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爷和袁老爷外出用饭了。”小安子回答,我点点头表示知道,他便又退了出去,看来二爷应该是带袁世凯到他的酒楼了。
我突然兴起想要一探究竟的念头,很想知道刘姑娘到底长什么样子?因此我喝完药之后,表示要就寝了,让小安子不要再来打扰。
之后便关好门窗,进入桃源二楼的厢房,来到铜镜前,心里有些紧张,我深吸一口气,冥想着二爷的容貌,没多久铜镜便显现出二爷的身影。
二爷和袁世凯一行人坐在酒楼二楼的包厢中,除了二爷和袁世凯,在座还有两名男子,我仔细一瞧,认出其中一个是化名文谨的刘公子,另一个却没有见过。
不过那名男子有些眼熟,我又多瞄了几眼,却是认不出来,我调转视线,看向席中唯一的女子,一身淡粉色的褶裙,脸上妆容jīng致,虽不是国色天香,也算中上之姿了。
看来这位就是刘姑娘无疑了,只见刘姑娘时不时的偷瞄着二爷,还一脸含羞带怯的表qíng,我鼓着腮帮子坐在桌旁,盯着众人席间的互动。
“小衣,来,这是你最爱吃的菜。”袁世凯突然夹了一筷子菜,放在身旁那名男子碗里,听着耳边的‘小衣’,我吃惊得瞪着那名男子。
他就是那个顶了我的名字,代替我进入袁府的小倌!难怪我觉得他眼熟,原来是他的眉眼间,依稀与四年前的我有些神似。
不过或许是五官长开了,因此和现在的我,就不那么相像了,只是依稀残留着,四年前的样子,如若现在我两站在一起,恐怕不会再有人说像。
不过刘府兄妹倒挺沉得住气的,看着袁世凯在他们面前,亲昵的夹菜给一个男子,竟能脸色不变的照常用饭,看来不能小觑了他们。
倒是二爷的脸色不太好看,我略微思索一番,恐怕是袁世凯对小倌的昵称,让他感到膈应了罢,我记得他提起过,很不喜他父亲叫唤小倌时的称呼。
当时我问过他,他只是含糊带过,没有说他父亲如何称呼,我心下好笑,没想到二爷的独占yù,竟也这般qiáng,只不过一个称呼罢了,也能让他这般不开心。
过不久我却再也笑不出来,不只因为袁世凯总帮着刘姑娘找话题,让二爷不得不应付刘姑娘的问话;我还注意到,那个小倌的视线,未免停留在二爷身上太多次了罢?
一开始我还以为是我多想了,可是仔细观察之后,我确定那个小倌在偷看二爷,我蹙起眉头,怎么回事,一个刘姑娘不够,还多一个男子吗?
二爷招惹烂桃花的功力,也没有比我差到哪啊!我忿忿不平的想着,二爷回到上海后,因为刘姑娘的事,被园主调侃了一顿。
他忍着没爆发,在确认我身子可以行房事之后,在chuáng上狠狠折腾了我一宿,说我招惹的烂桃花比他还多,他一一点名梁仲伯、袁大少和柯先生,连袁世凯都被他记在心里。
想不到现在换他自己了,先有载涛后有刘姑娘,现在好了,连服侍他父亲的小倌,竟也看上了他,和我相比,他的桃花可是更厉害呢。
我望着二爷面无表qíng坐在席间,知晓他现下心中肯定很不高兴,没想到刘府竟请得动袁世凯,让他带着刘姑娘亲自来到上海。
“寒云,你和子芊多聊聊,子循陪我和小衣去逛逛罢,这是我第一次来到上海,人生地不熟的,子循你可得好好介绍介绍。”袁世凯拥着那小倌离开,让二爷和刘姑娘独处。
原来刘府两兄妹的名字,一个是子循一个是子芊阿,我胡乱想着,望着只剩下二爷和刘姑娘的包厢,郎才女貌、孤男寡女、落花有意……
我脑子乱哄哄的,只见刘姑娘落落大方的向二爷搭话,二爷却不予理睬,自顾自得吃着菜,这般不留qíng面,刘姑娘竟还可以继续搭话,这姑娘毅力不凡阿。
“啪!”许是觉得烦了,二爷突然用力放下竹箸,弄出的声响让刘姑娘吓得顿时没了声音,只是愣愣的望着二爷。
“刘姑娘,袁某将话挑明了罢,袁某已有相伴一生的人,今生除了他,不会再娶,你还是别再làng费时间,赶紧另觅良缘罢。”二爷淡淡开口说道。
“他只是一名男子,如何能与你相伴一生?况且不孝有三,无后为大,难道二爷要当个不孝之人吗?”刘姑娘攥着绣帕,倔qiáng的开口说道。
“是男子又如何?袁某底下还有许多弟弟,都可以替袁家留下血脉,少袁某一个又何妨,再者,刘姑娘似乎调查过袁某?”二爷说到后来,话锋一转,冷冷得盯着刘姑娘问。
“不……不是调查,只是……只是……”刘姑娘结结巴巴,她并不是想调查二爷,只是托哥哥打听,二爷身边有无相伴之人罢了。
“刘姑娘,袁某言尽于此,告辞。”二爷起身潇洒的离去,将刘姑娘一个人丢在厢房中,只留下一个奴仆,等在厢房外好带刘姑娘去和袁世凯碰面。
我没想到二爷连对姑娘家都是不假辞色,不过想想也是,与其给对方无谓的希望,不如gān脆拒绝得彻底;二爷既然不可能同她在一起,也就没有必要对她温柔,让她生出错误的期待。
二爷离开酒楼后,我便出了桃源,我趴在桌上等着二爷回来,老实说刚才二爷的表现,让我心里很开心,心qíng也变好了许多。
没多久二爷回来了,他似是很惊讶看见我的笑容,我替他斟了盏茶,让他去去口中的酒味,刚才在席间,袁世凯和他喝了不少。
“抱歉,今天一下午都没办法陪你,连晚饭都让你一个人。”二爷放下茶盏,将我抱入怀中,轻声说道。
“没关系,陪着父亲是应该的,我身为你的伴侣,难道还要拦着你和父亲见面不成?”这是我的真心话,虽然心里会难受,但是二爷陪伴袁世凯是天经地义的事,再寂寞我也得忍着。
“就怕你胡思乱想啊!”二爷吻了吻我,我有些汗颜,将进入桃源,从铜镜看着他们的事,坦白告诉了二爷。
“没关系,我还怕你不看呢。”没想二爷只是笑了笑,并无不悦,许是看出我的疑惑,二爷解释道,“你心里有了疑虑,直接问我,或是从铜镜看都好,我就怕你憋着。”
“你现在不比从前,心思太重对肚子里的孩子不好,今天你担心我,直接观察我,我很高兴,这表示你心里相信我,没有自己胡乱猜测。”二爷笑着说。
“我都从铜镜观察你了,你不会觉得我不信任你吗?”我很奇怪二爷怎么反倒认为这是相信他的表现?
“你从铜镜观察,其实是担心我的安危罢?”二爷看穿我的想法,温柔的说道,我点点头,虽然也是想看二爷和刘姑娘的互动,不过我是真的担心二爷。
毕竟前一阵子才出了载涛那件事,虽说二爷不可能成为革命党的目标,但是不怕一万只怕有个万一,革命党最近动作频频,表面上按兵不动,暗地里却是波涛汹涌。
我怕革命党也收到袁世凯来上海的消息,毕竟现在北洋新军的统制,明面上还都是袁世凯的人,袁世凯虽然已辞官退隐,但是那些统制都与他jiāoqíng匪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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