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跟你说,让你冰敷、上药,你都忘记了?”他手心抓住他的脚掌,明明他脚也不小了,穿43码的鞋,可霍戎的手却能团团包裹住他的脚掌心。
“我没忘。”赵远阳扭开头,想把脚抽开,可他抽不动。
他也没去追究为什么戎哥会知道他去看了医生,还知道医生留的医嘱。
“那你上药了?”霍戎盯着他。
“没有,”赵远阳一点心虚都没有,理直气壮,“药太难闻了。”
霍戎要叫他气笑了,“冰敷呢?”
“太冷了。”
“你还想要自己的脚吗?”霍戎低头看着他的脚踝,眉头皱成川字。
赵远阳心想哪有那么吓人,他不以为然:“这又不是什么大问题,大不了我不走路,过几天就好了。”
霍戎叹口气,“在这坐着。”
说完,他的手终于从赵远阳的脚上撤离,赵远阳得以逃脱,他看着戎哥的背影离开房间,松了口气。
他根本没注意到,刚刚霍戎连门都没敲就直接进来了。
过了会儿,霍戎拿着药箱和冰袋进来了。
他把药箱放在赵远阳的chuáng头柜,接着果断地把冰袋摁在他肿得像皮球的脚踝处。
赵远阳冷得一缩,霍戎按住他的小腿,“忍着。”
冰袋没有任何缓冲,直白地贴着皮肤,几秒之间,那股冰寒就入侵了皮ròu下的骨头。
赵远阳脚趾都绷紧。
冰寒入骨的刺痛,比脚踝崴伤原本的疼痛还要叫他难以忍耐,可是霍戎死死抓着他的小腿,不让他逃。
“很冷?”
赵远阳委屈巴巴地点头,霍戎神qíng松动了下,“再敷一会儿,实在忍不了了再跟我说。”
他勉qiáng地点头,最后躺下来,霍戎用被子盖住他的脚,手还是握住他的小腿的。
手掌的温暖、被窝的温暖,对比起脚踝处的冰寒,赵远阳坚持了没多久就说不行了,嚷嚷:“你拿开,拿开!我不敷了!”
霍戎看着他,手上松了一些,望着他的眼睛,“发脾气?”
赵远阳另一只脚踹了他一下,没用劲,眼睛瞪着他,“哥你快拿开,拿开,我受不了了。”
霍戎把冰袋从他脚踝拿开了,接着用自己的手心捂住他,声音变得温柔,“好点没?”
赵远阳点点头,“好了。”
“我帮你请了假,你在chuáng上坐着,别下chuáng,我把早餐给你拿进来,等会儿再冷敷一次。”
“还要冷敷?!”
“要的,”霍戎脸上有些凝重,其实也不是多大不了的伤势,可是远阳肯定没吃过这种苦,你看他叫唤那模样就知道了。“你自己看看,你的脚有多严重。”
“你要是昨天自己记得冷敷了,今天就不用吃这种苦头了。”
赵远阳不说话了,低垂着头,一副我就是没错,我不认错的模样。
霍戎轻轻摇了摇头,对自己说道:他还小。
他捂着赵远阳的脚踝,直到把他给捂热乎了,才出去给他端来早餐。
他在赵远阳的桌上安了一张桌子,把盛着早餐的托盘放在桌上,见赵远阳立刻就要动筷,他把杯子递给赵远阳,阻止道:“先喝点热水再吃东西。”
赵远阳这会儿舒坦多了,脾气也没了,安安静静地抱着杯子喝水,又变成了那个乖宝宝的他。
他这时才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儿来——霍戎怎么回来了?他不是去了开普敦?
他喝了口热水,轻轻抬头,看着霍戎,问他:“你怎么回来了?”
“事qíng忙完了就回来了。”他轻描淡写地解释。
“这么快就忙完了?”赵远阳显然是不信的。
“不是什么大事。”他说。
霍戎坐在chuáng边的沙发上,这个沙发椅背很高,座椅上有个和地毯配套的象牙色长毛坐垫,坐在上面时,就像坐在雪上似的,很柔软。
赵远阳经常就坐在这张沙发上,盘着腿看书。
这张赵远阳可以整个人盘着的沙发,霍戎坐上去刚刚合适,不大不小。
他顺手拿过一本旁边小书架上摊开的书,暗红色的jīng装本,他翻到封面,念出声来:“《基督山伯爵》,阳阳喜欢看这个?”
赵远阳手里拿着勺子,嘴里含糊不清说:“我就随便看看。”
语文老师上课推书单的时候,就说了这本,说这是什么什么写复仇的,赵远阳就乐颠颠地跑去买了一本。
结果吧,他果然不是什么读书的料,死活看不进去,买了就闲置了。
霍戎笑了下,坐在那里,捧着书安静地看了起来。
屋子里开着暖气,很热,过了会儿,他把外套脱了,搭在椅背上。
他坐着看书,等赵远阳吃完了早餐,他就帮他把东西收拾了,接着再次回来,就坐在他的房间里。
赵远阳无聊得要死,就摸了本王后雄来看。
这种教辅还挺好,对他来说比较方便,有理论,有知识点整理,有题有解析有答案,一边做一边回顾,他自己也能学习了。
中午,霍戎来检查了下他的脚,看了会儿说:“比早上好些了。”
吃完饭,他继续给赵远阳用冰袋冷敷,赵远阳很抗拒,哇哇乱叫,霍戎却态度qiáng硬、语气温柔地叫他忍着。
赵远阳喊疼,喊冷,眼睛很可怜地望着他,希望他可以不要那么铁血。
霍戎就说:“再敷一会儿,阳阳再忍会儿,不然这个月你都别想走路了。”
但他也不嫌赵远阳烦,态度始终如一。
赵远阳午睡,霍戎就出去了。
下午,魏海给他来了电话,“远阳,脚怎么样了?还肿着吗?”
赵远阳看了眼自己的脚,是没有早起时看着那么夸张了,他道:“消肿了,但我还不能走路。”
“你千万别下chuáng啊,这周你都别来学校上课了,我帮你给老余请假啊。”
“不行的,我要来上课,不然我这种智商,几天不上课就两眼一抹黑。”要说不上课,赵远阳是比谁都积极,可他又知道,一周不上课的话等他回到学校,肯定是跟不上的。
虽然他现在也不怎么跟得上就是了。
魏海说要来他家里看他,赵远阳不要他来,觉得自己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哪里需要人来探病。而且一班就在教学楼底楼,不需要爬楼梯,下周上课,他可以每天让戎哥把他送到教室门口。
晚上,霍戎帮他用滚烫的热毛巾热敷,那毛巾刚刚浸过开水,非常烫,捂在脚踝处,烫得赵远阳眼泪都要出来了。
霍戎还是千篇一律的一句:“再忍忍阳阳,再忍忍,马上就好了。”
他不怎么会安慰人,看赵远阳实在难受,就抱着他,把他整个人都抱怀里,下巴抵着他的头顶,一手揽着他的腰,让他靠在自己怀里。
他手里拿着热毛巾,捂在赵远阳的脚踝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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