故作坚qiáng和他父亲保证,他定然会和母亲一起,把东宫看的好好的。直到他大哥过来找他。
太子膝下有两子,一嫡一庶,庶长嫡幼。玄澜大哥,也就是他的庶长兄段玄河过来找他,说他对边关向往已久,实在是想要去见识一番。他自己去求皇上,隆平帝可能不答应,但如果加上玄澜两个人一起,隆平帝有极大的可能答应他们去边关见识一番。
玄澜按照他大哥教的,再加上自己的想法,跑去向隆平帝求旨,说:“我夏朝疆土千千万,玄澜却始终囿于一宫一城方寸之地,不曾踏足过我朝边境,见识浅薄目光短浅,简直愧对祖先,愧对皇爷爷!恳请皇爷爷下旨,容玄澜和大哥随父王一起,出征犬戎,增长眼界!”
隆平帝听得满心畅怀,哈哈大笑,说不亏是朕的孙子,当场就恩准了!
于是太子殿下两个儿子就收拾收拾行李,屁颠屁颠的跑了过来,跟着大军一起开拔了。
太子殿下一声乌黑铠甲,对着自己的两个儿子怒目而视,气的眼睛都快冒火了。
他这一个月都在和京郊的士兵同吃同住,整个人都黑了不少,反倒显得更加英姿勃勃。同时和底层的士兵相处多了,他整个人都沾上了一丝匪气,脾气都bào躁不少。
“两个混账小子!谁让你们两个过来的!”太子殿下怒道,丝毫没有之前喜怒不形于色的淡定从容。
玄澜缩了缩头,又挺起了胸脯道:“皇爷爷让我们过来的!”
玄澜振振有词:“皇爷爷说了,我夏朝皇室子孙,眼里要装的了天下,看的见百姓。皇爷爷说,此次随父王出征,所见所得,想必是极好的!”
段玄河也在一旁帮腔,他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年,和祈舜差不多大,但看着浑身的气质和祈舜相差了十万八千里。他看着是很老实的一个人,气质沉稳,沉稳到有些呆板了,和祈舜比起来始终查了点活力和朝气,他也在一旁帮腔:“确实是皇爷爷说的,皇爷爷让玄河与弟弟一起,跟随父亲出征犬戎,增长眼界!”
“行啊!会用你们皇爷爷来压父王了!”太子被这两个儿子气的冒烟,拉过旁边的军棍就想揍人,拿到手又扔掉去,不行这俩儿子娇贵,可不能想军营里的糙汉子那样打,找来找去找不到什么顺手的,索xing怒道:“你们不是要来长长见识吗!,那好,从今天起,和父王一起,与军士们同吃同住!”
“孤倒要看看,你们两个能熬几天!”
玄澜撇撇嘴,不屑一顾,他表示只要追上了阿舜和父王,吃这点苦他受得住。
段玄河低头应是,语气里有对自己父亲的恭敬,眼里却一闪而逝yīn狠的光。
两天下来,两位皇孙都脱了一层皮,毕竟曾经是多少金尊玉贵的任务,尤其是玄澜,整个皇室捧在掌心的小皇孙,哪敢让他吃一点苦?
祈舜骚包的穿了一身亮白色的银铠,这身银色铠甲线条凌厉,做工jīng致,他被翊王殿下赞道闪耀着神圣的力量与美;太子殿下则说这就是活生生的靶子,别人都是黑压压的一片,就你这里站着白晃晃的银光,不she你she谁?
但是天大地大大不过九皇子殿下他喜欢,况且现在不是还在行军途中吗。所以军营里的士兵每天不论是行军的时候还是休息的时候,能够够看见这一个亮闪闪的人形移动靶,以至于到后来,九皇子殿下每次跑到队伍后头找军厨,所有人都自觉的停下来,噢,又可以吃饭了。
太子毫不犹豫地把监军大人丢到了伙夫营。
于是监军就变成了监灶==
#监灶大人#[作者已经疯了qaq]
自从太子殿下把监军大人扔到伙夫营后,全军上下的伙食得到了极大地改善。
主厨们在翊王殿下的监督鞭策下,厨艺jīng进不少。
太子表示,恩,这样下去没几天,白铠甲就变黑铠甲了。
于是当天,送到帅帐的伙食,熏ròu都被咬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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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写到后头已经思绪已经完全歪了…不知道偏到哪里去了==
第23章 劫持
二十万的大军前前后后跋涉了将近一月有余,终于堪堪到了边境,雁翎关已经遥遥在望。
边关是和京都远远不同的风景。这是大开大阖的辽阔壮丽——连绵不绝的苍莽山脉,霞光万丈的金色夕阳,在头顶盘旋唳叫的苍鹰,以及深夜里偶尔一晃而过的幽绿色的眼睛,都明明白白地告诉玄澜:这里是边关。
不同于京都里的九重城阙,这里,只有九重云天。
以及……lángxing。
很久以后,这位大夏朝权柄最重的男人指着地图上的雁翎关对他的老师说:“朕在这里学会了lángxing——如若还是十岁之前那个在京都养尊处优的小皇孙,朕断然活不到今日。”
“也断然……抢不到阿舜。”
雁翎城是边关重镇,也是方圆百里之内最为富庶繁华的城池。城西驻军十万,更何况还有雁西候坐镇,没有人觉得雁翎城会失守,所以当雁西军已经整装待发随时候命,朝廷增派的二十万兵马也离关隘只有不足三天路程的时候,城内的居民仍旧该吃吃该喝喝,贵族们也仍旧纸醉金迷灯红酒绿——直到长城之上燃起了láng烟。
太子段祈昭看着远方冲天而起的láng烟,挥手下令:“全速行军!”
二十万的大军驻扎进了军营,太子一行人被匆匆请到了雁西候府。
“如何?”太子问道:“孤前几日见城墙燃起láng烟?可是犬戎人有什么异动?”
雁西候一脸凝重道:“三日前外出巡游的一股千人小队被灭,无一生还。”
“千人小队无一生还?”太子脸色变了。
“是。”雁西候道:“怕是遭遇了不下于其十倍的兵力。”
雁西候沉重道:“犬戎人兵qiáng马壮,大战恐怕不日在即,还请殿下早做作准备。”
雁西军上下都如绷紧了的弦,紧盯着每一点风chuī糙动,只待战鼓敲响便能立即出战。
但犬戎人似乎并无短期内攻城的打算,他们只是在不停的四处劫掠,然后截杀雁西军外出巡游的小队。
将领们几乎日夜宿在军营,雁西候府来来往往的,几乎都是领命而去的将领。
城门口数日前就只进不出,城内更是早早就实行了宵禁。
整个雁西城气氛都凝重起来,所有人都嗅到了一股风雨yù来的味道。
而在此时,城南,倒是显得稍稍有那么不同。
之前因为犬戎人一直在劫掠周边的村镇,所以雁翎城的知府已经把周边村镇尚存的人口都撤回来了,统一安置在城南,倒是有点像发生天灾之时的避难所了。实际上也确实差不多了,这些尚存的百姓十有八九都是老人和小孩,家里的顶梁柱都被犬戎人杀死了,他们虽然被接进城内,但生存都是个问题。战乱算是人祸,唯一比天灾好的便是,活着的人中不会有大片大片的瘟疫肆nü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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