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回去告诉太后一声,顺便准备些斋饭。”寒敬之挥了挥手。
小道姑像个不倒翁一样昏头转向的退下去了,她可没有侍奉过皇上,哪里知道怎么行礼怎么回话,只觉得自己脖子上凉飕飕的,怕是皇上马上就要扑过来咬断她的脖子。
“她见到朕为何不像百姓那般激动?”萧夙机疑惑的看着小道姑的背影。
“因为没看过《花月记》那类的yín-书。”寒敬之揽着萧夙机进了院子,回手又把门给带上了。
萧夙机在寒敬之的背后吐了吐小舌头,什么yín-书,那可是全国畅销书,自从下令不禁《花月记》这种小图册之后,全国的风气真是变得无比的好,娶不到媳妇儿的汉子们也不冒险去作jian犯科了,没钱去青楼的穷苦书生也有排遣寂寞的方式了,大家人手一本,在黑暗寂静的夜里面那啥一番,每天都jīng神矍铄,孔武有力。
小院子没有几步就走完了,地上的雪已经被扫gān净,两人走到大殿内,看殿中供奉的菩萨,相比之下,真是比那个什么井神哆啦A梦正经多了。
绕过大殿便是后院,后院就是住人的地方了,到底是一群女眷,两人不好再往前走了。
“皇上。”
门帘一撩,露出一张倾城绝艳的脸,即便是上了年纪,即便不施粉黛,太后依旧是当年天下第一美人的风姿,萧夙机长得和太后很像,一看就是亲生的。
“臣寒敬之拜见太后娘娘。”寒敬之一撩衣袍,单膝下跪。
太后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轻声道:“起来吧。”
萧夙机将寒敬之拉了起来,其实方才看爱卿下跪,他倒是有些不适,寒敬之有多久没下跪了?好像就是见师父才跪过吧,不然凭霖王的地位,和自己的关系,大概没有能让他下跪了。
原来见到太后还要下跪啊。
“皇上前来所谓何事?”太后收回放在寒敬之身上的眼神,看向萧夙机,从刚才皇上扶霖王的动作上,她多少看出了些端倪。
“朕就是突然想起来了,母后好像废了朕的武功,为什么?”萧夙机直入主题。
太后显然一愣,她没想到皇上这么直接的就问出了口,连婉转都不做一下的。
寒敬之也多少有些尴尬,他本来想多套套话,要是太后不承认,不配合,再将这件事扯出来,现在可好,什么都不用说了,就看太后的回答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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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对不起大家断更了,实在是平时偷懒,考试焦头烂额。
恢复更新了~
第66章 太后!
三个人陷入了尴尬的沉默, 谁也没有再提起话题, 萧夙机正一本正经的等着太后的回答, 而寒敬之却觉得他们母子的事qíng,自己不方便参与,更何况他的身份,更不适合加入皇上和太后的话题。
“没想到你会想起来。”太后总算张口, 轻柔细腻的嗓音和所做过的事qíng倒显得格格不入。
“是在母后原来的寝宫。”萧夙机回忆道。
那时候太后还没有搬出皇宫,她住在后宫内最好最大的宫殿,身边有十八名侍女跟随, 先帝死后, 皇上还年幼,她可以说是宫内最有权势的人了, 所以将皇上单独叫进屋内,驱赶走身边侍奉的宫女们,也没人会说什么, 即便外面伺候的人听到了屋内皇上的惨叫, 他们也不敢闯进来护驾。
那次之后萧夙机病了好久,太后寝宫的血却顷刻间就被处理掉了, 只是等皇上的病好了之后,太后却搬出了寝宫, 到香俞庵来住。
“进来吧。”太后转身回了厅内,淡huáng色的门帘一抖,将她遮在了里面。
萧夙机和寒敬之面面相觑,终于也迈步进了厅堂。
迎面一股暖气扑来, 熏得两人说不出的舒服,厅堂内一个大大的火炉正在正中间燃烧着,橘huáng色的炭火散发出源源不断的热量,把整个屋子都染的亮堂了。
“皇上的失忆是不是和您有关?”寒敬之问道,他直觉太后知道很多事qíng,但都在心里面闷着,按皇上和太后的长相论,这两个不可能不是亲生母子,只是他无论如何也不能理解,亲生母亲怎么会对自己的孩子下这种狠手。
“是,皇上还是不记得好。”太后坦然承认,但看向寒敬之的眼神中却带着几分提防。
寒炳的这个孙子,她只在刚嫁入皇宫的时候见到过,那时候寒敬之还是个小孩,牙牙学语,况且凭她当时的身份,还是不足以和寒炳的孙子亲近的,她能当上皇后,便是靠的萧夙机,一个先帝久而不得的儿子。
“所以母后为什么要废朕的武功?”萧夙机又问了一遍,对于这个母亲,他似乎也忘记很多,连感qíng都是很淡薄,记忆里也没有什么相处的画面,所以来此处见到太后,他也并不是很激动。
不过武功这个事qíng还是值得纠结一下的,如果他的武功没有被废,现在估摸和爱卿一样厉害,不,说不定比爱卿还要厉害!
“那种邪功,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太后终究是回答了,她看萧夙机的时候,表qíng也很平静,毕竟她对这个儿子,也并没有很亲昵,两人终究是不见面的时候多,但到底是身上掉下来的一块ròu,太后和萧夙机说话的时候,声音总是柔柔的,就好像话语太凌厉都会吓到皇上一样。
“所以太后是要救皇上?”寒敬之一愣,这是他万万没有想到的,他心中思忖了很多yīn谋,包括太后是外族卧底,多年来浸yín在皇都之中是为了瓦解大祁的政权。
说来可笑,他单单没有考虑过太后这么做是为了皇上好,杀敌一千自损八百,虽然没有明说,但修习过武艺的人都明白,所谓邪功,害人害己,多多少少是对肺腑有损伤的。
但只是为了皇上的身体,就用那么残忍的方式废了皇上的武功?
寒敬之还是不能信。
“总之,皇上现在过的也挺好,要是想拿哀家去问罪,哀家也无话可说。”太后却不想多说了,她闭上了眼睛,手中的念珠有条不紊的转动着,让寒敬之和萧夙机无计可施。
任你们多想知道,对方就是不说了,做过的事qíng承认,但其中的源头却是含糊不清。
“朕记得这邪功是有人教给朕的。”萧夙机喃喃道。
太后手中的念珠突然停了,寒敬之敏感的察觉到这个人很重要,但是显然太后并不想让他们知道这个人是谁。
“皇上还记得么?”太后抬眼,紧张的神色一闪而过。
萧夙机摸了摸下巴:“总会想起来的。”
太后稍稍安心,将手帕放在了桌子上:“那就等皇上想起来再说吧,哀家倒是不怎么记得了,怎么还没人上茶?”
太后话音刚落,便有小道姑端着茶杯进来,给三人依次上了茶。
萧夙机嗅到茶香,这才想起来,自己早就饿了,结果说着说着就又忘了。
“看来太后是不想说了,这个人倒是很重要,值得太后这般维护。”寒敬之佯装毫不在意的抬了抬杯盖,青绿色的茶水打着旋,他谨慎的盯了一眼,确认没毒,这才放心的抿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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