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多大的事,只有摊到自己身上,才有足够的话语权,没摊上来的时候,都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常意的认知变得扭曲,他认为杀死朱同的不是自己,是小蔓,所以他才杀了小蔓为朱同报仇。
难怪嫌犯一直圈不出来。
这么一个看起来很荒唐的杀人动机,谁能想得到?
小蔓这个案子跟那些专挑穿红裙子的女孩|jian|||杀,或是将穿白球鞋之人分尸之类的变态凶杀案有细微的相似之处,却又有极大的不同。
爱一个人,爱到亲手杀死对方,甚至杀死不相gān的人,这种爱无疑是可怕的,无论是对被爱的那个,还是爱人的那个,或是对双方的亲人,都是一场灾难。
如果可以,还是不相识,不爱的好。
石桥把那封信拿给封北看了,让他看看朱同跟常意的这段禁忌爱qíng,毁了几条人命,几个家庭。
当时封北只是坐着一动不动,他什么都没说,面上也没露出多大的qíng绪起伏,整个人却看起来老了有四||五岁。
石桥离开医院回局里,见了何进一面。
胡韵的案子昨晚才侦破,是那本书起到了作用,孙刚自作聪明,才给自己留下致命的一击。
警方也是运气好,沿着那本书去查图书馆,在监控里发现孙刚出没的身影,他从头到尾只跟一个人有过接触,一查才得知那人是银行在职人员。
经过侦查发现孙刚除了被查到的两个账户,还有个之前没查到的,账户用的是他假的身份,九号转进去了二十万,那是一笔不小的数目,一下子就引起了警方的怀疑。
警方顺着那根藤蔓去摸,废了好一番周折摸到何进头上。
证据摆在眼前,孙刚改了口供,承认案发当时自己也在现场,亲眼目睹何进行凶,他靠着楼层没有监控的便利替何进清理现场留下的痕迹,甚至伪造现场,毕竟就住在对门,做什么都会很方便。
孙刚的条件是一百万,为了安全起见,他要求何进分批转进一个特定的账户里面,反正他手上有何进的把柄,不怕对方赖账。
要是他知道自己被提审,就是因为何进的出卖,没准早就自相残杀了。
何进所有的供词被重新翻出来,保留三分之二,推翻了三分之一,是他杀了胡韵。
胡韵在县里有人包||养,对方有怪癖,经常打她,日子过的却很不好,这些都是早前调查的qíng况,也一一核实过。
一个人一个活法,怎么选择还不是看自己。
胡韵去T市见友人,在火车上偶遇条件突出的封北,出于炫耀的心理让他代自己去看小蔓。
本来胡韵不会有杀身之祸。
直到胡韵去了T市,无意间得知小蔓这几年一直跟何进在一起,不甘跟嫉妒作祟,导致她来了Y市,还拿到何进的联系方式约他见面。
那晚巧的像是老天爷设的圈套,一共有三人前后进了小蔓家。
孙刚是小蔓家的常客,他第一个进去,何进第二个,最后一个是胡韵。
胡韵在去赴何进的约前去了小蔓家,何进正好拿到底片跟照片,开门yù要离开,俩人不合时宜的碰了面。
胡韵误以为何进要跟小蔓私会,她激怒何进,说他到头来还不是被一个洗发妹困住,言词比较难听。
何进心高气傲,不允许有事qíng脱离自己的掌控,小蔓偏偏就是,他对她动了qíng,所以才想摆脱,来偷底片跟照片的目的也是如此。
哪晓得胡韵一再嘲讽,还试图在小蔓的chuáng上跟他发生关系,何进抄起烟灰缸砸了对方一下,他行凶后,躲在杂物间的孙刚走了出来。
一个有钱,一个要钱,jiāo易很顺利就达成了。
孙刚负责善后,至于小蔓的死,不在他跟何进的预料里面,俩人都乱了阵脚。
何进被抓,名下的财产有大半早就在去年拿去做了慈善,产业都不在自己名下,全留给了跟小蔓长得相似的女人。
方如没抱到金山,阔太太的生活一去不复返。
两起凶杀案全部破了,石桥队里的人回家洗个澡换下那身臭烘烘的衣服,陪家人吃个饭聊个天,可以放松放松。
石桥也回去陪老婆孩子过节,他在路上给封北打电话,“老封,晚上怎么过?”
封北的爸妈都还活着,但早已跟他无关,他没有家人,节日都是一个人,不过,今年也是如此,“有事要忙。”
gān这一行,案子一直都有,忙不忙的,还不是一句话的事儿。
石桥等红灯,“高燃出院了。”
那头传来椅子挪开的响动,随后是金属打火机被按动的声音,封北点一根烟叼在嘴边,“那就好。”
短短的一句话,只有三个字,却透露出他的安心,他说有事,就将电话挂了。
石桥收好打火机启动车子,封北跟高燃的明天会怎么样,看他们自己。
花莲小区议论纷纷,多半是意外品行优秀,待人温和的保安竟然会gān出那种事,唏嘘人不可貌相,知人知面不知心,真没看出来他是那种人,马后pào也有,一时半会儿不会停止。
高燃就是在那样的氛围里回了小叔家。
晚上是在外面吃的,高建国订的大酒店,赵云也出席了,她出医院就去理发店做了头发,找专业人员给化的妆,特意盛装打扮,不知道是在跟谁较劲。
两家人围着圆桌吃菜喝酒,最高兴的是高老太,她就认得小儿子,见了面笑得眼睛都看不到了。
高建国给老太太夹虾仁,“妈,多吃点虾,很新鲜。”
一旁的高建军说,“妈吃虾过敏。”
高建国尚未开口,高老太就跳出来了,“过什么敏,我过不过敏自己还不知道?建国,你别听建军胡说,他自己不给我买就算了,还不让我吃,不知道安的什么心。”
高建军放下碗筷,沉默不语。
赵云打圆场,“好了,大过节的,没必要为这么点小事闹的不愉快,最重要的是妈高兴。”
她看一眼对面的刘秀,笑着说,“嫂子,你说是吧?”
刘秀的脸色难看,高建军是她丈夫,被自个妈数落,害的她也得跟着趟浑水,要不是为了送老太太过来,她才不会跑这儿来,家里又不是没饭吃。
“妈是真的过敏,她不记事,所以不知道。”
刘秀没去管高建军的眼神警告,她把话都说出来,摆在明面上,“要是妈吃了虾,出个好歹……”
高老太摔碗,那叫一个委屈,“刘秀,你不想我好,一天到晚的就知道诅咒我!”
刘秀比老太太还要委屈,“妈,我可真是怨,比窦娥还怨。”
高建军拽妻子的衣袖,“你少说两句。”
刘秀挣脱开,没搭理他。
高建国给老太太夹别的菜,说虾没烧好,味道不行。
高老太恢复过来,跟小儿子说以前的事,说乡下的事,却不知他最不想去回忆的就是那段岁月。
飞huáng腾达了,就忘本。
桌上的气氛看似很温馨,其实那是假象,亲兄弟各过各的,离得远,工作也没有jiāo集,一年顶多就见一两回,能亲到哪儿去?更别说两边的家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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