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多两嫁妆中,家具买料加上做工,用了九两,这价放在现代那就是绝对跳楼价,还是在几百层楼上跳下来的,可在这就算是贵的了,人工用去二两,让王氏心疼不已,一般一两就足足的了,现在做工一天才给二十文,这硬木家具不好打,按照瑾娘的图纸,虽然不算繁复,细节上要求却很高,所以找的他们这边最好的木匠师傅,价格贵了些。不过做出来效果很好。也没用红漆,保留原汁原味,深红色家具带着深紫红色条纹,看着特别舒服。当时家具做好了,王氏喜欢的也不觉的贵了,一个劲的说自家姑娘眼光好。她哪里眼光好了,只是有了前人经验而已。
摆设什么的农村不那么讲究,瑾娘也只带了铜质蜡扦一对,铜质油灯一架,大瓷掸瓶一对,青瓷六方花鸟鱼虫茶叶罐一对。青瓷茶具一套,楠木果盘一对。其他应该还有一些瓷器摆件瑾娘一概没要,以上都是必须的,农家置办嫁妆也是按照自家财力来,就算真的准备齐全,东西也只是一般,还用不上,瑾娘看过三婶家杏的嫁妆,东西虽然齐全但是质量上和样式上她都不喜欢,还是以后一点点自己置备吧。总要和自己心意的好。
梳妆匣子一个,胭脂等化妆品撑门面的一套,瑾娘是不准备用的,屋里的幔帐,衾褥,鸳鸯枕,八铺八盖,这些不能省,被子都是瑾娘按照自己喜欢的样子做的,除了新婚用的红喜被,其他的都绣的新样子,瑾娘还多准备了被罩,同样绣的漂亮,让两个嫂子看到羡慕的不得了,瑾娘不得不给她们画了新花样,让她们自己绣去,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绣好。
四季衣服瑾娘准备的不多,一个樟木箱子就装满了,主要是长身体,怕做好了不合身,不过料子很多,送聘礼来的时候就有四箱子料子,王氏又给她添了些,各种花样棉布的,软纱,锦缎的,够她用上几年,四季料子齐全。杨震海聘礼中有十一块皮子,一个完整的白虎皮,价值不可估量,要卖的话,没准能卖几千两银子,这个聘礼可够贵重的,不过她没打算卖,自己喜欢是一方面,另一个是觉着杨震海为了给她准备聘礼特意打的,很有意义。另外十张皮子,好一点的是四张水貂皮,一张白的三张黑的。剩下有两张獭兔皮,四张银鼠皮。都是很难得的,不知道杨震海从那里得来的。
首饰捡着简洁的打了几套,之前聘礼中金银玉的首饰每样成套的两套,还有些小件,整整装了一匣子,她也不习惯带,就都放起来了,留几件常用的放在妆盒里。
常用的衣物挂在衣柜中,两组两开门的大衣柜面上雕着梅兰竹jú,没弄那么繁复,只是简单的勾画。用的是现代大衣柜的样式,唯一不同是门上的铜蝙蝠门挂,免得柜门自动打开制作的也比较jīng致,整体上雅致大方。
杨震海的衣服都挂进里面了,瑾娘看了一下,就几件常用的,还旧了,一共就两套新衣,心里记下等收拾好了,量一量给他做几件常服。
几个放置衣物的樟木箱子收拾有些空了,一些暂时用不上的嫁妆用品放进去,放在南窗地下,铺上枣红的垫子,就可以坐人了,镂花屏风放在西南角,挡着后面的小间门。
等全都收拾利索,西边从北炕到南窗依次是,炕柜,五斗柜,妆台大衣柜,屏风,南墙底下四个大木箱,东墙这边炕柜,花架子,房门,一对太师椅四方小桌。屋子靠南中间放着圆桌鼓凳。
瑾娘收拾好自己的财产,估算一下她也是个小富婆了。而且这个世界的购买力很qiáng。她心里明白能置办下这么多东西都是靠的杨震海,除了他给的银票,聘礼也是占了一大部分的。
刚把东西归置好,就听见门响,一看杨震海拿着一个大箱子走了进来。瑾娘有点迷糊这人什么时候出去的,gān起活来把他都给忘了。
“这些东西也收拾一下,这是我几年攒的积蓄你也收着。”杨震海把箱子往地上一放,又从身上拿了一个荷包,递给瑾娘。他从京城带回两个箱子,给他爹养身子的药材,还有几块皮子和料子给瑾娘当聘礼了,剩下这一个一直放老爷子那屋,这会拿回来让瑾娘一起jiāo给瑾娘。
瑾娘愣了一下,她这就算是当家了?
