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一人一猫留在车里,直到他们的脚步声远了,乔午才低声道:“咱们也下车。”这次他们并没有直接从底部行李舱的“舱门”出去,行李舱顶部,连着车的内部空间,打开隔板,白斓先一步跳了出去。
他飞速打量一周,回来对乔午道:“安全。”乔午这才把脑袋露出来。
“真像毛绒绒的小地鼠啊。”白斓望着黑暗里乔午那一双明亮的杏眼想。
乔午不知道自己居然被自家毛团暗搓搓地形容成“毛绒绒”,有些费力地往上爬,其实并不高,不过空间有些狭小,角度刁钻,就不大好使力,折腾了几下才成功把腿搬上来,乔午暗叹:最近太宅了,缺乏运动,白斓伸出一只毛绒绒的猫爪子:“拽着上来。”
再壮实也是只猫,乔午哪里会接?白斓却咬着乔午的袖子生生把人拽了上去,乔午借力,一个挺漂亮的翻身,上了车身。
“你还挺有劲儿。”力气还没一只猫大,乔午有点接受不了,gān巴巴地夸奖。
白斓谦虚地摇摇头:“没敢用全力。”
乔午:“……”等回了家一定要先办一张健身卡。
之所以改个方式出发,主要是为了观察,从行李舱莽莽撞撞地出来,总不如透过车窗观察一番来得放心。
然而,乔午刚看向窗外,就被吓得出了一身冷汗:“有东西!”
车窗玻璃上印着数十张扁扁的人脸!
白斓顺着乔午的目光,跳上座椅,也炸了毛:“卧~槽,刚才还没有呢?”
平心而论,白斓炸毛不是因为害怕,主要还是恶心。
即使夜色很黑,可借着星光也能勉qiáng看出这些“人脸”的轮廓,单单是轮廓,就不辜负“恶心”二字,这些脸上的五官比例非常不协调,统一的小眼睛厚嘴唇,鼻孔外翻,这样顶多是丑,最让人受不了的是,丑得统一的脸,全贴在玻璃上,yīn森森地看着车内唯二的活物。
乔午咽了口口水,故作镇定:“你们到底是什么?”虽然他从小到大看到的“脏东西”不胜枚举,不代表他就不觉得恶心和害怕。
那些东西不说话,像是很忌惮,白斓却笃定道:“岩魈。”
乔午压低声音:“你确定?”
“确定。”白斓发誓他记忆里从来没见过这东西,但就是笃定,不但笃定,而且挺熟悉,“这些东西智商不高,不过很执着。”
虽然没真正见识过,可乔午师从高人,理论知识丰富,也知道岩魈的特xing,最好尽快解决了这里的麻烦,而且要不动声色,无论被这些脏东西害到,还是被那些人觉察,都不是计划内的发展。
“孩子,出来玩呀,我这里有好东西。”乔午觉得自己出现了幻听,这么丑的东西,怎么声音这么甜?
“你听到什么了吗?”乔午问。
白斓茫然道:“没有啊。”
岩魈喜欢引诱小孩子和女人,难道这是他们的引诱方式?只引诱女人和孩子,对白斓没效果,因为白斓并不是人……可自己又不是女人,难道他们把自己当小孩子了?难怪白斓先上来时候,没有遭遇它们的攻击。
想来也只有这一个解释,乔午想通了,就忍不住暗自吐槽:你们到底按什么方式认定我是小孩子?是不是瞎?
不过现在不是多想的时候,乔午耳边仍回dàng着“小弟弟,过来玩呀,我这里有王者农药的账号,是真的王者呀~”“我有十万透支的金卡,可以随便打赏女主播呀~”“国行的iPhone x128g呀~你过来我就送给你呀~”
“……”乔午,“勾引小孩子的手段还真是与时俱进啊……”
乔午只觉得这些声音越来越清晰,之前那些可怕的车窗贴影,渐渐模糊,什么五官奇怪的扁扁的脸,眼看着就要化作可亲的邻家大姐姐,乔午摇摇脑袋,掏出一张驱邪符,贴在自己手心里。
眼前瞬间清明,这些听起来越来越甜美的声音不再,四周安静得落针可闻。而身旁的白斓弓起背,发出威胁的“嘶嘶”声,那些“岩魈”似乎是害怕,脸孔不再紧贴玻璃,却没有立即离开,依旧绕着大巴绕圈。
“你在车里等着,我下去咬死它们。”白斓说着就跳到门口,眼巴巴地等着乔午开门,乔午却没动弹:“我相信你杀死它们不难,不过会打糙惊蛇。”
乔午说着,眼睛透过车窗,终于看到了不远处的灯光,不出乔午所料,这里的确是泰酆山岩dòng附近,而那些“岩魈”终于让开些路,才让一人一猫看清,这荒凉的岩dòng附近,竟然亮着灯光。
那是一处废弃的售票大厅,当初的开发商大约以为泰酆山岩dòng,一定会客满为患,连售票大厅都修建得宽敞结实,容纳一两百人排队不成问题,可惜现在成了拐卖人口的窝点。
“那怎么办?”白斓问,总不能在这里等死,就算不会被这些家伙“暗算”,单单看着它们的脸,就能引起生理反应,白斓继续道:“我已经有一点上腹部紧迫引起qiáng烈不适反应。”
乔午:“说人话。”
白斓:“简称想吐。”
“……”乔午,“你真是猫吗?”不过话说回来,那些低智商的“岩魈”,并不知道自己的攻击已经被乔午屏蔽,虽碍于对白斓的下意识恐惧,不再紧贴车玻璃,却没停下进攻,甚至有些焦躁地转气圈来。
乔午道:“如果带着黑狗血就好了,这些是邪物,不是鬼物,单凭符纸,效果不大,我带的数量可不够。”
白斓弓着身子,抖抖耳朵:“有替代品吗?”
“这些邪物最怕至阳之物,黑狗是至阳之畜,黑狗血便是至阳之物,现在我们身边……”乔午说着,突然叹了口气。
怎么突然不说话了?白斓疑惑:“然后呢?”
“只有童子尿。”乔午飞快道,“不过我没有了。”
白斓炸了毛,也不和那些岩魈对峙,看样子如果有手恐怕会去摇乔午的肩膀,不过他毕竟现在没有手,还是克制住:“你怎么就没有了?”
对于自家大猫突如其来的咄咄bī人,乔午虽然不解,却还是老老实实回答了:“你还记得那个白斓不?”
白斓:“?!”
“就是那天我不是喝多了吗,”乔午挺不自在,“不是跟你说了,哎呀行了,大人的事儿你别管,现在主要是想办法对付这些脏东西……”
乔午语速挺快,自顾自地说,倒也没注意白斓的神色变化,话音未落,却见自家大猫忽然扑上来扒他的裤子,那爪子也不知道是怎么长的,居然比人手还有灵活,乔午还没看清,就感到屁~股一阵清凉——裤链拉开,裤子也被这家伙扒掉半截。
“你gān什么?”
“去尿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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