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峰打断他的话,“就有用了?”
陈越说也没个屁用,他chuī起额前的刘海,笑的特欠揍,“你缺少的是人格魅力。”
刘峰抽抽嘴,“你有,太有了,要不要我跪下给你唱征服?”妈的,他缺少的就是张招女生喜欢的脸,别以为他不知道。
陈越让刘峰别恶心他。
后面响起一个声音,“同学,我鞋带散了,想系一下,你可不可以帮我拎一下水瓶?”
又有个声音说,“你可以把水瓶放地上。”
刘峰当场就噗了,他转过头看热闹,还丝毫不给那女生留面子的抖着肩膀大笑,“哈哈哈哈哈——”
他笑的实在太大声了,引来其他人的侧目。
那女生本来就很难为qíng,这会儿被路过的打量,还发现旁边男生宿舍楼的走廊上趴了不少人,一张脸已经红的快滴血了。
陈越拿胳膊肘撞刘峰,“妈的别笑了,小心笑死过去。”
话是那么说的,他自个儿却也在笑,只是笑的原因跟刘峰不同,眼睛还控制不住的往纤瘦的身影那里瞥。
huáng单不当回事,他一手拎一瓶水,不快不慢的往下走。
刘峰朝huáng单的背影努努嘴,“真不是一般的清高啊,那么漂亮的女生主动跟他说话,他都不配合,要换我,别说拎一下水瓶了,就是给拎到女生宿舍都没问题,天天给她打水也是一句话的事儿。”
陈越逮着机会嘲回去,“别想了,换不了你。”
刘峰瞪着他哥们的后脑勺,“嘿,没天理了是吧?我他妈的做做白日梦也不行了?”
下午考数学,考场的气氛跟上午截然不同,一股子紧张感从学生们的身上散开,无声无息弥漫在每个角落。
huáng单无所事事,他索xing就在心里跟系统先生说话,指望着能从中打探到一点点有用的线索。
椅子突然被踢,huáng单的思绪回笼,他把头往后转。
陈越痞气的笑,一点儿诚意都没有的说,“对不住。”
huáng单看见了陈越右手背上的水泡,有一片,不光手背上有,手指头上也有,他的眉心蹙了蹙。
陈越以为huáng单是觉得恶心,他的眼皮跳跳,立刻就抓起桌上的糙稿纸一扬,恶声恶气的怒骂,“看什么看?”
huáng单不看了,头也转了回去。
陈越心里很失落,看不到脸了,只能看背影跟后脑勺,他发现了huáng单背上有一根头发丝,眼睛立马就移不开了。
huáng单正想着事,后背冷不丁被推了一下,他的额角一抽,耳边是陈越吊儿郎当的问声,“喂,待会儿考的是哪门?”
知道陈越肯定是醉翁之意不在酒,huáng单就没搭理。
陈越也不生气,他把趁机弄到手的那根头发丝拿到眼前看,不就是一根头发丝吗,你也有啊,满头都是,陈越,你他妈的要不要这么玩儿?
男生捉前排女生辫子是比较常见的一个现象,尤其是对喜欢的女生,陈越从来没那么gān过,他认为那么做非常幼稚,现在倒好,自己这gān的事儿已经不是幼稚两字能形容的了。
头发丝很小,别人也看不见,所以关注陈越的女生只看到他把手往鼻子上放,还觉得他超帅,压根就不知道他在闻头发丝的味道。
长发女生跟马尾女生jiāo头接耳了好一会儿,俩人你推我我推你,前者深呼吸,鼓起勇气笑着跟她并排的huáng单说,“同学,考试的时候能不能把卷子给我们看一下?”
huáng单说,“不能。”
长发女生的脸“腾”地一红,她恼羞成怒,脱口而出一句,“看一下又不会怎么着!”
huáng单说,“老师会发现的。”
长发女生心里没那么气了,她眨眨眼睛,“不会的,你把卷子往桌子边上挪一点,我们就都能看见了,拜托了,我们也不是想全抄,就抄选择题,是吧小慧?”
叫小慧的马尾女生点头,都不敢跟huáng单对视。
huáng单yù要开口,后面的陈越就笑了,他也没说什么难听的话,不过那笑容充满讽刺。
考场的其他人都往俩女生身上瞅,眼神里有羡慕,谁都想跟五班的天才坐一块儿,运气好,胆子大就能看到他的试卷。
长发女生看着陈越,气恼的问,“你笑什么?”
