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暗指自己可以服侍对方,然而,容丹桐也装作听没听懂,直直白白的歪曲成另一个意思。
他就是告诉对方,你什么都没有,也许可以折磨你。
有些丧心病狂的魔修,就很喜欢听人的惨叫绝望,这种俗称变态。
阿音心中涌上无法抑制的恐慌,但是心中到底有几分yù望支撑。他直接跪下,以首磕地,摆出最忠诚的姿态。
“阿音可以为主人做任何事。”
脚边突然跪了个人,容丹桐吓得差点跳起来,身体僵在原地。平时十全侍女行礼都是双手相握,轻放于腹部后微微屈膝。动作轻灵而漂亮,一个个做起来都赏心悦目。
除了上次恐吓叶酒四人,哪里被人这么跪过,他只觉得要减寿。这就是没有力量的可悲,他只是亦真亦假的念了几句自己觉得中二的话罢了。
镇定下来后,他突然觉得自己的幸运,即使是个pào灰他也有过硬的后台。将阿音的表现看在眼里,容丹桐默默在心中刻下一道痕迹。
红衣高华的男子立于演武台边,凤眸多了几分锐利。
“你呢?”他不去看阿音,将目光落在异常沉默的少年十九身上。
容丹桐对十九显然更有感兴趣,这可是杀了六yù老魔的人。看上去就是个妍丽的少年,心xing却初见几分可怕。
毕竟容丹桐亲眼见他窝在六yù老魔怀里,处处勾引。
十九跪于地面,一言不发。即使被人用审视的目光注视,依旧如此。
脚步响起,规律而平整。
“你是想死还是想活?”音质清润带着傲气,话语却透出几分对人命的无视。
红纱白衣男子,轻袍缓带,漫步而来。本来平复的白骨鞭上,雷电滋滋作响。容丹桐虽然对他有兴趣,却看不惯他心如死灰的样子。说实话,十九做了一件非常厉害的事,可是阿音再被吓得恐惧发抖容丹桐都觉得他比十九好得多。阿音在努力想活着,并且活的更好。而他这半死不活的样子,就显得讽刺了。
“想活我成全你,想死我也成全你。”挥动白骨鞭,“啪”一声落在十九面前。容丹桐恐吓道:“你不动下一鞭就落在你身上。”
毫不犹豫的动手,白骨鞭横扫过去。但是也留下了让十九反应的机会。
容丹桐这几天揍人揍顺了手,觉得没有什么是打一顿解决不了的问题。
“啪!”
此处不是演武台,一鞭下去,土地馅下去一道长长划痕,接触的糙丛直接变成了灰。看着很狠,可是一个人都没有打到。
十九连同被波及到的阿音一人滚一边,通通避了过去。
躺在糙地上,十九身子颤抖。这个曾经在六yù老魔怀中放dàng妩媚的少年撑起身体,抬头妍丽的面容露出,带着几分极端的qíng绪而笑。
“差点儿忘了……”差点儿忘了,他杀六yù老魔不就是为了活的痛痛快快。
“我想活。”毫不犹豫的说完,十九起身跪地,以头叩地。
“奴想要qiáng大,求主人成全。”声音透着笑意:“十九自愿结下血契!”
容丹桐收回鞭子,脚步微微一顿,嘴角微不可察的抽动了一下。老子就是想揍你,你怎么弄成这个样子,血契都出来了……
一边的阿音觉得这是活命的机会,颤抖道:“ 奴也愿意为主人效劳,立下……立下血契。”心一横,说出了同一句话。
四大十全侍女看容丹桐的眼光更闪了。少主好厉害,虽然她们觉得两个奴隶可有可无,但是,从中却看到了容丹桐的厉害。
所以说,老子gān了什么……
顶着众人的目光,容丹桐觉得头皮发麻。但是他们提到了血契,却让容丹桐多了份心思。
他身边的人都是容渡月的,自己的人没有一个。要想一直摆架子,想要脱离一点儿容渡月过分的掌控,就需要qiáng大自己,以及忠心的属下。
眼前的两个,也许可以当成开始。
“不要反抗。”将白骨鞭别在腰间。容丹桐伸出手,并拢两指,点在了两人的额头。一条细小的血线进入了两人眉心,留下了一道血痕。
所谓血契,就是主人要你死,你绝对无法反抗。除非,你比自己的主人qiáng大太多,qiáng大到可以去除主人留在神魂中的禁锢。说到底,不过是魔修用来控制人的邪术罢了,几乎每个魔修都无师自通。
目前为止,这个世界据说无一人能够摆脱,最多不再受主人管制罢了。容丹桐作为读者在上帝视角下,自然知道不可能有这么qiáng大的术法,限制非常多,走的空子也很多。但是就容丹桐目前知道的,就一个人摆脱了血契,并且直接杀了自己的主人。
容丹桐到这个世界,只经历了六yù老魔的事。但是至少他不是白痴,可以牢牢把握对方的命,可以让人无法背叛自己,那么为什么不这么做?
他不会无脑的以为自己可以让人感激,一辈子效忠自己。这不是他以前所在的和平世界!
“以后你们的名字还是阿音,十九。”吩咐道:“叶酒,带他们下去,以后由你负责他们的修炼。”收回了手,背于身后,容丹桐直接命令道。
叶酒恭敬道:“是!”便带两人下去。
十九在转角处回首瞥了一眼,和笙莲清浅的目光相撞,之后身影消失在拐角。
解决此事,容丹桐舒了一口气。转身往另一个方向而去,穿过荷池之时,掀开珠帘,步入凉亭。
白衣少年不紧不慢的跟随而来,站在了荷池边缘。
这是这几天养成的习惯。
比试,或者说揍人的揍慡了,挨揍的挨到没力气再来一场时,两人便到此处小小午憩。
穿过珠帘,容丹桐隐约看到笙莲的背影。他正扶在在石栏上,看着喂了几天食的龙鱼。
容丹桐回想刚刚场景,突然想知道他对自己刚刚的看法了。他的目标是刷好感度,不是让人讨厌自己。
“笙莲。”一手撑着桌,慵懒拖腮,不经意的问:“你觉得阿音和十九可信吗?”
“立下血契,何来可信不可信?”笙莲微微垂首,声音带了丝沉郁。
卧槽!不是真的一时玩脱了,大大刷了一把负分吧?
容丹桐思考该如何将好感度拉回来,可不能让弟弟讨厌自己。一般表妹生气时,让她欺负一场,她就消气了。把妹妹换成弟弟该怎么做?
“阿音想要改变自己的生活,想要改变自己的命运,却将希望寄托在以色侍人上,本身就有点可笑。不要回报的好,只是另一个人掏空了心罢了……”白衣墨发少年回首,jīng致温雅的面容神qíng淡淡,仿佛万物如尘。修长的凤眸却有着极为清澈的光,紧紧盯着容丹桐,似乎在确认什么。
他问:“我和阿音有哪里不同?”喃喃自语,“我甚至都比不过他!至少他为了活下去什么都肯付出,而我什么也拿不出。可是今天我却看地他跪地求饶,无动于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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