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此二爷非常自责,若是他能多注意一点,袁克端便不会被杀了,我暗自叹了一口气,不忍心告诉二爷,若不是袁克端存有异心,我不会引人去杀了袁克端。
没错,袁克端是被暗杀的,但是暗杀的将领之所以能接近袁克端,则是我安排的,袁克端身边怎么可能没有保护的人,只是那些人被我调开罢了。
我是在无意间发现到,袁克端的行迹诡异。这几年下来,因为他的乖巧听话,二爷便有些放松对他的警戒,袁克端逮了空子,便想趁机发作,毕竟他忍了这么多年的恶气。
我发现他与奉系军阀联系时,便起了疑心,二爷jiāo代给他的任务中,可没有和奉系合作这一项,因此我便对他上了心,开始密切注意他的动向。
没多久被我发现了,他打算投靠奉系,我有些疑惑,他体内可还有我喂下去的毒药,他怎么敢对二爷起二心?
原来是奉系里头,有一位军医,竟然一个照面,便知道袁克端中了毒,还自信满满的说可以解毒,一来二去的,还真让他解了毒。
解毒后的袁克端,再也不怕二爷,因此心思又活络了起来,不过他学聪明了,一切都暗地里进行,若不是我有铜镜,怕也是会被他瞒了过去。
袁克端一方面继续讨好二爷,另一方面却已经和奉系几个将领套好关系,打算趁直奉战争时,逃出北京,投奔奉天省。
不过奉系中,有人看不惯袁克端,毕竟袁克端身为直系重要人物,狐假虎威了许多年,也树立了许多敌人。
我挣扎许久,打算给袁克端一个机会,若是被我试探出,他想对二爷不利,就别怪我先下手为qiáng,取了他的xing命。
他果然让我失望了,试探的结果,袁克端对于二爷毫不心软,因此我便趁着直奉战争时,将二爷安排在袁克端身边保护的人手,都给调了开来。
奉系派去暗杀的人,如入无人之境,很快的便找到了袁克端,将他给宰了,在袁克端即将闭目前,我通过铜镜来到他面前。
他看见突然出现的我,惊愕的瞪大双目,我淡淡的开口,“你千不该万不该,打算对寒云下手,若你只是想逃到奉天,饶你一命又何妨。”
“只是,你心怀不轨,若真让你逃了出去,怕是一转身,你就会让人对付寒云罢?”我蹲下身子,冷冷的望着他。
“妖……怪!你…你是…妖…妖怪!”袁克端喘着气,惊惧的望着我,我轻笑,“我是妖怪也比你这láng心狗肺的人好多了,养了这么多年还是养不熟,白费了寒云的苦心!”
“你的心是铁打的吗?就算铁打的,捂了这么多年也该捂热了……不过没关系,寒云还有我,你这个忘恩负义的白眼láng,还是乖乖的消失罢。”
我望着袁克端不甘的闭上眼,吐了一大口气,虽然不是我亲手杀了他,但是他的死却是我造成的,我闭了闭眼,任何会伤害到二爷的存在,我都要铲除了!
这件事被我压在心底,那个暗杀袁克端的将领,被二爷折磨了一番,没多久便断了气,而应该在袁克端身边保护的人,也被二爷狠狠斥责了一顿。
但是几个主要的人手,都被我事先安排好,在直奉战争中,假死脱了身,因此没有人知道,袁克端的死,是我一手促成的。
我不知道二爷有没有猜到,不过二爷对我的态度没变,也不再提起这件事,我三番两次想说出口,却都被二爷给岔开了话题。
久而久之,我也不再想起,只是我没想到,这件事会在日后,被人给挖出来,捅到二爷面前,替我们安稳的生活,投下一枚炸弹。
若是我知道,那几个假死脱身的人中,有人嘴巴这么不牢靠,当初便会一不做二不休,全给灭了口;不过我无法预知,因此埋下了这么个隐忧。
袁克端死后三年,正是北伐即将成功前夕,二爷和张作霖私底下也协商好了,对于改变了历史走向这点,我和二爷都已经能坦然的面对。……
这几日天气越来越热,很快的便到了张作霖就任大总统这天,二爷一大早便和五爷出门谈生意,两个儿子跟着父亲,近来是越发稳重了。
我闲来无事,便到园主的院落,找园主泡茶谈天;看着园主红润的脸色,总算没有白费我的工夫;这十年下来,我用桃源里的药材和食材,好不容易将园主的身子骨养好了。
就连毓嵧和小妞的身子,也不像小时候那般瘦弱,被我调理得健康许多,园主和五爷知道桃源的神奇,对于我拿出来的食材和药材,也不敢小看。
经过时间证明,园主和孩子们的气色变好了,最高兴的莫过于五爷,私底下更是对我表达了万分的谢意,让我哭笑不得。
就在我和园主愉快的谈笑时,小冬子突然神色不虞的冲了进来,我有些惊讶,“发生什么事了?”小冬子闷声说道:“二爷请你去一趟。”
我告别园主之后,带着小冬子准备出门,我开口问道:“有说什么事吗?怎么突然请我过去呢?”小冬子神色复杂的望着我,我有些疑惑,“怎么了?这么看着我。”
“青衣,有人说……你和二爷弟弟的死有关。”小冬子轻声开口,我心里咯噔一下,抬头望向小冬子,“谁说的?”
“今天一早,有人拿着封信,到二爷的酒楼求见二爷。”小冬子吶吶的开口,我心里叹了口气,看来是当年那些手下之一了。
“二爷现下在何处?”我开口问道,这件事怎么说都是我做下的,我也不会推卸或是逃避,只是对于背后捅了我一刀的手下,有些不满罢了。
当年我让他们假死脱身,可也是给了许多钱财的,他们也都发誓不再回上海,如今只不过过了三年,就有人跳出来指证我,真让我有些心寒。
“二爷在酒楼……青衣,你真的和二爷弟弟的死有关吗?”小冬子蹙着眉头望着我,我淡淡开口,“如果我说是呢?”
“一定有什么原因,才会让你这么做。”小冬子斩钉截铁的开口,我心里划过一道暖流,无论何时,小冬子都是这样相信我。
“二爷怎么说?”我想问问二爷的态度,小冬子闪烁其词,“二爷没说什么,就是请你过去一趟。”我心里一跳,不禁有些胆怯。
不过仍然迈开步伐前往酒楼,若是二爷真的怪我,我也无话可说,毕竟在不知道袁克端心里的诡计之下,这整件事看起来,就像我无故害死了袁克端一样。
到了酒楼,小冬子带我来到二楼的厢房,袁祈守在门外,看见我脸色有些着急,我要进门前,他压低音量说道:“公子,二爷气得不轻。”
我推门的手顿了顿,轻声说道:“多谢。”随后义无反顾的推开门,里面二爷坐在一旁,除了一个跪在二爷面前的女子之外,整个包厢再无其他人。
二爷看见我,铁青的脸色和缓了一些,却还是怒气冲冲的样子,他对着身前的女子,冷声开口,“将你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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