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什么李婆子李大能?我家玉儿可不知道这是些什么人。”聂氏冷声道,“这是你做妹妹给姐姐的下马威?”
聂氏一眼就看穿了陈香灵拙劣的把戏,毫不留qíng地揭穿。
陈香灵眼中的泪说来就来,委屈地上前抱住陈长风的胳膊,“父亲,求你给女儿作主,女儿只是,只是有心痛罢了。李婆子毕竟是姨娘的……”
香玉很清楚陈香灵的目的,一是让她出丑,二是想让她看看陈长风是多么地疼爱她这个二妹,所以上来就抱住陈长风的胳膊。
“咳咳!”香玉本来还想给陈长风面子叫一声父亲的,可现在,这父亲不叫也罢,便咳嗽一声问:“大哥,李婆子是谁?眼前的人又是谁?他们不知道我今天第一次回娘家吗?弄出这个阵仗是来恶心我的还是来打左相的脸的?他们就不知道在左相府前无理取闹是要蹲大狱的吗?”
陈沐轩也冷笑着接话,“小妹说得是,随意污蔑别人的名声可是大罪。”
未待左相表态,陈香灵道:“大哥可不要瞎说,要是大姐真的做了神鬼共弃的事那我们左相府可不就成了助纣为nüè了吗?”
她要给李大能几人信心,扭头冲着荔枝使眼色。
荔枝一咬牙,也不经意间向着李大能几人使眼色,事qíng反正已经做了,那就做到底吧。是死是活,听天由命!
李大能等人再次跪在棺材前哇哇大哭,“娘啊,你死得好冤哪,要是你在天之灵还请保佑儿子让那害死你的人偿命,娘呀,你说是左相家的大小姐香玉害的你,是真的吧?儿子真是不孝,你怎么就这么去了?儿子还没来得及孝敬你呀,你孙子还没长大……”
李大能这哭声像是唱出来似的,抑扬顿挫,其他妇人们也跟着拉着长腔哭。那样子要多凄惨就有多凄惨,从而折she出害死李婆子的人就有多可恨。
围观群众越来越多,大家都远离那口黑乎乎的棺材。通过李大能的哭,都觉得这口棺材邪乎,好像躺在里面的李婆子好像随时能跳出来指证似的。
陈香灵又来劲了,摇着陈长风的胳膊道:“爹,你看他们多惨,咱们怎么也得给人家一个说法吧?”
陈长风冷冷抽出被她抱着的胳膊道:“闭嘴,回房去!”
陈香灵被打击到了,全然不顾陈长风的颜面,后退着连连摇头,“爹,我这是为了大姐好。你看这么多人在看着咱们左相府呢,要是一个弄不好,御史可是要弹劾父亲的。”
说着又来到香玉跟前,假装好心好意地说:“大姐,你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难得来娘家一回,怎么引来了棺材?亏得母亲为了你的事好几天前就请高人算了吉日吉时。你这么做怎么对得起……”
话到最后竟然又流起了泪。她长得本来就不算差,这一哭颇有几分美人垂泪的风彩。
美人垂泪惹人怜,这话也不是没有道理的。立即便有些好心人出口指责香玉,并夸陈香灵。
“陈大小姐,你刚来就惹出这么多事还真不是一般的人,说说看吧,咋一来就带来了棺材呢?”
还有的说,“看看人家陈二小姐,这才是慈悲心肠。在乡下呆的时间长了就是不一样,连基本礼节都不懂了!”
“你,你们!”聂氏气得不行。
陈长风道:“香玉,你……”
香玉心中一痛,冷冷地说:“左相大人,你也觉得这事是我做吗?”
“不,我……”陈长风好生心痛,她的女儿呀,怎么会如此误会他呢?他是想说不要理会这些人,由他来处置。
可是,对儿女一向不善言谈的陈长风不知道怎么跟这位离家多年的女儿解释。他心痛呀!这误会好像越来越深了。
香玉冷笑道:“什么都不用说了,你们的意思我懂。”
从聂氏那里抽出手来,走到谭墨跟前道:“既然大家想知道事实的真相,那么咱们就来抽丝剥茧吧?”
谭墨笑道:“好,都听你的。”
二人携手来到李大能带来的官儿面前,很不凑巧,这人还是京兆府尹张知进。
香玉一下子就明白了,今天这事儿不仅仅是陈香灵在使坏,连右相家的孙碧莲想来也参与其中。要不然光一个小小的庶女是没这么大能量调动一个京兆府尹的。
来到张知进跟前,香玉问道:“张大人是来查案的吧?不如就先由我来自证一下清白如何?”
张知进呵呵一笑,冲着谭墨和香玉拱了拱手,“呵呵,二位见谅,公务在身不得不……,呵呵!”
香玉微微一笑,她很清楚张知进的心里话,不得不屈服于右相的。yín。威呀。
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测,香玉又问:“请问张大人,不知那先前冒充我的香雪一家现在如何了?”
张知进听到这话很意外,果然这女子不是一般人呀,要不然也不会跟镇安候的二公子联手救下三皇子了。
便如实回道:“他们已受到应有的惩罚,如今已离开衙门。”
没说是发配了还是无罪释放了,这也是说话的一种方式,你想怎么理解都行。
香玉再次笑了,她真的明白了呢。
谭墨也拱手道:“有劳张大人,很快真相便会大白。”
“好说,好说。”张知进再次拱手道。
看到这里,聂氏的心急如焚,看了阵沐轩又看左相,抱怨道:“你倒是说句话呀?就容咱们的女儿这么被人诬陷?”
说话间还甩了一记眼刀给陈香灵。
陈香灵看到了,又来到左相跟前道:“父亲,我,我只是想证明大姐的清白才……”
陈长风叹了口气,先安慰聂氏道:“放心吧,咱们的女儿说她能自证清白就能自证清白。咱们要相信她!”
随之看了眼陈香灵身边的两个婆子,冷声道:“还不拉二小姐下去?”
“我不走!做坏事的又不是我,为什么要让我下去?”陈香灵表示不服。
香玉笑道:“是啊,为什么要让她下去?这是在为她遮罪吗?果然是慈爱的父亲!”
“玉儿!”陈长风心里那个痛啊,怎么又被女儿误会了呢?
陈香灵哼道:“什么遮罪?父亲在为你遮罪才是。你要是真做了,那就快点承认,该赔银子就得陪!别那么小家子气,不会你连几两银子都拿不出来吧?”
她觉得香玉要是还要脸面的话就不能当面拆穿她,哪怕是知道这事是她做的。因为大家都是左相府的女儿,一荣俱荣,不但不拆穿她,还得为她遮掩。
香玉冷笑道:“是吗?那我今天不证明自己无罪还不行了。人命关天呀,你以为李婆子的死赔点银子就算了?”
她就是不让陈香灵得逞,是非曲直就要在阳光下剥开不成。
转身冲着张知进道:“张大人,你可知这具棺材是出自哪里?重几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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