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我想到载涛,是了,肯定是载涛怀疑,毕竟我在北京时,铺子中也有卖香水,想必梁仲伯应是到过其他卖香水的铺子。
这时我见伙计挡不住,梁仲伯的手下qiáng行进入铺子后,我冷笑,若我没有桃源,还真会被他给发现,不过如今的我,怎么可能被他捉住。
况且我知道,恐怕载涛此次果真来者不善,他既然让梁仲伯到香水铺子,要见老板,想来目标便是我,若说为何要捉我,肯定是要以此要挟二爷。
我看着梁仲伯气冲冲的离开铺子,我不担心伙计会怀疑什么,因为铺子后有个后门,他肯定以为我从后门走了。
没想梁仲伯从前门离开,竟然马上转到后门,看来他倒是打听过了,连我铺子有后门都知道,不过知道又如何,纵使你有千百个人,也是捉不住我的。
我冷眼看着梁仲伯叱责手下,没想到他看起来,比在大少手下时混得更好,如今也有手下供他差遣,载涛还真是重用他。
梁仲伯带着手下离开后,果然又到了另一个香水铺子,也是一进去就开口要见老板,见了老板之后,便马上离开。
我就这样看着他,将附近几条街的铺子都走过,得想个法子,不能一直避不见面,不然会更可疑,或许可以让小夏替我挡一挡。
沉吟一会,铜镜显现出二爷的身影,看见他正在酒楼与人谈生意,不过他们隔壁包厢是空的,我想了想,来到书房写了张纸条,回到铜镜前,确认包厢仍然是空的,便穿过铜镜来到包厢。
我自然的打开包厢门,旁边守在门外的袁祈一愣,趁着另一个奴仆不注意时,用眼神询问我,我扬了扬手中纸条,随后又进了包厢。
不一会酒楼小二便进入包厢,恭敬的说道:“公子,袁总管命小的前来,是否有信笺要jiāo与二爷?”
“嗯,你小心些,莫让人发现。”我将纸条塞给他,小二便恭敬的退下。
这间酒楼是两年前二爷开的,很少有人知道,真正的老板便是二爷,酒楼中的仆役,都是二爷的手下,因此二爷若要谈比较大笔的生意,都会来这酒楼。
我将纸条jiāo与小二后,便离开包厢,袁祈眼中仍有疑惑,我心里暗笑,想必他猜不透,我是何时进入包厢的。
我下楼之后未从大门离开,而是转到后院,后院有一间厢房,是二爷专用的,每当月底要查账时,二爷就会让人将账本送到厢房。
守在房前的奴仆见是我,恭敬的替我开门,我淡淡开口,“今天我和二爷在这用饭,让厨房准备一下。”奴仆应下,跟在我身后进门将炭火升起,便关上门退下。
离二爷来还有一些时辰,我进入桃源采收作物,顺便将隔日需要用的香水备好,过了一会我停下手,如今载涛已在寻找卖香水的老板,就算用小夏挡过一时,我总不能一直不露面罢?
不如趁此机会,改卖些别的,或许也可混淆视听,让他以为我将铺子顶出去了,越想越觉得这法子可行,待会和二爷商量一下,早早做准备也好。
因此我便不再调配新的味道,想着先把存货都消完了再说,随后我又拿些种子,撒在田地中,思考着接下来该卖些什么?
弄完后我便出了桃源,看着凌乱的桌案,我顺手帮二爷整理一番,然后打开未对完的账本,开始细细核对起来。
冬天天色暗得快,没多久房内便昏暗许多,我召来奴仆点灯,随意问道,“二爷还在谈事qíng?”
“回公子的话,二爷离开酒楼了。”奴仆一边点着灯,一边恭敬的答道。
“离开了?几时离开的?”我放下账本疑惑的问道,二爷没有收到纸条吗?还是生意没谈拢,得继续奔波?
“回公子的话,适才刚离开的,二爷遣人来通知公子,小的正要禀报,公子便问起了。”奴仆点好灯后,垂首恭敬说道。
“二爷怎么说?”
“回公子的话,二爷让公子先用饭,过了戌时他才会回来。”奴仆回道。
我点点头,让奴仆将晚饭端上来,便让人不要再来打扰,我糙糙的吃了几口,有些唏嘘,没想这几年被二爷给宠坏了,自己一个人吃饭竟会觉得寂寞。
吃完饭后,我继续帮二爷对帐,不过心中却想着,不知二爷去了哪里,难道是载涛又上门邀约了?因为思绪不能集中,因此我阖上账本,决定一探究竟。
近日我曾听二爷说,他想入主饭店生意,选的是今年竣工的汇中饭店,以及还在扩建的礼查饭店,不过这两间饭店都是外资旅馆,二爷要打入内部,实是不容易。
不只如此,前几年二爷便打算仿照上海总会,出资盖一间属于华人的娱乐会所,毕竟过几年后,上海的夜生活会渐渐繁荣起来,二爷想早早的便cha足这一块。
我进了桃源,来到铜镜前,果然就见二爷与洋人在一块,看周遭环境好像是饭店里,莫不是谈成了?否则洋人怎么会带二爷进饭店呢?
据说上一世,汇中饭店直到一九三0左右,才向华人开放。如今二爷可以进入饭店,这笔生意许是做成了,我不禁替二爷高兴起来。
看着二爷流利的说着洋人的话,与洋人jiāo谈自如的样子,真是让人佩服不已,我后来才知道,早在二爷问我是否想学洋人话之前,二爷便已学了许久的洋人话。
我见二爷在与洋人jiāo际,便出了桃源,继续帮二爷对帐,见着了他努力的样子,让我也兴起了不能懈怠的想法,他在外打拼,我得帮他处理其他事务,好让他能无后顾之忧。
——
二爷离开汇中饭店后,坐上袁祈备好的马车,疲惫的靠坐在车厢内,须臾开口问道,“他呢?”
“回二爷的话,还在酒楼中的厢房。”袁祈坐在一角,恭敬答道。
“嗯,回酒楼。”二爷闭目养神,袁祈下了车,正要告诉车夫时,前面一辆马车靠近,随后车夫旁的奴仆跳下车来,对袁祈举手作揖,“袁总管,车内可是二爷?”
“不知阁下是哪位?”袁祈一愣,也回了个礼。
“我家主子有请,还望二爷能赏脸。”奴仆说道,袁祈暗自皱眉,“不知你家主子是哪位?二爷现下还有事在身,恐不能赴约。”
“袁总管,我家主子是七爷,你问问二爷有没有时间了?”奴仆淡淡开口,袁祈只得上车,将事qíng禀报一遍。
“七爷?”二爷沉吟,莫不是载涛?载涛已到上海数日,都未曾有一分音信,没想现下直接拦路,七爷行事倒是张扬许多。
二爷不yù与载涛闹翻,只得起身下了马车,走向七爷派来的马车,上车前他对袁祈使了个眼色,袁祈便先行离开,赶紧回酒楼通知还在等着二爷的青衣。
马车载着二爷来到载涛在上海的府邸,下了车后随着奴仆进门,二爷暗自蹙眉,怕是宴无好宴,就不知载涛为何请他上门。
奴仆带着二爷来到备好酒席的别院后,便先行退下,二爷暗自观察一番,看来载涛只请了他一人,桌上只有两个酒盏,碗筷和菜色都是两人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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