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午的手自然地搭在大猫身上,见对方没继续躲避,趁机撸了一把毛,道:“的确。”白斓抗议了一声,却没从乔午大~腿上跳开,这屋子里到处都是令他不舒服的气息,只有乔午身上的味道使他能在这样的“恶臭”中喘口气。
乔午漫不经心地看向蓝曼蔓,道:“水猴子的事qíng的确奇怪,不过起因我想你应该清楚。”
蓝曼蔓的手原本放在小腹上,听到乔午的话,下意识开始扯自己的衣襟,“蓝小姐,‘水猴子’只是个开始,我说得没错吧?”乔午顿了顿,“如果落水事件过后风平làng静,你也不会隔了这么多天,才鼓足勇气把我约出来。”
蓝曼蔓这些日子似乎清减了些,连手指也瘦骨嶙峋得只剩下一层苍白的皮,她紧紧绞着下腹部的衣角,忽然痛哭失声。
经纪人吓了一跳,一边拍蓝曼蔓的背,想抱住她安慰,又觉得不合适,手足无措地抽了纸巾递过去:“蔓姐,蔓姐?”
蓝曼蔓终于停止了抽泣,抬起一双通红的眼睛,道:“乔大师,救救我。”
乔午叹口气:“那东西你放在哪里?”
蓝曼蔓嗫嚅道:“卧室。”
乔午:“带我看看。”
温鹏神色凝重,蓝曼蔓似乎想要经纪人留在一楼客厅里等着,可犹豫片刻,还是没开口,四人一起上了楼。
这栋别墅一共有三层,一楼是客厅、餐厅以及开放式厨房,二楼是客房,主卧在三楼,而三楼的黑气最重,几乎要形成实体。
蓝曼蔓没有劳烦保姆,亲自翻出钥匙,可惜手抖得厉害,根本伸不进锁孔里去。
经纪人见状接过了钥匙,然而他的手刚刚碰到钥匙,便烫着似的缩了回去,再一看,那手竟真被烫出了个血泡。
经纪人惊呼出声,额角迅速伸出冷汗,不止是疼的,更是吓的,“蔓、蔓姐,这是怎么回事?”
温鹏道:“你最近没在卧室里睡?”
蓝曼蔓也被吓坏了,哆哆嗦嗦捡起那钥匙,手指试探了一下,发现那钥匙没有温度,一切正常,慢慢站起身来,才摇了摇头:“我最近睡在二楼客房里。”
乔午平静道:“开门吧。”
蓝曼蔓终于将钥匙cha~进了锁孔里,可刚一扭动,那铜制的钥匙竟然齐根断在了锁孔里!
蓝曼蔓再也无法顾忌形象,失声尖叫:“它生气了!生我的气了!”忙贴着门板哄孩子似的轻声道:“小宝,小宝乖。”蓝曼蔓念念有词,神经质地整个人贴上了自己卧室的房门,经纪人脸色十分难看:“蔓姐她不会是……疯了吧?”
蓝曼蔓闻言,忽然猛地转头,经纪人看到比自己矮了半头的艺人眼神,竟吓得倒退了一步,讷讷地不敢再开口了。
乔午却道:“蓝小姐,你让一让。”随即给经纪人递了个眼色。
经纪人会意,一把抱住了蓝曼蔓,温鹏则眼疾手快地提起了一直跟在乔午脚边的大猫白斓,护进了怀里,乔午手指翻飞,掐了个指决,右手食指中指间竟凭空出现一张huáng色符纸。
那符纸明明是薄薄的纸张,却坚硬无比似的,挺括而锋利,乔午指尖一弹,那huáng符就直奔门锁而去,坚硬的符纸,遇到门锁,却忽然软了下来,qiáng力胶似的随着门锁形状贴了上去。
门“咔哒”一声开了。
蓝曼蔓惊讶之余,又紧紧闭着眼睛,似乎不敢承受里边“东西”的愤怒,经纪人也抖如糠筛,虽然他不知道里边究竟有什么,却直觉按着今天的所见所闻,接下来不会是什么让人心qíng愉快的事qíng。
然而开了门,却是一片平静。
主卧大约是没人住的缘故,亦或者蓝曼蔓锁门时没顾得上拉窗帘,这房间竟是难得的阳光灿烂,只是因长久不通风,而显出一点霉味。
最奇怪的是,黑气反而比其余房间都要弱一些,乔午皱起眉,一双圆圆的杏眼也跟着微微眯起,温鹏见乔午神色有异,问:“怎么?”
