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销量多,原本的一千多条存货就不够用了,楚青着急上火,担忧道:
“楚瑜,怎么办?我最近一有时间就做围巾,可做的根本赶不上你卖的,现在只有五百多条存货了,还不够两天卖的,根本赶不上供应,咱们必须招工!”
楚瑜没想到围巾会卖得这么快,事qíng比她想象中要顺利许多。
“我去附近转转,看有没有找工作的人!”
次日,楚瑜骑车在街上四处闲逛,想看看有没有找工作的,只可惜这个年代外地人很少,虽然改革开放的政策已经颁布,但正式落实还需要一定时间,楚瑜找了许久,没看到有谁找工作,她晃了一圈,正要回去,却见一个围着围巾,把头包起来的妇女正坐在花坛上,偷偷擦眼泪。
楚瑜看她有些眼熟,疑惑着走近,却见这妇女正是卖电风扇给她的那个。
“是你?”
妇女抬头,认出她,低着头擦擦眼泪,才问:“小姑娘,你怎么在这?”
楚瑜依稀记得她说过,男人来北京找不到了,她带着孩子没法生活,就跑来北京找男人。
“你家男人找到了么?”
周玉香抹着眼泪:“有一次我看到他了,结果他告诉我自己已经结婚了,还说跟我结婚是个错误,让我死了这条心赶紧回乡下,我孩子还在家等着我,可我身无分文,连回老家路费都没有,我不甘心,不想就这样回家种地,我想留在北京,但是找了好几个工作,人家都不要我,也是,我一个农村种地的,什么都不会,这么大的北京,根本没人用我!”
说没人用不确切,主要这时候工作机会很少,没有私企没有个体户,没人做生意,哪来的工作岗位?
楚瑜瞥了她一眼,忽然有了一个想法。
“你叫什么名字?”
“周玉香!”
“你会做衣服用fèng纫机吗?”楚瑜问。
周玉香忙不迭点头:“会会!我别的不行,但fèngfèng补补这事难不倒我!家里孩子的衣服都是我自己做的,我身上这件,你看,这棉袄也是我自己用棉花填的!”
楚瑜看向她的衣服,虽不是特别时髦,但板板正正,针脚很密,看起来还算美观,这样的人完全符合她的要求,有点fèng纫基础,再由楚青调教一下,上手应该不难。
楚瑜道:“我有个工作机会可以给你。”
周玉香听了这话,有些不敢相信。“你有工作机会?真的?”她激动地抓着楚瑜。
楚瑜点头,不着痕迹地撇开她,她道:“工资待遇根据你的业绩来定,你感兴趣的话先跟我回去,试试看,能做我再用你!”
周玉香没有别的选择,跟在楚瑜身后去了出租房里,楚青见她找了个人回来,心里一喜,她教了周玉香一阵子,可别说,周玉香虽然做衣服的能力不如楚青,但毕竟是当妈的,手脚利索,比楚青做事还快,没多久,她就学会用机器,做起来像模像样的,一点都不像新手。
楚青的技术有人继承,高兴坏了。“楚瑜,你哪找来的人?速度挺快的!”
楚瑜笑了笑,周玉香见她们很满意,当下松了口气。
楚瑜道:“周姐,你也看到了,我这里是做围巾卖围巾的,你要是想留下来我可以包你吃住,至于工资钱……”
周玉香一心要留在北京,离自己男人近点,好找机会再去找他问个清楚,她脱口便说:
“我知道,北京做保姆才十块钱不到,普通工作更是八-九块钱就能打发的,外地人工资都很低,我要求不高,只要能供我吃住,让我有点余点,每月按时寄回家给孩子,我就满足了!”
楚瑜已经打听过行qíng,北京外地人的工资不足十块,楚瑜不打算苛刻她,却也不打算做个冤大头,怕日子久了管不住她,但做围巾的工作qiáng度也不小,楚瑜想了片刻,做了决定:
“你留在我这,包吃住,一个月工资10块,做得好有提成,如果你手脚快,每天做的量超过我规定的,我会有奖金给你!表现好,逢年过节都有红包!”
周玉香听了这话,激动坏了,在农村种地,按照工分算,一个月也能赚十块多点,可农村的口粮都是从工分里扣,到了年底,家家户户能分几块钱就不错了,在这里打工,自己吃住不要钱,一年能存下120块钱工资,还能有奖金,这比在家种地好多了。
周玉香激动坏了,感恩戴德地拉着楚瑜说:
“姑娘!你放心!我一定好好gā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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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玉香效率不错,比楚青块,或许是因为当妈的关系,做事仔细小心,很少出错,有她在,两人一天至少能保证七八十条的出货,如果加个班能达到百来条,但这远远达不到楚瑜的要求。
“林老板!你可不能供不上货啊!我还打算带我表妹一家一起出摊,以后光我们家一天200条肯定不够卖!更别说其他几家了,你这一天才出几十条货,这不是眼睁睁看着钱从天上飞了吗?”陈二军急道。
他还不容易尝到了钱的滋味,胃口大了许多,之前胆子小,每次都是小批量进货,最近钱包鼓了,打算进多点货,让楚瑜的批发价给的便宜点,谁知楚瑜却给他来了句货不够!
这不是要急死人吗?
楚瑜确实失算了,她原想着围巾这么贵,即便卖得不错,一天卖个一两百条就不错了,因此并未压多少库存,谁知道这才刚开始,一天就卖了五百条,随着天气变冷,围巾销量只会越来越好,眼看着又要过年了,过年是销售高峰,没有存货肯定不行!而coco的围巾图案复杂,要保证数量,质量就无法保证,这不是她乐见的,楚瑜沉思片刻,既然一台机器一天固定产这么点,那没别的办法,只能扩大生产了!
她当机立断:“这样吧!我再去想办法搞点机器来,”
陈二军闻言,附和说:“林老板,你早该扩大生产了!两台机器哪里够?”
楚瑜又给左逸飞打了那话,半个小时后,左逸飞的车停在楚瑜家门口,从车上下来一个穿军装的男人。
说是军装,但在楚瑜看来却更像是军大衣,这件深绿色棉大衣,领口处带着黑色的毛领,双排扣,款式有些像后世巴宝莉的男式风衣。陆战没有穿,只是披在肩头,衬得他本就高大的身材更为有型!他就往那一站,活脱脱的衣架子,不愧是当兵的!这身材比模特好多了,让原本松垮没型的衣服顿时变成橱窗里买不到的高订货。
楚瑜依稀记得他身上肌ròu的触感,硬梆梆的,却带着男人独有的野xing!给人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许是因为天冷的关系,他比以前白了一些,虽然还是一样英俊,但气质似乎斯文了一些。
比较起来,楚瑜还是喜欢夏天时,他那副野蛮的土匪样,像个行走的荷尔蒙。
两人四个月没见,陆战勾唇,点了支烟,抽了几口,才眯着眼说:
“怎么着?几个月没见,不认识你男人了?”
“别说!还真忘了!”楚瑜状似思考地说:“哎,我家男人长什么样来着?是黑还是白?高还是矮?胖还是瘦?还真不记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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