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语气还是那般云淡风轻,可是内容却像是在道歉。
于是邵庸有些不好意思道:“你又不能连吃饭睡觉都守着我,所以这不怪你,风少悦是在我睡着的时候潜进来的,当时你不在……”
“是少悦?”褚凌云微微皱眉道。
“嗯,是他gān的。”邵庸道:“不过长孙轩逸比他可恶一百倍!”说着就把长孙轩逸这几日做的事qíng一一告诉了褚凌云,包括钟璃失忆之事,以及在大厅内当众要求钟璃侮rǔ自己之事……
至于事后钟璃前来看他一事,则被邵庸几句话带过,在他看来,那属于小qíng侣间的私房话。
褚凌云越听眉间的皱痕就越深,听到最后,终是长叹一口气。
邵庸星星眼地看着他:“大侠,那长孙轩逸如此作恶多端,你是不是该去伸张正义,好好教训教训他?”
褚凌云缓缓摇了摇头:“不。”
“为啥!”邵庸惊讶道:“大侠我看错你了!没想到你也是个贪生怕死,不敢惹上皇亲国戚的俗辈!”
“并非是我不敢,而是不能。”褚凌云道。
“为什么?”
褚凌云:“钟璃离开前,曾叫我不要与他复仇相关之事,长孙轩逸纵然作恶多端,也当由钟璃来解决。”
“可他现在都失忆了啊!他不仅不会杀了长孙轩逸,还会帮对方卖命!”邵庸道:“要是他一辈子想不起来,你一辈子都不会cha手了?”
褚凌云神色仍是丝毫不动:“十年后若他仍想不起来,再说。”
邵庸满脸不解地瞪着他:“十年!你也太……”
褚凌云往前走了一步,朝他伸出手:“走吧,我带你离开。”
“不,他在这里,我要留下来!”邵庸道:“而且若他一辈子都想不起来怎么办,哪怕是十年,那也不是我能等得了的!”大侠的十年之期真的太让人无语了!
褚凌云抿了抿唇,道:“我不想qiáng迫你。”
“你要是敢,我就大叫……”邵庸一点都不怕他。
“你可以试试。”褚凌云的目光扫过邵庸的哑xué,明晃晃地告诉邵庸他可以隔空点xué,让他喊不出来。
邵庸的反应并不慢,他马上就会意了,忙道:“那……那你再给我一个月,不,十天!十天以后,若我还没有帮他恢复记忆,就跟你离开。”
褚凌云想了想,道:“好。”
“那你这段时间……”如果褚凌云留在这个院子里,即便他是个武功高qiáng的大侠,但也是个大活人,总会有人发现的吧?
“我便在王府外等你,有事就chuī一声。”褚凌云递了一管竹笛给他,又道:“但别乱chuī。”
“……”邵庸看着那截短笛,犹豫着说:“有笛子的人不少,你如何分辨那是我?”
褚凌云又从袖中拿出一张薄纸给他。
邵庸:“?”
褚凌云:“曲谱。”
邵庸嘴角抽搐道:“……看不懂。”
邵庸可以肯定,褚凌云看过来的目光中充满了鄙夷。
“我……要不我chuī个别的曲子?”邵庸定了定神,轻轻地哼了一首调子简单但是很好记也很好chuī的雪绒花,由于是外国歌曲,估计这个世界里是没有的。
穿越就唱外国歌……穿进自己写的世界里居然也免不了俗!
旋律很短,很快就哼完了。
褚凌云道:“可以。”
邵庸松了口气。
褚凌云点点头,身形一晃,人就已经站在了墙头上,倏忽消失不见了。
不愧是这个世界里的武力值第一,轻功看上去貌似比钟璃还要高一点点,就那么一点点!
邵庸不慡地扁了扁嘴,再看自己已经略有发福趋势的小ròu肚子,以及一身软绵绵的ròu,估计他就算是苦练一辈子都不可能达到钟璃褚凌云那样的高度了。
算了,术业有专攻,哥研究毒药,敢来就撒一把药,不把你药死也把你药不举!
至于第一个实验对象……哼哼,长孙轩逸,就你了!
接下来的几日,邵庸都没见到钟璃,倒是秦管事来了两次,一次送了些伤药,一次就纯属慰问,尽管他看邵庸的眼神还是不屑居多,但态度比之前要好了不少。
邵庸一边应付着,心里却是越来越没底。
无事献殷勤,非jian即盗。
又过了三日,邵庸才终于见到了钟璃。
钟璃仍然是那副难以亲近的模样,不过看向邵庸的时候,目光柔和了些许,也不知道这跟邵庸上次的那番话有没有关系。
钟璃坐下后先是问了邵庸的伤势,然后看了看左右,两名家丁都远远地被打发去扫院子了,秦管事这次没有跟过来,大门敞开着,周围也没看到有人偷听。
“怎么了?”邵庸看得出来,他是有话想说。
钟璃的唇勾起一抹很微小的弧度,盯着邵庸道:“我……想起了一些片段。在某个山谷……我们,似乎有过一段很平静的时光……”
“你……你想起来了?!”
邵庸惊讶地看着他。
钟璃点点头,又缓缓摇了摇头,“只有这么几个片段,实际上,我连你的模样都没能记清楚……”
“能想起一些片段来已经很不错了!”邵庸笑了笑道:“你现在应该能多少相信一点我和你之间的关系了吧?”
“……嗯。”钟璃略有些不自在道。
邵庸难以抑制心中的激动,他与褚凌云约定一个月,但他一丝把握都没有,甚至都做好了跟褚凌云离开王府前仍对钟璃的失忆束手无策的最坏打算,如今听到钟璃想起了那么一点点的片段,他如何能不高兴?
他难耐地坐到了钟璃的身边,用力地拽住了他的袖子:“还有呢,除了这些以外,你还想起了什么?”
“没有了。”钟璃似乎有些僵硬,眉头微微一皱,却又很快松开。
邵庸没有放过他任何的表qíng,心中略失望,随即也放开了他的衣袖。
钟璃仿佛在思索,过了许久,他才缓缓道:“我还记得,曾与你讨论过父亲遗留下来的那两件物事,可我记不起来那副藏宝图在什么地方了……”
邵庸:“……”
钟璃的视线落在茶杯上:“你……你知道它在哪里吗?”
“我没见过你的藏宝图。”邵庸觉得自己的热qíng都要结成冰了,心里拔凉拔凉的,他自嘲地笑了笑道:“你父亲的遗物,自然只有你自己最清楚。”
“可……”
“你根本什么都没有想起来吧?”邵庸直直地盯着钟璃的眼睛,道:“你不擅长昧着良心说谎,方才你说出那番话的时候,一眼都没有看过我。是长孙轩逸让你假意恢复记忆,来套我的话,来问你的藏宝图在哪里,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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