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根本不想多与唐惜chūn打jiāo道。
却不想,唐惜chūn赌气到了山上,还真叫他刮目相待。别的不说,就是唐惜chūn没哭着喊着要下山,这一点对于一个在家娇生惯养的大少爷就极难得了,更不用说唐惜chūn还会自己洗衣裳叠被子房间也收拾的gāngān净净。
唐惜chūn难得争气,唐惜时便想寻个机会跟唐惜chūn解开这误会,毕竟唐惜chūn要真能用心的留在山上,他也不是不近人情。可,若是唐惜chūn一幅大少爷脾气,唐惜时也绝不会给他做奶妈。
唐惜时接过菜篓,问,“这些天,还好吧?”
唐惜chūn看唐惜时一眼,继而勾起唇角,懒洋洋地,“好。”
平日里嫌唐惜chūn吵的慌,这会儿唐惜chūn惜字如金的,反倒叫人没发挥的余地了。唐惜时只得又问,“菜园子,可料理得?”
“没事。”唐惜chūn瞧一瞧天上日头,这是头一遭他这么厌烦唐惜时,唐惜chūn不愿同唐惜时多说,冷冷道,“你再不回去,午饭可就来不及了。”
唐惜时知道唐惜chūn在撵人,既然唐惜chūn没有jiāo流的欲望,唐惜时便闷声闷气的背着菜篓回去了。
待中午回去吃饭,唐惜chūn才切身的体会到唐惜时猪狗不如烧菜水准的真正境界。早上虽说一锅粥是糊的,好歹有酱菜下饭,捏着鼻子也能咽下去。
到了中午,唐惜chūn真是奇怪,把饭烧出这个极品味道,也亏得唐惜时好本事。
皓月直接大叫一声,舀了瓢凉水漱口,自己跑屋里去吃昨天藏起的烧饼。他还不忘唐惜chūn,一并把唐惜chūn拽走,塞给唐惜chūn一个烧饼,很有义气地,“简直不是人吃的,惜chūn哥,咱们吃这个。”皓月这么义气,是因为唐惜chūn给他洗澡,而且,唐惜chūn还给了他好些肉gān吃。
唐惜chūn道,“我那里还有肉gān,就着饼吃吧。”
皓月立刻笑眯眯的跟着唐惜chūn去吃肉gān了,烧饼是昨天的冷烧饼,肉gān更是嚼的费劲,不过,也比唐惜时烧的午饭qiáng百倍。
唐惜chūn看皓月时不时噎的翻白眼就要灌冷水顺食,虽然这是山上打来泉水,喝起来甘甜清凉,不过,实在不像给小孩子吃饭的法子,怪道皓月已经九岁,长的还跟别的小孩儿七八岁的模样。
唐惜chūn实在看不过眼,手里的烧饼撂回油纸包,道,“别吃这个了,我去弄点吃的。”
“吃啥啊?”皓月道,“二师兄没回来,定是在外头偷偷弄好吃的了。我屋里还有八个烧饼,够咱们撑过明天的。后儿再忍一天,就是惜chūn哥烧饭啦。”想一想唐惜chūn是少爷出身,皓月又是一声惨叫,唐惜chūn会烧饭才有鬼。
这回,皓月真是见了鬼。
唐惜chūn叫他去厨房,四下寻摸了一回,从一个细竹编的篓子里摸出四个野鸭蛋,啪啪啪打破,虽因不熟练而掉进去些许醉蛋壳。唐惜chūn还是都用筷子尖儿挑出来了,用竹筷打开蛋液,直接隔水蒸了一碗野鸭蛋,待野鸭蛋蒸好,往里面拌上秋油,再滴几滴小磨油,哇,那香气,顿时香的皓月口水直流。
然后,唐惜chūn在菜篓里翻了翻,翻出两根碧绿的丝瓜。往水盆里一涮,唐惜chūn在案板上笨手笨脚的滚刀切块,又烧了个丝瓜蛋汤。鸭蛋有些腥,无奈只有鸭蛋,也只得作罢。又在小锅刷上一层素油,将皓月藏的冷烧饼煎了一遍,外层煎出huáng澄澄的一层焦huáng,简直是香飘十里,把在里面吃猪食的皓六都引了过去。皓六大惊小怪,“啊啊啊!哪儿来的烧饼!唐!唐!唐!唐公子,你还会烧菜啊!”
唐惜chūn轻描淡写地,“闻着味儿也会了。”前世时苦日子也过过,唐惜chūn会生火会做饭,哪怕水平很一般,也都会的。说着,将汤往大瓷碗里盛好,香喷喷的烧饼装盘,一并放在大托盘中。蒸蛋有些放不下,唐惜chūn下巴点了点皓月,“端着你的蛋。”
皓六连忙地,“来来,我给小唐掀帘子。小唐,可真是辛苦你了啊。要不是有你,咱们得能三师兄毒死。”他虽师门排行第六,只是比唐惜时入门晚,实际年纪比唐惜chūn还大三个月。
唐惜chūn笑笑,根本没理会皓六的殷勤,直接带着皓月拐弯到自己屋里去,根本没往饭厅走。真是笑话,难道他还要发扬风格在唐惜时烧饭的日子特意烧一桌子菜给所有人吃!他是圣人吗!
哼!
唐惜时在他入住青云观大半个月手才老年痴呆的想起问他一句“好不好”,如此的狗眼看人低,唐惜chūn已经决定:上辈子欠唐惜时的人情,他不打算还啦!
(唐惜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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