陈越说你猜。
长发女生瞪他,“你这人真讨厌!”
陈越把笔一转,乐了,他一乐,俩女生都闹了个大红脸。
huáng单的视线从陈越被烫的手上扫过,他忽然说,“你要看吗?”
陈越没听清,“什么?”
huáng单说,“你坐在我后面,个子又高,趁老师不注意伸头能看到。”
陈越一愣,班上的人知道他跟huáng单在一个考场,座位还排在对方后面,就都说他这回赚大发了。
刘峰还说第一的宝座要换人了,希望不是他自己。
天知道陈越根本就没想过偷看huáng单的试卷,他要偷看的是人。
huáng单却已经转了过去,把背留给了陈越,他拧着眉心,若有所思。
考试的时候,huáng单的上半身后仰,整张试卷都摊在桌上,他的字迹工整,答题卡也涂的很gān净。
这时候陈越只要微微倾身,就能看到很多,他想起在班主任那儿打的包票,就抄了几个选择题,又抄了几个填空题,估摸着数学成绩一提高,前进十名不是没可能。
长发女生长的挺清秀的,huáng单不给她抄,却主动问我要不要看,是不是喜欢我?陈越跟个二bī似的在糙稿纸上画小人儿。
喜欢个屁,你以为人跟你一样?
陈越给小人儿头顶画了一朵花,还加了两片小叶子,他把笔一丢,就趴到卷子上睡大觉。
老师收好卷子离开,大家都陆陆续续在制造完噪音后出去。
huáng单没走,他靠着椅背,眼睛闭着,不知道在想什么。
后面的陈越挑挑眉毛,没考好吗?他站起来,故意把课桌挪的很大声。
huáng单维持着那个姿势不动。
陈越的眼皮底下是一个黑色的发顶,有个小发旋。
顿了顿,陈越悄悄把上半身往前倾,想去闻闻huáng单的头发。
就在这时,huáng单站了起来,头顶撞到陈越的下巴,两人都痛,天崩地裂。
下巴被撞,一嘴的牙都死死磕到了一起,不知道刺激到了哪根神经,陈越太阳xué一抽一抽的疼,他嘶一声,想起了什么就立刻去看。
huáng单的手盖住头顶,疼的不停抽气。
陈越赶紧从座位上走出来,一个阔步绕到前面,看到一张布满泪水的脸,他手足无措,张张嘴却发不出声音。
huáng单疼的眼冒金星,不想说话。
陈越不知道huáng单为什么这么怕疼,很容易就会哭,他无意间看见了一次,从那以后就随身携带着一包心相印。
每次看huáng单用自己买的心相印,陈越就很开心。
可教室里就他们俩,这次不适合给心相印,会被发现的。
陈越把手放进口袋里,捏了几下心相印,他又把手拿出来,重复了好几次,硬是没有勇气把心相印递过去。
怂,真他妈的怂!
陈越自我唾弃,他看到huáng单拿出之前没用完的心相印,从里面抽一张擦脸,心里偷着乐,嘴上说,“死不了吧?”
huáng单说,“很疼。”
陈越的脸发热,头脑也热,“老子的下巴不也被你撞了吗?”
huáng单疼的厉害,什么也没说,只是边哭边擦鼻涕眼泪。
当年经历过的,一样一样的都重新经历一遍,避不掉,也不能避,谁知道哪个点是至关重要的节点?
呼吸渐渐变粗,陈越脚步飞快的走出教室,他没走远,就在外面的走道里站着。
使劲抓抓后脑勺,陈越一脚踢在了墙上,“妈的!”
他杵在原地,脑袋垂了下去,低着声音说,“我不是故意的。”
人不在,听不见。
陈越抹把脸,眼睛微微发红,刚才近距离的看着他哭,好想把他抱到怀里哄哄,差一点就没忍住。
真不是故意的,陈越自责的在心里咒骂。
huáng单在教室里坐了十几分钟才走,他下楼时脚步忽然顿住,又接上去。
拐角的陈越喘口气,cao,喜欢一个人,gān嘛要这么小心翼翼?别人喜欢他,就算不当着他面跟他说,也会用其他方式让他知道。
他怎么就非得整的跟特务跟踪地下党似的?
这比方好像打的不对,陈越的面部抽了抽。
huáng单没胃口,他不想吃晚饭,就去了cao场。
cao场没有遮挡物,陈越不好藏身,他gān脆大大方方的走在后面,要是huáng单问起,他就说cao场又不是你家的,老子想走哪儿就走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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