乔午摇摇头,没说话。
忽然,chuáng头摆放的婴儿摇铃,凭空被扔到地上,发出刺耳的“叮铃铃”声。
在那连绵的余响中,蓝曼蔓却是失了主心骨似的,忽然瘫软在地,她跪坐在地上,喃喃道:“妈妈错了,不让他们来,不让他们来,你别生气别生气!”
白斓忽然从温鹏怀里挣脱出来,不再保持进门后的厌恶模样,颇有兴趣地伸长了脖子抽鼻子,一路嗅到了chuáng尾一脚。
白斓甩甩尾巴,在chuáng脚停下,一屁~股坐成了只硕大的毛团,冲着乔午“喵”了一声。
蓝曼蔓却是忽然挣脱了经纪人的桎梏,磕磕绊绊地拦在乔午面前:“乔、乔大师,我……”
乔午冷冷道:“你现在反悔已经来不及了,以为那东西不会跟你算账吗?”
蓝曼蔓狠狠一抖,下了什么决心似的,咬着唇,凭一己之力,抬起了那chuáng板,原来这张chuáng是现在挺流行的上chuáng下箱结构,既能有效利用空间,又不乏时尚元素,蓝曼蔓从“箱子”部分的chuáng底,掏出了一个jīng致的小盒子。
房间里又是一阵乱砸东西的兵荒马乱,蓝曼蔓脸色惨白,手抖得几乎拿不住那盒子,却死死攥~住,不敢摔了,也不敢直接jiāo给乔午,像是又陷入了犹豫。
乔午却是一把夺过了那盒子,道:“你还想不想活?”
蓝曼蔓闻言,不再抢那盒子,乔午吩咐:“师兄,你带他们出去。”
温鹏答应一声,似乎很信任乔午的能力,gān脆利落地拉着蓝曼蔓和她的经纪人出了主卧的房门,抓猫的时候,却被那大虎斑一个闪身躲了过去,白斓挺兴奋地坐在chuáng头,甚至冲温鹏挑衅地扬了扬毛绒绒的下巴,露出雪白的脖颈和肚皮。
乔午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白斓,道:“不用管他。”
温鹏“嗯”了一声,又道:“你小心。”才半搀扶着两人往楼梯处走。
房间里yīn风骤起,那些乱七八糟的玩具再次被扔了一遍,一只“巴斯光年”的公仔,冷不丁落在乔午脚下炸开,身首异处地碎成了两节,乔午连出两道符纸,一道向着chuáng头激she而去,一道封住了身后的大门。
“出来吧。”话音刚落,乔午缠在手腕上的“七星缚鬼绳”忽然藤蛇般飞了出去,与此同时,小孩子尖锐的哭闹声响彻房间。
白斓眼睛一亮,甩着尾巴凑了过去,乔午却是愣住了,那“七星缚鬼绳”锁住的竟是个一个白白胖胖的奶娃娃,身上并无一丝黑气。
那娃娃眨巴着大眼睛,两串泪珠倏然滚落,连鼻头都哭得通红,他拖着两管鼻涕,口齿不清道:“你陪我巴斯光连(年)!”
作者有话要说:
看到一首诗,独乐了如不众乐乐,因爱其文辞华美,分享给大家:《咏喵》
喵喵喵,曲体伸懒腰,白的像仙女,橘的一身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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