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县丞其实并非惧内,是有个聪明的夫人,分析起事来比他这个大老爷们都qiáng,谁知竟被传成了惧内。
药一紧赶慢赶还是在日上三竿之时才赶到了李宅,看上去这宅子确实是有些年头了,连门前石阶都生了青苔,但青砖青瓦的颇有些风韵。
上前叫门,开门的是个头发花白的老管家。
药一道:“老人家,我是来为我家姑娘给李姑娘传句话的,不知李姑娘可在?”
老管家道:“去县里了,还没回来,昨儿个就去了,还有两位捕头护送呢。”
药一嘴角抽抽不止,心想:“还护送呢,那叫押送,真是死要面子。”
正在这时,门口又有一辆大马车停了下来。
老管家忙上前迎接,“姑奶奶回来了,说不定大小姐也在车上呢,那个谁不是说……”
药一忙笑着上前,暗叫好运道。
此时李玉凝正扶着李氏下车,看到药一,皱了皱眉,此人似乎有些熟。
药一却直接冲着李玉凝道:“李姑娘,香玉姑娘让我来给姑娘带个信儿,就是今儿一早,在香林书的定亲宴上,卢家的人去提亲了,求亲的对象自然就是香雪,还拿了八字,就等着合好八字寻个好日子定亲了……”
“什么?怎么会!”李玉凝终于知道香雪是真在骗她了,既伤心又愤恨。
李氏却道:“不知香玉姑娘这是什么意思?”
药一刚才正要说这话呢,“意思是不要再误会香玉姑娘跟卢敬贤有什么,香玉姑娘跟谭少爷好着呢,他们年底就成亲了。况且这事儿过不了几天整个五里镇的人都会知道,告辞!!”
药一走了,留下李玉凝趴在李氏身上呜呜地哭,“姑姑,为什么敬贤哥哥要这么对我,我不嫌弃他的腿,都追到五里镇来了,他还要娶个村姑?”
李氏叹道:“这事儿不简单啊。卢老夫人爱怀疑的毛病京中人谁不知,怕是她以为他们被迫离开京城回到这里也有你姐夫的一份力吧,如此先让她最爱的大孙子跟个村姑定亲也能说得清。”
“可是……,可是那个香雪根本就配不上敬贤哥哥。”
“莫急,听我的。他们这亲就算定了也得退,放心吧。”李氏笑道,拉着李玉凝进了祖宅布置起来了。
午饭时分,正是定亲宴吃喝最热闹之时。
一直提心吊胆的香雪这才放下心来,到现在为止李玉凝没来闹,说明县令真的把李玉凝处置了吧?这样的话,她就不怕了。
她早就想回闺房看属于她的那卷锦缎,好好琢磨琢磨做个啥样的衣裳最漂亮。
正在她高兴之时,外面一阵喧嚣,她听到了打砸的声音。
香雪吓得关上了门,趴在窗户fèng里往外看,她知道这是李玉凝的人。
两个黑脸大汉将放在院子里的桌子全掀翻在地,骂骂咧咧道:“香雪,你个臭娘们胆怕骗我们,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别以为你用jian计勾搭上了镇上的卢大少爷就万事大吉了,惹急了爷杀你全家。哼,你最好给我记住了!”
说完这话,未待主人家出来赶人,此二人便大步流星地走了,骑上高头大马就往村外走去。
如此一来香雪的名声就不大好了,来坐席的人都叽叽喳喳地猜着大汉说这话是啥意思,不自觉地就编了数个版本。
☆、第100章 上门陪罪
第100章 上门陪罪
有人说:“哪俩黑脸大汉我听说过,好是县里有名的混子。 真不知道老香头的闺女咋跟这样的人有了首尾?”
也有人说:“啥混子?听说话明明是个土匪,听说寨子就建在南山里头。”
“真的啊?这可了不得。”
“谁说不是呢,就不知卢家大少爷知道这些后会咋办?”
“是啊?还没定亲就戴了绿帽子。”
……
这些来吃定亲酒的,大多是跟老香家关系还不错的,要不然就是和大嘴媳妇相好的人家。总之,就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他们就是这么爱嚼别人的舌头根儿。眼下终于轮到自己了,可谓是自作自受。
老香家的人听到这些话也是极为难受的,但他们还必须得忍住跟人理论,因为这事越搅会变得越黑。
最恨的是洛腊梅,她好好的定亲宴就这么毁了,心都在滴血,对香雪的恨又上了一层。等着吧,等我嫁进来,看我怎么整你死你这个惹事的贱妮子!
他们这些人沉得住气,可香雪沉不住气了,她知道这是李玉凝的手段,竟然能请动那样的人物来刁难她,有钱人就是有钱人,她是比不过的。
可辩解还是会的!于是疯一样地跑到院子里和那些长舌妇们争论。
“你们胡说啥?我根本就不认识那俩人。这些人都是五里镇的李玉凝找来害我的。”
老驴婆子跟大嘴媳妇处得好,也被邀请来坐席,她到现在还恼先前帮香雪整香玉的那件事,说好的铜钱到现在也没看到。
她剔了剔大huáng牙,很不怀好意道:“啥李玉凝,还五里镇呢。咱没看到,只看到两个土匪来又砸又骂的,要是不认识,人家会找上门来?”
“就是,就是!”早有好事者附和着。
香雪恨死了老驴婆子,尖叫道:“你个老驴婆子懂个啥!那李玉凝看上了卢大少爷,她是不怀好心!”
“哼,谁知道呢!”老驴婆子旁若无人地跟相熟的人说起话了,理也不理香雪。
“你……”香雪气极了,头一次觉得这些人是如此可恨。
正在这时,洛腊梅笑着拉开香雪,同时安慰着众人。
“各位婶子大娘,今儿这事呀,我看就这样吧,发生了这事谁都不愿意呀。今儿还是我的大日子呢,那俩人怎会是土匪,土匪可不是拿些银钱就能买通的?这事呀,我看就别猜了。
依我看人家卢大少爷是不信这个的。婶子大娘们就等着再来喝咱老香家的喜酒吧!卢家跟咱家可不一样,那是镇上的有钱人,到时的酒席还不得办个几天的流水席呀。”
洛腊梅这话说得好听,又没怨任何人,同时又间接坑了香雪一把。流水席呀,到时卢家不办的话,看香雪的脸往哪儿搁。
此话一出,老驴婆子这才管住了她的嘴,“腊梅这话说得好,那咱们就等着了。”
这些长舌妇这才拉扯着走了,她们一走整个院子里就静了下来,女宾们基本上都走光了。而在内屋的男宾们还都在吃吃喝喝,他们不管这些,有吃有喝最重要,何况还有个嗜酒的香福林,那氛围火热着呢。
劝走了长舌妇们,洛腊梅直接回屋了。
香林书对洛腊梅这一举动很认可,竟然难得地微笑地点了点头。
洛腊梅是爱煞了香林书,也甜甜地报一微笑。
香雪却是又发起了脾气,用脚踢着地上的碎了的盘子泄气,倒是没听出洛腊梅话里的坑。
“哎呀!”绣花鞋被碎瓷划到了,血当时就出来了,吓得香雪哇哇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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