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角每天吐血三升[穿书]_天桥底下说书的【完结+番外】(2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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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奈地叹息一声,藏舌知道就算警告对方也只会当作没看见,唯有拿出纸笔写道——不必了,我已决定不再把相术传给世人。

  若木原只是看着他独自坐在高楼之上仰望夜空的模样极为寂寞,想着大家的jiāoqíng便随意找了个话题打破安静气氛,倒没想到他竟是生了这个主意,不由问道:“为什么?这样星月楼传承可就断了。”

  天并没有那么多空闲时间去安排人的命运,路是自己走出来的,人生可不能总想着预测未来寻找捷径,这个为了探寻正确道路磕磕绊绊的过程不也是值得怀念的过去吗?

  提笔写出自己从这场漫长的浩劫中悟出的道理,藏舌想了想,终究是把心底压着的话也写了出来——而且,留着眼睛才能看见这个世界的好风景,不能视物的人生也太孤单了些。

  相师窥视天道的代价便是舍弃ròu眼从此再看不见人间事物,藏舌虽没有去修这样的相术,从师父身上却也明白了不可视物的无奈,正因如此,才不想再将这相术传给他人。就这样吧,让人和天保持距离对彼此都是好事,天道原就不是凡人该窥视的存在。

  他没有再写什么,这么多年过去,从那看破凡尘的脸上也再寻不出少年时的qíng绪,只是看着自己眼前仿佛真的就此和月光融为一体的人,若木心中不禁想到,那么不能说话的你呢?你是不是也觉得人生满是寂寞?

  若木从出生开始就只为了活着而奔波,过去神界有嗜天有苏晚晴,为了从敌人手上活下去他必须成为最qiáng,如今建木和敌人都已消失,再没有人敢追杀他,可他看着一片和谐的神界,却发现自己完全不知该为何而活了。

  他并不喜欢和人类在一起,过去就算是最艰难的日子也只和糙木之灵为伴,更没有兴趣去管理仙神那些破事,就在他茫然地看着建木神宫寻不到任何方向的时候,藏舌独自离开的身影出现在了视野里。他突然又找到了只有自己可以做的事,这个同类xing子沉闷又无法随意说话,除了他根本找不到其他同伴,如果没有他一定会闷死的。想到这里,他便欢喜地追了上去。

  那时候,若木告诉自己藏舌过得这么寂寞没了他是不成的,他得帮帮自己的同类。对外虽是如此说,其实若木心里跟明镜似的,从一开始,寂寞的人是他,被陪伴的人也是他。

  不过,这年头人要活得痛快就得学会装糊涂对吧?

  一如既往地无视事实,他这就把坐着的星月楼主架了起来,用愉快的神qíng提出自己不靠谱的建议,“反正你现在又没有弟子要教,不如和我一起游历天界吧,正好给我介绍仙境风光。”

  被他架住双手根本无法写字,藏舌知道这人就是故意不让他拒绝,可偏偏又拿这个惫懒家伙没办法,唯有开口道:“叫子都派个天官给你不就行了吗?我出去了一不小心又会惹出事端。”

  “不行,不行,那小子成了神皇之后忙得人影都看不见一个,我看他连兴龙都没空引诱了。”

  轩辕子都如今也长大成人了,偏偏兴龙还是那喜欢遨游天地的狂野xing子,这些年为了把这条龙拐回家神皇也是cao碎了心。听着若木这幸灾乐祸的语气,藏舌终于想起了自己和轩辕子都的友qíng,想了想,还是给了他一记来自于神秘力量的祝福,“以兴龙散漫的xing子,那两人至少还得再磨个一百年吧。”

  “完了完了,你这么说我必定要给那小鬼准备红包了。为了赔偿兄弟的损失,你得和我去千红谷看看!”

  自来到天界藏舌已多年不动用言灵,如今却为神皇破了例,若木顿时感觉自己被比下去了,他可是任何事都要争第一的人物,这就把人拉着要出门。

  然而对他这话藏舌却是忍不住侧目,千红谷这种定qíng之地你和兄弟去?这人到底是装傻还是真的是根木头?他在星月楼待了这么多年就是来和他做兄弟的?

  若木这人外表看似简单,其实特别会隐藏自己qíng绪,藏舌发现自己这么多年了仍是看不透他的心思,想着左右拗不过他,便也只能应道:“至少让我收拾行囊……”

  “收拾什么,我已经等不及把那地方变成森林了!”

  他这话出了口自然是没空带行李了,果然若木这就痛快地把人给拉了出去,脸上满是终于可以外出搞事qíng了的兴奋。

  瞧着他那高兴神色,藏舌还是想不明白这种按捺不住xing子的人到底是为了什么才在星月楼停留这么多年,唯有无奈地笑了笑,伸出手指在他手上写道——在别人的定qíng之地种树,你可积点德吧。

  他在夜风里坐得久了,手指很是冰凉,落在皮肤上若木只觉凉丝丝的,完全没去思考他写了什么,只是回头看着那自己最熟悉的少年面孔露出的内敛笑意,心中不自觉想着,如果这个人能一直这样笑着就好了。

  若木素来就是个直慡xing子,如今也是想到什么就说什么,这便笑道:“我喜欢你笑起来的样子,明明这么年轻整天摆出看破世事的老头子模样作甚,来,给大哥笑一个!”

  没想到他会突然冒出这句话,藏舌很是怀疑地瞧了他一眼,一时也无法确定这到底是认真的还是开玩笑,唯有在他手臂上写道——你在调戏我?

  指尖隔着衣物滑过的触感若有似无,若木只觉有什么苏麻的触感从皮肤传到了心底,可又不知到底是个什么滋味。他只知道自己并不介意藏舌一直在他身上写字,嗯,如果能让他取代纸的存在就太好了。

  不过,遐想归遐想,若木也反应过来这话好像不是兄弟之间该说的,下意识地就不想被这人厌恶,立即讪笑道:“我这个人历来是不大正经的,如果让你不高兴了记得和我说一声,我尽量注意。”

  唉,这个怂货,每次刚开个头就退缩了,就他这样还想调戏人?

  藏舌一直就是个明白人,轩辕子都也是建木之种,可若木对他从来就是毫无顾忌地打闹,唯有在自己面前才会这般畏首畏尾,这个人对他是不同的。只是,这个木头似乎自己还没反应过来,或者说心里有些明白了却害怕被拒绝不由自主地装傻,所以,到底是什么给了这人他发现不了的错觉?这人难道不知道建木一生的智商都在他身上吗?

  苦恼地看着这见自己不说话越发小心赔笑道歉的人,以藏舌的xing子又不敢率先开口问他,万一是他会错意了呢,那岂不是很尴尬。想着便是越发苦闷,也唯有用手指点了点这人的脑门,无奈地摇了摇头,“你也是很建木了。”

  建木?这是个什么形容词?为什么他总感觉自己被鄙视了?

  一头雾水地看着这个同类,若木摸了摸自己被戳的额头,想不明白便索xing不想了,只试探着问:“那千红谷你还去不去了?”

  若木这话问得很是忐忑不安,甚至不知道如果被拒绝自己该如过去那般qiáng迫藏舌出去还是乖乖放手,然而他很快就没法去做这无谓的担心了。只见如水的月光下,一袭苍白麻衣的相师缓缓回头,明明是很安静内敛的笑颜,却仿佛漫天星辰都碎在其间般,晃得他移不开眼。无奈地看着他发呆的样子,藏舌只能开口,“怂木,还不跟过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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