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墙其实有点夸张, 白斓虽然高,却并不胖,不过看着非常结实,和乔午不属于一个类型,身材匀称修长,五官深邃立体,还真挺像乔午胡诌的“退伍兵”模样。
“你怎么来了?”
“你要出去?”
两人同时开口, 乔午被对方一米九的身高笼罩着,觉得压迫感十足,还是对方先开口说:“不请我进去坐坐?”
乔午才反应过来:“不行我要出门。”
白斓唇角扯出一个绅士而成熟的弧度:“正好我也打算出门, 一起吧。”
你已经在“出门”了,怎么搞得好像也刚从这家门里出来一样。乔午还记得这人从前送自己回过家,大概是那个时候记住了家里的位置。
虽然可能是他把这人那样这样过了,可陌生人一个招呼也不打, 突然出现在他家里,任谁也不会高兴, 乔午冷着脸:“我是去医院,你也去吗?”
白斓哼哼一声,而后明知故问:“你生病了吗?”
乔午心道这人怎么一见面就yīn阳怪气的,却没多想, 因为想起来寇招的事儿,就一脑门子官司:“我家蠢猫把人挠坏了。”
白斓腹诽:我才不蠢,你连我都认不出来,才叫蠢。
乔午道:“借过。”
说罢“嘭”地一声关上了门, 侧身从白斓和大门的fèng隙里钻出去,白斓迈开长~腿几步就追上了:“我想起来,我也要去医院,正好顺路,送你吧。”
乔午直觉今天可能绕不过这人,不如两朵“烂桃花”一起解决了,于是停下脚步:“你到底想说什么?”
白斓见乔午这样直接,心中一喜,又听乔午道:“我先去买点东西,再去看望病人,我时间比较紧,你一定要跟着,就路上说吧。”
白斓忙不迭点头:“好好好。”
乔午挑挑眉:“你要送我?”
白斓又点头,乔午道:“那搭你的车吧。”
“……”白斓:“没有车。”
本以为能搭个方便车的乔午:“……”
“我坐公jiāo吧。”乔午的小区虽然有点老,可地理位置非常好,市区的商圈都不算远,步行十几分钟也就到了,坐公jiāo差不多一两站地,非常方便。
白斓就在乔午屁~股后边跟着,故意问:“你的猫呢?”想起家里的大白猫,乔午更觉得头疼,那货听说自己要去看望寇招,死活不出门了。
“看家呢。”乔午只能这样说。
白斓忍不住开始得意自己的机智,一人分饰两角,先让乔午爱上自己,再吐露其实我就是你的猫,简直不要太水到渠成,什么寇招口罩的,都靠边站吧。
不过一直跟到了公jiāo站,等到了公jiāo车,白斓才忽然想起来:“我没有公jiāo卡,你帮我刷卡。”
司机冷酷地说:“分段计费,不能代刷,请投币。”
此时公jiāo车已经开动,白斓眼巴巴看着乔午:“我没有钱。”
被司机和白斓同时深qíng注释的乔午:“……”
乔午觉得自己还是生平第一次见到这么奇葩的人类,一脸黑线地替白斓投了一块钱,简直要怀疑这人的目的可能和自己想得不一样,没准是来蹭吃蹭喝的?
不过既然那晚……自己可能、大概,把人家那啥了,请人吃顿饭也是应该的。
乔午心里默默给自己做心理建设,对面的白斓却忽然意识到一个非常严重的问题:忘了带钱!
不是忘了带钱,是他跟本没有钱,就算是取现,也只能从乔午的卡里取,先不说取现会不会被乔午发现,他用人家的钱,请人家吃饭,简直比直接白吃白喝还要过分。
可约会是要花钱的,总不能两个人天天坐免费公园长椅上谈人生谈理想从诗词歌赋到人生哲学,虽然感觉也不错……
他该怎么赚钱?做人每天只有一小时时间,出去打工?见乔午还不及,不然做猫的时候,去那家“猫咪咖啡店”打工?有五险一金吗?等等,工钱不会拿猫粮抵吗?
陷入沉默的两个人,很快到了绿微百货门口,乔午打算买一件差不多的礼物送给寇招当做赔礼,同时把话说清楚,可惜身后跟着条巨大的尾巴,无论去那家看礼物,都凶神恶煞地柱子似的出在那里,店员都快吓跑了。
乔午不得已临时改了计划,找了家甜品店,和白斓排排坐,“不给人挑礼物啦?”白斓似乎很高兴,裂开嘴角露出一口整齐的白牙。
还真挺阳光的。乔午被白斓的笑容晃到了,心道:别说这人其实挺帅的,“你到底想说什么,现在说吧。”
白斓目光灼灼:“我想你做你男朋友。”
乔午被芒果班戟呛到,开始剧烈咳嗽,白斓贴心地递过纸巾,乔午半晌才顺了气:“你再说一遍。”
白斓有点不好意思:“我太冒失了,换种说法,我可以追你吗?”
眼前这人要身材有身材,要颜值有颜值,只看外表,当男朋友应该不错,就是可能有点缺心眼——哪有人刚见了一面就直接问能不能当你男朋友的,怕是没有正儿八经谈过恋爱。
不过这应该不是第一面了,两人不是已经有过肌肤之亲了吗,而且八成是自己把人家给那啥了。
乔午又觉得虽然白斓外貌条件不错,可惜这样的大块头,自己还真咽不下,更何况家里还有一只口口声声劝自己出去jiāo朋友,却对所有喘气的生物都能吃上一口飞醋的大猫,实在不适合把人领回家。
乔午很想委婉地拒绝对方,可惜想了半天措辞,对上对方期待的眼神,那些措辞就忽然说不出口,最后只gān巴巴道:“不行。”
白斓急了:“为什么?我哪里不好?”
乔午总不能说你这么大块头,我可能咽不下,gān咳一声:“我家里还有个主子,特别凶。”
乔午还没解释“主子”是只猫,就见白斓又美滋滋地笑起来:“他的意见有那么重要?”乔午觉得自己说出来会像个神经病,不过眼前这人,恐怕今天之后,再也不会见面,也懒得经营形象,直言道:“我家的猫,说好了要养一辈子的。”
见到对方面对这样荒谬的理由,非但不知难而退,反倒更认真的眼神,乔午都觉得有点不好意思,轻咳一声:“一旦选择,终身负责嘛。”
白斓笑得更美了。
乔午不想和这就会傻笑的神经病没玩没了地消磨时间:“那天的事,是我喝多了。”
他突然说,“如果对你做了什么,我非常抱歉。”
白斓:“啊?”
乔午没等他的反驳,一口气说完:“不过大家都是成年人,都是出来玩的。”乔午拿叉子状似不经意地戳芒果班戟,淡奶油顺着饼皮破dòng,流了一盘子。
白斓似乎听到了什么让他震惊的消息,只是一瞬不瞬地盯着乔午看,乔午这才发现,他的眼睛不是纯黑色,黑中似乎带了点棕,若是再浅一点就是琥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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