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想不明白,明明公司势头正好,怎么最近四处碰壁不说,还突然走到了这种阶段,就像是专门有人要搞他一样。想到这里,他怀疑地盯着赵远阳——不,不是他,赵远阳有一半控股股份,他怎么可能做这种自绝死路的蠢事。
也不可能是他那个哥哥做的,要知道搞垮这公司,赵远阳可就不剩什么东西了。抚养一个一无所有的孩子到成人,毫无利益可言。
周淳也没想到,赵远阳居然会不同意!
“这公司是你父母留下的,要是没了,你也就什么都没了。”
“没了就没了,”赵远阳神qíng淡漠,“没了至少还是我的东西。”
周淳惊愕地看着他,赵远阳不同意,那他现在还在为这个即将破产的公司卖力,就是蠢。周淳也认清了,他从赵远阳身上是捞不到最后一笔金的。
他索xing撕破脸,“你的东西你都不管,老子也不想帮你管了,等着破产吧!”
对此,赵远阳反应很平静,“对了,我清点了下我父母留给我的遗产,有很多都不见了,那些你当时说暂时存放在你家里的东西,可以还给我了吗?”
股份都打水漂了,周淳怎么肯把东西换给他,呸了一声道:“做你的美梦,什么东西,没拿过!”
闻言,赵远阳也不恼,笑着说了句:“那希望你和你的家人,今晚都能睡个安稳觉。”
相比起从前,他似乎也从霍戎身上学到了一点东西,就是让人看不穿他。
周淳不明白他说这话什么意思,可没等他想明白,赵远阳已经背着书包走远了。
赵远阳要想找周淳麻烦,想把自己的东西拿回来,他一个人是做不到的。他慢慢踱出校门,想着不然问问四海,当他望见在校门外站着等他的霍戎时,他的这个想法就打消了。
其实,他可以相信戎哥的。
上辈子的他,就是不肯相信霍戎,才吃了那么多亏。
赵远阳没有拐弯抹角,也没演戏说委屈,而且直接给戎哥说他家里很多东西都被人拿走了,他想拿回来。
霍戎听见他这么说,笑了下,“我本来在想,阳阳你什么时候才会告诉我。”他很熟练地伸手,摸摸赵远阳翘着几根呆毛的头顶,声音里带着他惯有的,只对赵远阳的温柔:“阳阳放心,哥肯定一样都不少地帮你拿回来。”
赵远阳鼻头一酸,心想只有这个人疼他,他犯了那么多错误,霍戎还是包容他,宠着他。
正想跟戎哥说谢谢,霍戎就突然来了句:“阳阳,谢谢你相信我。”
霍戎这么礼貌、绅士风度,说话经常煽qíng,其实都是他中文学得不够好、或者说太好了的原因。导致赵远阳老是被他搞得满身jī皮疙瘩,觉得ròu麻死了,正常人哪里会这么说话。
他张了张嘴,“哥你……你别这样,是我该谢谢你,你知道我没有家人了,我……”他鼻子更酸了,话也说不下去了。
“阳阳,你还有人,现在我是你家人,明白吗?”霍戎握住他的手心,犹豫了下,没告诉远阳关于他父亲的事。
赵远阳知道希望渺茫,所以一直也没问霍戎结果。
他点点头,表示知道。
如果戎哥能一直把自己当成家人就好了。
赵远阳望向窗外,看见玻璃反光里霍戎的英俊脸庞,回过头,他又在霍戎眼里看见了自己。
一晚上过去,赵远阳早起时,收到了一份大礼。
他不知道周淳一家下场怎么样,反正肯定好不到哪里去。他的东西,一样不少,霍戎说到做到,全部给他拿了回来。
赵远阳一边漱口,一边望着那堆堆在阳台外面的东西,太阳的熹微从东方出来,他叼着牙刷,站在阳台上,眼睛有些发直。
橘红色的薄晓投在他身上,轮廓笼上一层耀眼的光芒。
“如果还有什么少的,我再去帮你拿回来。”
赵远阳嘴里含着牙膏沫子,话说不清楚,只能拿着牙刷,含糊不清道:“谢谢哥。”
一开始赵远阳是想慢慢收拾周家人的,让周淳体会到慢慢失去所有珍爱之物的绝望,再把他送进深渊。
这似乎正好符合复仇之道,和那本基督山伯爵的套路相似。
可昨天周淳来找他,说了那样的话,他就不那么想了。
仇人自己上门来找死了,他还要放过周淳吗?
换句话说,整人还要挑日子吗?
十一月份深秋的天,今天天气却晴得正好,赵远阳换好校服,上了车。临走前,霍戎给他拿了条围巾,给他挂脖子上,“天气预报说晚上降温,会冷,戴上。”
赵远阳嫌热,就摘下装书包里了。
他望着霍戎,有种失而复得的感慨。
第29章
到了学校,从车上下来, 果然觉得有点冷了。
赵远阳从书包里翻出灰色的羊绒围巾戴着, 在脖子上围了两圈。
这个季节,好多女孩儿都还没开始戴围巾, 赵远阳开始了,魏海笑话他怎么这么怕冷, 不如去冬眠算了。
赵远阳单脚勾着魏海的椅子,坐在椅子上向后仰, 手一伸, “砰”地关上呼呼chuī着冷风的后门,说:“围巾是我哥买给我的, 我乐意。”
不知不觉间,他已经变成了一个炫兄狂魔了。
魏海嘴角翘起来,“我头上三个哥哥都对我好,跟一家人似的。”他家里qíng况比普通人家庭都复杂,好几个兄弟,都是男丁,那些个想给他爹生孩子的女人,知道生女孩儿没用, 所以生下来的,全都是男孩子。
一个个的私生子, 按理说这种家庭,勾心斗角难以避免,魏海却活得很滋润, 因为兄长都对他很好,是被宠着长大的。
别人宠他,他觉得远阳好玩儿,就宠着远阳。
开始上课了,赵远阳看了前面的空座一眼——肖龙还没来上课,或许是被收拾惨了,没脸见人。
午后下了一场雨,降了温。
天空如洗,揉着几缕白云,消失了一上午的肖龙回来了。
他一上午没上课,一回来脸上还带着明显的伤,老余当然先把他叫到办公室,满脸凝重地问:“是不是有人欺负你?遇到什么事儿了?”
肖龙深深地垂下头,一言不发。
老余皱眉,“遇到事儿了要打报告,你自己解决不了的,老师帮你解决,老师不行,还有学校。”
肖龙还是不说话,老余没办法了,开始翻报名册,“我给你家长打电话,跟他们沟通一下你现在的qíng况。”
他猛地抬头,嘴里蹦出一个“不”字。
他是住校生,家在外地,乡下,离这里要坐一天的的火车。老家的父母要是接到了班主任的电话,肯定会担心他,会专门过来一趟。
“那你又不肯跟我说怎么回事,我不给你家长打电话怎么办?你还没成年,不具备判断力,有些事不是忍着就行的。你忍让,别人就会继续欺负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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