把荷包放到瑾娘手上,伸手捏着她的小鼻子,“收好了,这可是咱们以后给儿子娶媳妇的,可别弄丢了。”
瑾娘脸一黑,什么儿子,这还早着呢。咬着嘴唇看着杨震海,突然伸出手,捏了捏他的脸。
“做什么。”
“我看看你是不是带着面具。”她这一早上也就看出来了,这杨震海在屋里在外面完全是两个样。
“呵呵——”杨震海一屁股坐在炕上笑了起来,因为疤的关系那脸有些扭曲,锦娘看着那笑容,或许因为开怀竟有些吸引人。是个很有味道的男人。不过她也明白这个男人为什么总是冷着脸了,就是面子的问题。
“其实你只要真心的笑,还是很有魅力的。”瑾娘不知怎么说出这句话,说过之后羞的转过身,身体却一下被抱住,那男人手臂一揽,就把她抱在怀中,下颚枕在她的肩膀上,凑在她耳边说,“可能也就你说我的笑容有魅力。”这小娘子的审美真是特殊,他们俩真是绝配。
他其实并不在乎自己脸上的伤疤,只是自从伤了脸,一笑,总是能吓到人,一起的兄弟虽然不怕却也笑闹他,没想到自己的小娘子却不怕他。再说他当御前侍卫已经习惯冷着一张脸,有时候表qíng能bào露很多东西,在特别的地方是非常危险的。
笑声停了,男人静静的搂着她,没有说话,瑾娘也没有动,原本她是不明白的,为什么母亲姐姐都很在意他脸上那道疤,后来才琢磨明白,在这个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孝之始也这个年代,身体是不可轻毁的,如果面容身体有很大缺陷在这个时代是影响仕途的,像他这样脸上明显的刀伤,让人见了第一眼印象,会觉的是一位凶恶之徒。
像她这样不但不觉得丑还觉得很有魅力在这个世界上绝对是稀少的。想必他在外面因为这道疤痕肯定受到别人许多歧视甚至厌恶的眼神,心里不痛快吧。其实她觉得杨震海虽然面上有刀疤,可他的眼神很正,疤痕也只增添他的威严罢了。
好一会瑾娘拍了拍他的手,“好啦,我还要收拾。过会要帮弟妹做晚饭。”越和他接触越发觉他那冷然外表下隐藏那不一样的xing格,或者说他内心是很火热的,这样的他才有血有ròu的感觉,瑾娘跟他相处也越加自然。
放开瑾娘,伸手又捏了捏她的脸蛋,嘴角挑了挑,小媳妇胆子越来越大了。
瑾娘打开箱子里边没有装满,一块叠的整齐的鹿皮,瑾娘一摸挺薄的皮子,叠起来很厚,打开,两米长一米五宽,竟是一张地图。
看着这个地图,瑾娘有点懵了,这上面画的跟中国地图也不一样啊扭过头,“这是什么地图?”
杨震海伸手拿过那张地图,画了一个圈,“这就是咱们大庸国。”
瑾娘这会彻底傻眼了,这是怎么回事,明明文化传承唐前历史也是一样的,为什么疆域会是不同的,她想从地图上看出古时候的样子,发现,除了在东边同样有一条长长的海岸线外就没有什么相同的,尤其这地图上还明显的表示大庸国有一江二河。那多出来的不小于huáng河的河是哪来的,还有长江huáng河怎么改道了?
“这是蓝河,跟咱们隔着岷山,从哪里坐船去京城会进的多。”杨震海看瑾娘用手指着蓝河,给她解释,这回他兴致也来了,gān脆抱着瑾娘坐在炕上,一点点给她指着,“唐玄宗时期,天降大祸,很多地方发生地动,蓝河更是凭空出现,致使大江,和huáng河改道,多少人流离失所,人口更是递减,十不存一,唐朝也是那个时候灭亡的,之后又经历了周朝,中原才一点点稳定,周朝皇帝子嗣单薄到后来更是无人继位,战乱纷起,大庸国高祖皇帝建立了大庸国,又经过了太祖,圣祖,几十年征战,国家的版图才稳定,当今圣上即位后更是将大庸国南疆平定,现在才算是国泰民安。”杨震海给瑾娘大致的讲解一下历史。
看瑾娘听的认真,“说起蓝河,除了开始出现时造成的灾难,现在看来却是好的,因为蓝河的出现,很多地方都不再缺少水源,可耕种土地面积增加,当年因灾祸减少的人很快就恢复了。现在国家也越来越富有了。咱们这边的青山山脉,以前还没有现在这样茂盛,也是蓝河出现植物才茂盛起来。”
瑾娘听着又仔细看看,看来那些不一样的城市或许就是在大灾之前保存或者大灾之后建立的,东边海岸线有所不同,看着却是一江二河冲刷的有些改变,这里还是跟地球一样的。吐了一口气,摇了摇头,算了她纠结这个做什么,管它是怎么回事,总比穿越到连文明都不同的地方好。
接着又想到一个问题“这地图是怎么回事?”这种东西在这个世界那是非常稀少的更何况这张如此的广大如此的全面。
“收起来吧,当初去攻打南疆,宜王趁机叛乱,这是抄家所得。”
瑾娘长大了嘴巴,好一会才说“这不会有事吧?”
杨震海嘴角上挑笑了一下,刀疤上面的肌ròu基本没有扯动,看得有些诡异,“这种事qíng那能避免的呢,就是圣上也是知道的,不然也不会派我们去了,其中未尝没有嘉奖的意思。而且这地图虽然难得可也不是什么禁品。只是这么好的很难寻。”当初他立了功,圣上点名让他去也是变相的赏赐他,那次得了不少东西,不过都换了钱,只有这图留下来。
别的不说这鹿皮竟然是一整张,经过处理防水字迹不会被晕开,放入火中一刻钟不会烧着,实在是太难寻了。
瑾娘看了一会,将它叠好,找到一个木匣子放了进去,收好,这东西以后说不定用上,就是不用当个传家宝也是可以的。在这个文明落后的年代,这样的地图就是宝物。
一把皮鞘包裹的短剑,比一般的剑短,连着把手有一尺左右,比匕首长些,剑身暗黑无光,剑锋似乎没有开刃。
“小心些,这剑是很锋利的。”杨震海伸手拉着瑾娘想要摸的动作,“这把剑是战场上无意得来,锋利无比。杀人利器。”
他这一说瑾娘感觉寒气bī人,小心的将剑放入剑鞘,放在一边。
杨震海,拿了过来,收到一边,这短剑他用的十分顺手。
瑾娘看着箱子里还有一张qiáng弓和一壶箭,那qiáng弓很沉,她也只是拿了出来,杨震海伸手接过,挂在西炕柜上面的墙上,这也是他的战利品,五石qiáng弓,可惜现在的他无法拉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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