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苏黎优雅地翻了个白眼,对楚钰说,“谁说是给你吃的了?我看你和阿宝还相处得不错,就由你喂他了。”
“我可是病人啊!”楚钰不忿。
“然而你最闲。”
“我不gān!”
“哦……那月见糙和风铃花?”
“……算你狠!”
楚钰忙不迭地将锦囊揣进了怀里,气鼓鼓地瞪了苏黎一眼,对阿宝招呼道,“小胖子,来吃糊糊了。”
苏黎看着他们得意一笑,唔,这下他配药的时候阿宝可不能来捣乱了吧?他真机智!
××
“啊……”楚钰一边哄阿宝,一边递勺子。
阿宝倒也听话,不管楚钰喂他多大口都一口吞下。
“吧唧吧唧”,阿宝不停地咀嚼着,看起来满足极了!
楚钰看阿宝吃得很香,不由得咽了咽口水。他看了看这所剩无几的糊糊,有点好奇,真的有那么好吃吗?
“阿宝啊……”在又喂了阿宝一大口糊糊后,楚钰试探xing地开口了,“这糊糊是不是很好吃啊?”
阿宝一边吃一点点头。
“那你看你都吃这么多了,留一口让哥哥尝点呗?”楚钰谄笑着看着阿宝,虽然是问句,但他根本不等阿宝回答,自顾自地舀了一大口放入嘴里。嗯,有股奶香味,酸酸甜甜的,挺好吃的。
阿宝呆呆地看着他,嘴角边还沾有一点糊糊。楚钰有点不好意思,看了看碗,连忙刮下最后一点糊糊递进阿宝嘴里,楚钰还在嘴里碎碎念着,“诺,我不是没吃完吗?最后一口给你,你别哭啊……”
阿宝没哭。他将最后一口糊糊咽下去,对着楚钰露出一个只有几瓣牙齿的笑,搞得楚钰受宠若惊,他什么时候和这胖小子关系这么好了?
结果晚上,婉娘回来的时候,阿宝一溜烟地冲出去,撒娇似的扑进婉娘怀里,奶声奶气地说:“阿娘,懒虫哥哥吃我的糊糊……”
那嗓门大的,屋子里的楚钰和苏黎都听见了!
噫,这下丢人可丢大发了!楚钰将头深深地埋进被窝里。
×
数日过去,楚钰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苏黎也决定是时候离开了。
“离开?去哪?”
“自然是回家。”
“那我呢?”楚钰有些不是滋味,苏黎还说要给自己涨工钱呢,怎么现在就要拆伙了?
苏黎奇怪地看了他一眼,理所当然道,“你自然是跟着我走了,不然你想去哪儿?”
在这huáng岩城的几个月里,他或多或少都听说过楚家的家规,再联想到楚钰的姓氏,自然就知道楚钰很有可能不是离家出走,而是被家族赶出来的。
但是这有什么关系呢,他苏黎看上的人,无论如何都是要跟着他的。
“喔……嘿嘿……”楚钰傻傻地应了声,偷摸着乐。原来不是要拆伙啊,那就好……
“既然说到回去,那我先跟你简单说下天澜城的基本qíng况……”
天澜城和其他城市不一样,没有城主府,是由会阁参与城市管理。会阁共有九名成员,分别来自天澜城的各大势力,苏家也有一名老祖宗在其列。
“但是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天澜城有个重量级的学院,天玄学院。”
据说天玄学院成立至今已有上万年的历史,期间培育出无数的玄术高手,现在天澜城数的上名号的qiáng者,几乎都是出自天玄学院。
而天玄学院之所以令人趋之若鹜的原因,除了它自身的招牌外,还有就是学院中央的典藏楼,里面收藏了从古自今的心法秘技,以及前辈们的修炼心得。
自然,如此有名的学院收生要求一定不会太低,非等级甲的不要,非日境修者及以上的不要,超过十八岁的也不要。
“学院报名时间是在九月,离现在不到三个月了,所以,你要赶快修炼才行啊……”苏黎睨着楚钰,认真叮嘱道。
现在才月境五层的楚钰:啊呀,压力好大啊……
×
在离开之前,苏黎决定带着楚钰买一些“常用品”。
所谓“常用品”就是防御衣防御鞋,还有卷轴之类的,嗯,反正价格对楚钰来说,都不是很便宜。
把楚钰心疼的呀,连忙捏紧了自己的储物戒,弱弱地反驳说,“我是个气术修者,应该不需要这些吧?”
“我说需要就需要!”苏黎瞪了楚钰一眼,又一脸嫌弃地盯着楚钰的破衣服,“总之,我的保护者不能太寒碜了。”
在楚钰大出血后,苏黎又带着楚钰为婉娘一家买了不少东西,毕竟打扰了人家那么久,离开之前总得补偿一二。
这个楚钰倒是挺赞同的,特别是为婉娘准备的东西,他买的特别多。
苏黎笑他,“人家可是有夫之妇,你不是看上人家了吧?”
楚钰无语地白了他一眼,这人能不能想些好的?他沉默了会儿,才轻轻说,“她是个好母亲。”所以才值得被好好对待啊。
×
楚钰和苏黎东西买得差不多了,打算回去正式和婉娘他们道别,结果在临近婉娘房子时,突然觉得不对劲。
楚钰嗅了嗅鼻子,空气中仿佛弥漫了一丝新鲜的血气。他心里咯噔一下,连忙冲进屋子里,只见三具尸体明晃晃地摆在客厅,地上有一个猩红的大字,“孔”。
怎么会这样?
楚钰茫然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切,心里就像是被大风撕开一个口子,空落落地疼。那鲜艳的红色刺痛了他的眼,他的眼泪不自觉流出来,像是终于承受不住似的,他跪了下去。
他明明记得,婉娘说过要他们早点回来,为他们做好多好吃的;
他明明记得,许哥悄悄塞了他五块玄晶,要为婉娘买一只珠钗;
他明明记得,阿宝比划着他的身高,嚷嚷着他长大后要如何如何;
可是现在一切都没有了。
苏黎紧跟着进来,见到里面的场景,他愣在了门口,很久都没有说话。
良久。
楚钰死死盯着那个猩红的“孔”字,嘶哑着喉咙问,“你不是说过,孔仲死了吗?”
他的声音隐隐有一丝哭腔,却十分凶狠,不仅带着对孔仲刻骨的仇恨,还有对苏黎的指责。
苏黎怔怔地站在那里,无言以对。
他当时为什么认为会孔仲死了呢?他当时为什么不仔细检查一下呢?
那地板上硕大又刺眼的“孔”字仿佛化成一张张丑恶的脸,大喇喇地在嘲笑他。
苏黎默默走到楚钰旁边跪下,他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语气很轻地说了一句,“我会报仇的。”
楚钰转过头,用充血的眼睛看着他,“是我们。”
人一旦下定决心gān什么事qíng,做什么都很快,更别说这人还挺有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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