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些惊讶,人称二爷的袁二公子,竟是这般年少吗?因此起了结jiāo之心,走了过去攀谈起来,结果对方似乎不大领qíng,连名字也不愿告诉他。
看着对方冷淡的表qíng,载涛知道自己应该离开,但是却不由自主的坐了下来,看着他把玩着手上的酒盏,神色冷淡的将自己与席中众人隔绝开来。
“有事?”许是载涛坐的久了,二爷终是偏过头,淡淡问道,载涛愣愣的说不出话,远看便已知袁二公子生得一副好样貌,近看方知何谓惊艳。
载涛不愿意承认,自己心序因为二爷不在意的一眼,似是有些微乱,他赶紧站起身,清了清喉咙,“咳咳……在下唐突了,告辞。”
拱手作了个揖,载涛慌忙离开二爷身边,竟被比自己年岁还小的少年扰了心绪,载涛暗暗皱眉,待得离得远了,才抬手抚向自己左胸,心跳,已乱。
就在这时,府外似是有些吵嚷,随后竟有不少侍卫,qiáng行闯入宴席别院,醇亲王冷下一张脸,身旁管事也出声怒斥,“大胆!这里是醇亲王府,何人乱闯?”
侍卫举着手中武器,纷纷让路,后面一名男子走向前,气宇轩昂英姿挺拔,对着载沣行礼请安,“载洵见过五哥。”
“六弟,你这是什么意思?”载沣冷冷问道,“爷办宴席你带兵闯了进来,莫不是专程砸场子来的?”
“五哥言重了,阿,原来七弟也在。”载洵眼眸一转,看见一旁的载涛,挑了挑眉。
“载涛见过六哥。”载涛走出人群,对载洵行礼请安,载洵摆摆手,“爷今天来,是听说这里有革命乱党,五哥,还请让爷的手下搜一搜。”
第49章
醇亲王载沣冷着一张脸,“六弟,如此可笑的谣言,从何而来?爷的府上怎么可能会有乱党!”
“五哥,你也是知道的,皇上对这革命党是深恶痛绝,今儿个既然有人密报,你府上藏了人,那么无论如何,六弟都得得罪一番。”载洵说完,对着手下吩咐,“给我搜!”
在场的宾客都议论纷纷,醇亲王府上竟然窝藏革命乱党?这太匪夷所思了,醇亲王可是姓爱新觉罗的阿,哪有帮外人打自个儿家江山的道理?
这时不知谁冒一句,“莫非他想篡位?”这样的猜测如星火燎原般,快速在宾客间蔓延开来,‘醇亲王觊觎皇位’这样的传言,很快的不只在府中流传着,也传出了王府,不久便传得人尽皆知。
此时载沣还不知道,他头顶上被安了顶逆谋的大帽子,他只是铁青着脸,看着六弟耀武扬威的嘴脸,管事看事qíng发展至此,连忙对着宾客表达委婉的送客之意。
“慢,这里的人一个也不许走。”管事才刚开口,便被一旁的载洵阻止,载沣铁青着脸,“六弟这是何意?适才不是说爷府上窝藏乱党?和这些贵客有何gān系?”
“五爷莫急,稍待片刻便知。”载洵莫测高深说道,载涛站在一旁,实是有些尴尬,五哥和六哥素来不合,如今六哥逮着这机会,怕是会借题发挥罢。
载沣的家眷都被集中在另一处别院,侍卫们大张旗鼓的在府中搜索,没多久一名侍卫匆匆来报,“启禀六爷,人搜到了。”载沣吃惊一震,载洵脸上欣喜,“把人给爷压过来。”
须臾,侍卫压来两个被五花大绑的人,载洵斜睨了眼载沣,“五哥,你有何话可说?”载沣冷声回道,“这两人不是爷府中之人。”他根本连看都没看过这两人。
“如今人是从你府上搜出来的,你还说不是你府中之人!”载洵也收起脸上笑意,沉声开口,“来啊!把人给爷压回去!”
“五哥,你还是想想,怎么跟皇上jiāo代罢,是不是你府上之人,皇上自有定夺。”语毕,带着大群侍卫离开了王府,载沣yīn狠的瞪着载洵的背影。
“常舒,送客。”载洵带着人马走后,载沣沉声吩咐管事将宾客遣了回去,一旁载涛见二爷也离开了,连忙向载沣告辞,带着自己的内侍追了上去。
二爷与一gān人等鱼贯离开醇亲王府,上了马车后,马车行驶一小段路,便拐进旁边的巷弄,停了下来,没多久便有人上了马车,马车继续前行。
“监督大人,多罗贝勒是什么意思?”二爷等马车行进一会后,开口问着适才上车的觉罗良弼。
“呃……二爷放心,他不会误事的。”觉罗良弼赶紧说道。
“跟我们计划的不一样,他倒是自我发挥的很好,嗯?人压了就走,事后不用收尾的吗?”二爷语气越来越冷冽,到最后已是咬牙切齿。
“二爷,载洵虽是冲动了点,不过这样也未尝不可。”觉罗良弼替载洵说着好话,二爷扯扯嘴角,“罢了,那两人可安排妥当?”
“二爷放心,不会有问题,不过袁大少今日竟然未赴宴,不能一网打尽,真是可惜。”觉罗良弼手持折扇,扇柄轻敲手掌心道。
“无妨,想是冯国章通风报信了罢。”二爷不在意的摆摆手,就在两人还想说话时,马车突然停了下来,二爷给了觉罗良弼一个眼神,觉罗良弼知晓,立刻闭上嘴不出声。
“二爷,前方有人拦路。”袁祈的声音传来,二爷淡淡开口,“何人?”
“回二爷的话,似是镇国将军身旁的公公。”袁祈回道,二爷与良弼jiāo换了个眼神,这个镇国将军肯定不是侗五爷,那么就是载涛了,不知道载涛为何拦二爷的马车?
“有何口信?”二爷问道,却和良弼提高警觉,载涛和载沣素来jiāo好,如今拦路难道是发现了蛛丝马迹?
“回二爷的话,七爷想请二爷一樽酒,不知二爷赏不赏脸?”还未等袁祈回答,载涛身旁的内侍公公已抢先开口。
二爷皱眉,对方既已开口,这杯酒不想喝也得喝了,只是良弼麻烦了,得跟着一起去,却要窝在车上不得露面,二爷无奈道,“七爷赏识,寒云怎可推却,还请公公带路。”
没多久马车又走动起来,良弼斟酌着语言,“二爷,我想七爷应无恶意,许是想结jiāo一番罢了,二爷不必忧心。”
“嗯,我知道。”二爷早就知道,酒席间那温润如玉的青年,就是载沣的七弟──爱新觉罗载涛。
不过二爷却不yù与七王爷一脉亲近,七王爷奕譞与嫡福晋的二子,即为光绪帝载湉,载沣、载洵与载涛三兄弟,则是奕譞与侧福晋刘佳氏所出。
奕譞的嫡福晋来头很大,是慈禧太后的妹妹──苏完那拉氏婉贞,也是因为这样,载湉才会三岁时便过继给咸丰帝,成为慈禧太后手中的一颗棋子。
前两年太后又将荣禄之女嫁与载沣,如今七王爷一脉,根本是握在太后手里,因此二爷实是不愿与载涛深jiāo,故而载涛上前搭讪时,他四两拨千斤的将人打发走。
没想对方锲而不舍,只能前去jiāo际一番,二爷心里有了思量,便不再担心载涛的来意,继续和良弼小声的商讨着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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