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湄道,“功名是最好的通行证,有功名,同各路人打jiāo道会方便许多。虽然我不鄙薄商贾,这世上却有很多人瞧不起商贾。”
唐惜chūn颇有些知音之感,道,“我脾气也不大适合做官,我想考功名,是觉着有个功名以后生活容易些。不过,我念书资质差些,不大能考得出来也就是了。”
周湄一笑,并未安慰唐惜chūn半个字。
到下午周湄就下山去了。唐惜chūn对唐惜时道,“阿湄为人很不错啊。”
短短一天,就熟悉到改口叫阿湄了,唐惜时简直不知该怎么说唐惜chūn才好。唐惜时问,“我屋子里的书是二师兄的吧?”
“嗯,阿湄送我的,我又不看,就搁你屋了。”唐惜chūn极是大方。
“搬过来做什么?我要看直接就过去看了。”唐惜时感叹,他家二师兄这收买人心的手段真是……弄一批他随时可以看的书,就叫把唐惜chūn给收买了。
唐惜chūn真是……
唐惜chūn并不这样看,他道,“你自己可以随便过去看是一回事,阿湄把他的书送给我是一回事。上头有许多阿湄写的字,可见他当时读的多用心。”
“虽说阿湄一直说自己不喜欢读这些书,不过,这也是他用心念过的。不会随便就给谁,我这也是借你看的。”唐惜chūn正感念周湄的好处,余光扫到唐惜时一脸感叹,唐惜chūn笑,“以前你一直说阿湄的好话,我还不信,看来他真是不错啊。”
“是,二师兄本来就不错。”唐惜时心道:尤其他家二师兄收买人心的手段,更是不错。只要看唐惜chūn就明白了。
唐惜chūn是个啰嗦的家伙,又憋不住话,于是,唐惜时不得不被迫的灌了两耳朵他家二师兄如何德智体美劳仁义礼智信俱全的好话。唐惜时烦的两耳冒油,忍不住道,“惜chūn,我连洗脚水都帮你打,怎么也没看到你说我一句好?二师兄不就送了你一架子书么?他就成天下第一大好人了?”
唐惜chūn说的口gān舌燥,听唐惜时有问,唐惜chūn想都没想便道,“我们是兄弟,你对我好不是应该的吗?难道我对你不好?怎么还吃起醋来了?唐惜时,你真是越来越小心眼儿了。”
无奈的摇摇头,唐惜chūn搁下茶杯,拍拍唐惜时的肩,道,“快吃饭了,走,吃饭去。”
唐惜chūn先一步迈出房门,此时,秋阳已然西下,只余晚霞满天给唐惜chūn白晳的脸颊镀上一层灿烂的光华。唐惜时仿佛头一遭认识这个人,原来唐惜chūn是这样想的:我们是兄弟……
一股暖流涌上心头,唐惜时望着唐惜chūn:是啊,我们是兄弟。
☆、惜chūn的志向
自从周湄走后,唐惜chūn有些呆,时常一人出神,在菜园子里一坐就忘了时间,导致唐惜时或皓月经常来找他回观吃饭,免得唐惜chūn误了饭时挨饿。
唐惜时心下奇怪,想着是不是周湄那神棍喂唐惜chūn吃什么药了?待他问唐惜chūn吧,唐惜chūn摆摆手不说话,装B的模样就甭提了。见唐惜chūn如此,唐惜时索性不再多问,反正唐惜chūn又不是小孩子,而且,就唐惜chūn的性子,此人十分存不住事儿,待得憋不住了,自然会主动同他讲。
不想,这回唐惜chūn倒真古怪起来,啥都没同他说,不过,唐惜chūn古怪几日后,便恢复了正常。
经过唐惜时的仔细观察,唐惜chūn唯一的变化就是,他不再每日手不离卷的念四书五经了。
唐惜时原本还想给唐惜chūn提个“笨鸟先飞”的意见啥的,但,放下书卷的唐惜chūn明显比原本握着书卷愁眉苦脸的唐惜chūn舒畅多了。以往,唐惜chūn一念书必睡觉。现在不念书了,jīng神也好许多,不再每日恹恹。更兼唐惜chūn跟皓月学了青云观调内息的功法,天天打拳健身,让他整个人看起来神完气足,jīng力充沛。偶尔心情极佳时不论是不是轮到他做饭,唐惜chūn都会帮着添个菜之类。
就是唐惜时也从心底觉着,不念书的唐惜chūn比念书时更加光彩照人,反正就是有种说不出的味道,很叫人喜欢。
这么一想,唐惜时也得感叹书籍对于唐惜chūn的摧残,他也不是天生的就喜欢读那些四书五经,可也没跟唐惜chūn这样似的,一念四书五经就恨不能半死的模样啊!
唐惜时便没再说叫唐惜chūn念书的事,他改为拖着唐惜chūn一起习字了。唐惜时自有主张,“字就是一个人的脸面,你向来好穿衣打扮,就是书念不念的,先把字写规整了。”
唐惜chūn烦地,“惜时,你别总给我添乱,我忙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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