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哲豪眨眨眼,再眨眨眼,又揉了揉眼睛,再三确认自己的眼睛没有问题。
不然,他怎么会觉得眼前这一幕很像温馨的一家三口,爸爸妈妈和可爱的小宝宝,而且还穿着一模一样的贱猫睡衣。
一定是他还没有睡醒。
薛允慕被他的阳阳哥哥收走了玩具,嘟着嘴,吭哧吭哧的爬上爸爸的腿,“咦?叔叔好,你怎么在我家呀?”
郁司阳是哥哥,他是叔叔。
难道他很老?
洪哲豪有点点被打击到,“小朋友好,我是郁司阳的朋友,来你家做客的。”
“阳阳哥哥的朋友!”薛允慕眼睛亮晶晶,“你也会做花花么?”
洪哲豪懵圈。
薛承修把儿子抱起来,让小家伙站在自己腿上,说道:“慕慕,不是每个人都像你阳阳哥哥这么厉害的。”
薛允慕扑进爸爸怀里,哈哈哈的笑:“哥哥最腻害,世界第一腻害。”
洪哲豪:“……”
他应该没有得罪这个人吧?不然他为什么从这男人的语气中听出了嫌弃?
“吃饭啦。”郁司阳端着一大碟水晶虾饺进来,对帮忙端粥的王姨道:“王姨,你们也快吃饭吧。”
洪哲豪星星眼看着满桌琳琅满目的早餐,水晶虾饺、jī丝粥、牛奶炖蛋、jī蛋薄饼还有一杯果蔬汁,一个早餐而已,要不要这么丰富。
和这一桌子比起来,他以前吃的那什么酒店外卖的早餐真是寒酸无比。
喝了一口jī丝粥,浓稠却不黏腻,又鲜又清慡,洪哲豪满足的眯起眼睛。
薛允慕舀一口牛奶炖蛋,滑腻的蛋羹几乎入口即化,在嘴里嚼两下就顺着食道滑下去,小家伙吃得眉开眼笑,疯狂的表扬他的阳阳哥哥。
吃完早餐,洪哲豪不舍的跟郁司阳告别,郁司阳已经杀青了,以后就吃不到他做的东西了。
“你今天还要去剧组吧,别迟到了。”郁司阳给他打包了一大袋自己做的樱花饼gān,“这些带去跟大伙儿一块吃吧。”
洪哲豪打开袋子看,里面是做成樱花一样的小饼gān,“你真厉害,怎么都会做。”不像自己是一个厨房杀手。
“也不是什么都会做的。”郁司阳谦虚道。
洪哲豪问:“刘导的新戏你已经签了吧,什么时候进组?”
“明天就进组。”郁司阳说:“本来是今天,刘导说让我休息一天。”
“真好。”洪哲豪笑笑。
他现在是前途未卜,也不知道拍完《剧毒美味》后还有没有戏可以拍。
新公司怎么样他也没把握,嘉策在业内口碑虽好,给他的也是A级合同,但会不会重视他还两说。
但是,哪怕嘉策不重视他也没关系,也就三年的合同,他不怕蛰伏三年,他也还年轻,总还会有机会的。
“有件事儿忘了告诉你,”洪哲豪在嘴里塞了一块饼gān,“我换了一家公司,换到嘉策去了。”
郁司阳怔了一下,随即明白,这个人是把自己当做朋友才会告诉他这种类似于隐私的事qíng,“挺好的,恭喜。”
虽然不太了解娱乐圈的事qíng,郁司阳也听过说丰裕时代口碑似乎不是很好。
而且洪哲豪和丰裕太子爷的事qíng虽然已经结束了,洪哲豪似乎已经放下这段感qíng,不过若是在同一个公司,总会有见面的时候,那得多尴尬啊。
“希望我们还有合作的机会。”洪哲豪笑容慡朗,看上去没有一丝yīn霾。
郁司阳郑重点头:“会的。”
薛家的司机老林等在大门外,洪哲豪冲郁司阳摇摇手,潇洒的一路小跑坐进车里。
郁司阳等车看不见了,才转身回去。
客厅里,薛承修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一个huáng色的档案袋,招手让他过去。
郁司阳在薛承修身边坐下,把闹着要他抱的慕慕小朋友抱在身上坐好。
“阳阳,郁忠民是你二叔,是吗?”薛承修问。
“嗯?”
郁司阳条件反she的第一念头是——他一个孤儿哪里来的二叔。
过了一会儿才想到,应该是以前那个少年的二叔。
薛承修把手上的档案袋给他,“你看看这个。”
郁司阳不明所以的打开档案袋,从里面拿出一叠厚厚的纸,第一张是那个郁忠民的基本档案,姓名、年龄、家庭qíng况和学习经历都列在上面。
翻开第二张,是郁忠民的几十年的工作经历。
第三张,是资产列表。
郁司阳越看越惊心,拿着那叠资料的手都在忍不住颤抖。
他怀里的薛允慕感受到他qíng绪不好,伸出小胖爪子拍拍他的肚子,嘴里叨咕着:“哥哥不哭。”
“这些都是真的吗?”郁司阳抬头,呼吸急促,眼眶通红。
薛承修轻轻拍着他的背,给他顺气,“还在查证,十有八九。别生气,为这种人生气不值得。”
郁司阳冷笑了一声,那叠纸握在手里都变了形。
第33章
青松园公墓
不是清明和中元, 这里一如既往的安静。
郁司阳拾阶而上, 走到半山腰的那个写着自己名字的墓碑前, 把手里的鲜花郑重的放下, 双手合十拜了三拜,而后盘膝在墓碑前的地上坐下, 抚过上面的照片。
“郁司阳……”开口即是哽咽,看着照片上那张熟悉的脸,他有千言万语却不知如何说出口。
用十八岁少年的身份活了这么久,他越来越分不清楚自己究竟是哪一个郁司阳,有时看着镜子里的那张脸,甚至一度觉得自己就是这个十八岁的少年,那个二十五岁的孤儿只是自己因为家破人亡的打击太大而幻想出来的一段记忆。
“薛先生查到你二叔郁忠民私下转移你爸爸公司的财产,那个骗你爸爸去投资的朋友和卷跑钱的财务,都是郁忠民安排的人。”
那些所谓的投资的资金, 全都进了郁忠民的口袋, 倒是那个财务卷了钱跑到国外去躲着, 钱都他自己拿着,郁忠民也在找他。
真是狗咬狗的一出戏。
郁家爸爸的公司破产,不仅仅有郁忠民的手笔,就连姑姑郁芳也在里面捞了一笔。
郁忠民和郁芳转移公司巨额财产,竟还有帝都的人在暗中帮忙,郁司阳则是他们拉来做替死鬼的。
“他们哄骗你继承你爸爸的遗产, 就是为了掩人耳目。”其实哪里还有什么遗产, 都是负债。“你若是放弃继承, 便不用承担债务的。”
十八岁的还是乖学生的郁司阳哪里又懂得这些,加上父母相继去世,恍恍惚惚懵懵懂懂的就继承了一个多亿的债务,这还是只是继承的这一部分。
少年更没有想到,竟是亲近的亲人害得他原本幸福的家庭家破人亡,害得他成了一个孤儿,还害他背负巨额债务。
“我一定会让那些人绳之以法的。”郁司阳额头抵着墓碑,眼眶渐渐湿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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