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惜chūn笑笑,也没反对。
皓六十分怀疑,他家师父就是看人家唐公子会做饭,才把人家弄到了山上来。毕竟,自二师兄走后,余下的他们这些人,真的没一个做饭好吃的。尤其唐惜时,每到唐惜时烧饭,青云道长直接辟谷打坐净饿三天,也拒绝吃唐惜时烧的饭。
唐惜chūn烧了三日饭,山上诸人对他的印象简直是翻天覆地的变化。
唐惜chūn心情也很不错,尤其他每次叫唐惜时为“惜时弟弟”时,唐惜时种种抽搐的脸色哟,简直是下饭的最佳调味品。
而且,和好之后,但凡有什么挑水浇菜地的重活,唐惜chūn必然要使唤唐惜时去gān,他还拍着唐惜时的肩膀一脸亲热的模样,“自家兄弟,不必客套外道。惜时弟弟,帮大哥把菜园子浇了吧。”
这点活对于唐惜时来说只是举手之劳,并不算啥,只是,看唐惜chūn那一幅小人得志的模样哟,简直叫唐惜时不知该说什么好。
唐惜chūn还使唤着唐惜时到山上给他扛了两把摇椅来,然后,一把放在青云观,一把放到菜园。于是,唐惜时挑水浇菜,唐惜chūn似个地主老财一般躺在摇椅上,摇啊摇的念圣人书。
没念一会儿,圣人就开始给唐惜chūn催眠,等唐惜时浇完菜园,唐惜chūn已经唇角一溜涎水,睡的神鬼不知。一本《论语》掉落手畔地上,微风翻动书页,chuī的飒飒作响。
唐惜时汗都没出一滴,过去捡起书卷翻了两页,他真是服了唐惜chūn,打十天前就听他念“子曰,温故而知新”,现在依旧念那一页。明明一脸聪明相,偏生是副笨肚皮。
唐惜时叹口气,将书搁回唐惜chūn怀里,便悄悄离开了。
如今唐惜chūn但有力气活都不自己gān了,完全是将唐惜时视为苦劳力。唐惜时是个心里不肯吃亏的人,于是,半夜叫唐惜chūn去给他烧宵夜。
唐惜chūn睡的早,半夜给人黑黢黢的坐chuáng头推醒,吓去半条命不说,若是别人他一早就翻脸了。不过,唐惜时的话,唐惜chūn还是愿意忍一忍,满腹郁闷就不必提了。唐惜chūn一个劲的往被窝里钻,直接被子蒙头翻个身继续睡,“唐惜时你没病吧。大半夜吃什么饭啊,晚上没吃饱还是怎么着,赶紧去睡吧,我快困死了。”
唐惜时屁股似粘在了唐惜chūnchuáng上,推唐惜chūn,“惜chūn,我饿的很,你就给我去烧点东西。随便烧什么都好。”
唐惜chūn完全没有以往疼惜他惜时弟弟的温柔心,他半点不想动,毫无同情心地,“饿就饿吧,饿饿就习惯了。”
“惜chūn惜chūn。”唐惜时叫魂似的。
唐惜chūn在被窝里忽心促狭,道,“你叫声大哥我就去。”臭唐惜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一直拒绝叫他大哥。
思量一二,唐惜时只得为五斗米折腰,含含糊糊地,“大锅……”
“没听清。”
“好了,大哥,你快起吧。”
唐惜chūn得寸进尺地,“再叫声好哥哥。”
唐惜时不再啰嗦,gān脆拎着唐惜chūn被子一角把人从被窝里抖出来,拉唐惜chūn起chuáng,唐惜chūn立刻没骨头一般哧溜躺了回去。唐惜时又拉出唐惜chūn的两只脚,给他套上鞋,用衣裳将人一裹,直接把唐惜chūn在肩上一扛,就把唐惜chūn扛到了厨房。
就是死人这样折腾也得炸了尸,唐惜chūn气咻咻地,“下次你再半夜鬼一样叫我,我可翻脸啦!”
唐惜时催他,“快点弄吃的。”
“你晚饭没吃啊!”唐惜chūn气鼓鼓地翻竹篓子,时不时的打个哈欠,揉揉眼角泛出的泪花,从竹篓里翻出两个野鸭蛋,道,“以后你自己饿了就煮鸭蛋吃就行了。”
唐惜时道,“惜chūn,摊蛋饼吧,多放些香葱。两个哪儿够吃,起码十个。”
“你也不嫌撑着。”
“撑不着撑不着,饿的很。”
唐惜chūn哼哼着,“以前你晚上吃什么?”
“我吃好几年煮鸭蛋,实在吃怕了。”唐惜时不忘恭维唐惜chūn,道,“惜chūn,这蛋,你炒起来就格外好吃,比煮蛋有滋味多了。”
唐惜chūn哼哼着兑进一些果子酒,调入细盐,一手握着竹筷啪啪的打着蛋液,奚落唐惜时,“就会拍马屁。”
唐惜时拎起壶果酒喝两口,笑着拍唐惜chūn屁股两下,“马屁,马屁,嗯?”
唐惜chūn踢他小腿,“小心我一碗蛋都摔你脸上。”在炉火上给唐惜时摊了个大大的蛋饼,唐惜chūn才被放回去继续睡觉。
唐惜时还让他,“吃些炒蛋再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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