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烧了你家又怎样?反正你们都打算盖新房子了!要不是大力烧了你家的糙坯房,你能盖的起红砖吗?再说了!”老太太很有底气地说:“当初这糙坯房就是我给林保国结婚用的,是我的房子,大力烧了我的房子,我乐意!容不得你们来指指点点的,他一点错都没有!”
众人惊呆了。
边上的乡亲们也都震惊的说不出话来,以前大家只知道老太太偏心,却不知道竟然偏心到这个地步。
王秀娥越说越觉得这么回事,既然是她的房子,林大力烧了又如何?
楚瑜冷笑,这老太太还真以为自己是为孙子好?
“奶,你可要搞清楚,林大力烧得不仅是房子,这房子里还有人住着呢!我一家七口人住在里面,他差点把我们都烧死!你还敢说他无辜?”
“那是他不懂事!”老太太耸着肩膀:“他小,不懂事!做那事都是无心的,怎么?你们也小了?还跟他一个孩子计较!”
楚瑜笑了:“奶,既然小孩不懂事就可以随便烧人家房子,那我让比林大力还小的楚乐今晚就去烧了你和大伯家住的房子,你觉得成吗?”
王秀娥气炸了,骂道:“林楚瑜你真不是个东西!楚乐跟我金孙能比吗?你想烧我死我这老不死的?我倒要全村人都看看你是什么人!”
一听这话,所有旁观者的表qíng立即微妙起来,敢qíng林大力烧别人能烧,人家烧他就不行了?要知道楚乐可是比林大力小的,老太太未免太极品了!这叫什么人!
正说着,林大力忽然哭着拉了拉陈玉梅,道:
“妈,我又尿了……”
陈玉梅只闻到一股子臭味,自从前几天林大力被警察问话后,jīng神一直不大好,一紧张或者到人多的地方,就会大小便失禁。
陈玉梅急了:“大力,妈这就带你回去……”
林大力年龄也不小了,竟然大小便失禁,还是在这么多人面前,陈玉梅不仅觉得失面子,还怕大家提前林大力放火的事,她一句话没说便把林大力带了回去。
林保卫进门后锁上大门,任老太太在外面喊:“保卫啊,开门啊!让我进去看看大力!”
到了屋里,陈玉梅把林大力洗gān净,这才哭道:“大力这是怎么了?怎么一紧张就又拉又尿的?好好一个孩子,这不是毁了吗?”
她感到不对劲,以前林大力从来没有过这种事。
“还敢说!他妈的不都怪你!”林保卫差点一巴掌打下来。
“怪我?”陈玉梅哭着喊:“你不是也看到了吗?是你容着我这么做的!你凭什么把错全怪在我身上?”
林保卫闻言,气得抱着头,夫妻俩抱着林大力很不是滋味。
林大力看着他俩,忽然委屈地哭道:“爸,妈,火不是我的放的,不是我放的!”
说着说着,他又失禁了。
陈玉梅急哭了,她这次是真后悔了,当初她一时气愤才想到放火烧掉林家的房子,谁知道那火会真的烧起来,火烧着后,她也被吓到了,赶忙跑回家,谁知起来上厕所的林大力目睹了整个过程。陈玉梅这人虽然凶悍不讲理,有许多坏习惯,可杀人却是她万万不敢做的事!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一时冲动做了这事,后来她想喊人起来救火,却怕bào露了自己,最终领着林大力回去了。
林大力之后便开始小便失禁,发展到后来,睡觉时还会大便失禁,到了警察来时,陈玉梅实在没有勇气坦白,便告诉林大力不要乱说话,还说事qíng很快就会过去,她把一切说成林大力做的,林大力被吓到了连话都说不完整,让警察取证很困难,也就把他们放了出来。
可陈玉梅万万没想到,被这事一刺激,林大力失禁的毛病越来越严重,而且根本不好治。
“大力,你别急,妈改天就带你去医院看!”
陈玉梅抱着儿子,再无心提林楚瑜家的事,现在她只希望治好林大力这毛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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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郑长卫来跟林保卫谈赔偿的事,他的意思,林家受损这么严重,好歹林保卫也要赔偿200块钱给林家,可因为上次林保卫贪污公款的事qíngbào露,已经被罚了不少钱,林保卫确实没钱。
住在林保中家的老太太听到话,赶过来说:
“长卫,我跟你讲,林保国这房子是我的!大力烧了我的房子我不要他赔,他就一分钱也不需要赔!”
郑长卫直叹气,无奈地说:
“秀娥婶子,你这话就不对了,这事人家保国家损失很大,不仅是房子还有家具。”
“他家有什么值钱的东西?”老太太气不过:“什么东西能值200块?总之!保卫没钱给!你告诉他林保国,要是敢要钱,我就把这宅基收回来!到时候,他连宅基带房子都是我的!”
郑长卫被她说得头都疼,他心烦道:
“秀娥婶子,你这话就不对了,真要论起来这房子哪是你的?这是老李头的房子,当初他被批判,夫妻俩人自杀,=这房子变成了无名户没人要,村子里也没打算把这糙房收回来,这不,在你教唆下你林家跟人打了一架,打赢了就把这房子要回来占为己有了!”
“那又怎样?”王秀娥哼了声:“反正我们没钱给你!”
他们不给钱,完全在楚瑜意料之中,她倒没说什么,这事全jiāo给父母来处理,她一个晚辈要是管太多长辈的事,难免会被人戳脊梁骨,林保国腿不方便,脑子还是有的,要钱这事jiāo给他办最合适不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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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鞭pào声之后,林家的房子竣工了,这天,楚瑜按照林家庄的风俗,准备了几斗的零食,有染了色的花生、寿包、糖果……当天放鞭的时候,楚瑜姐弟几人爬到屋顶上,往下撒零食,村子里的人都来了,连隔壁村的人都跑来看热闹,尤其是孩子们,简直要沸腾,站在地上又跳又闹,他们每撒一下,底下的孩子们就抢那里。
没多久,所有的孩子都抢了一口袋的零嘴。
乡下孩子一年不吃一块糖,见了这零食都馋坏了,各个把糖放进嘴里舍不得吃。
林楚瑜家出手这么壕气倒是让人意外,因为家里穷,村子几个盖了瓦房的人家,竣工时都是做做样子,大部分人家连花生都舍不得扔,更别说糖和用粗粮做的寿包了,这寿包虽说是粗粮做的,但也难得啊,林家这是哪来的钱这样挥霍?
楚瑜倒也不是故意“露富”,只是这眼看就九月了,很快,伟大领袖要去世,10月,那四人被抓,到时候整个国家的气氛会好很多,就没有之前那么严了,小小地撒点花生什么的,倒不会让人抓住大把柄。
林家人高兴坏了,住上全村最气派的瓦房,这可是他们做梦都没想到的事。
更别提林木匠还把家里打的新家具都送来了。
“哎呦,楚瑜!这是你家打的家具?”赵银凤眼睛都直了。
“是啊婶子。”
“这样式好别致,咱农村可没见到这样的!”农村就是结婚时打的家具,都是普通的八斗厨,四方桌,没啥创新,可楚瑜做的这些家具不同,书桌做成圆弧形,边上连着暑假,衣柜里面一层一层的,还有抽屉、挂衣服的地方,还做了鞋柜啥的,林木匠还给抬了一些木板进去,说是要搭成chuáng,大家进去看了,原来就是木板搭着离地三十厘米高这样,chuáng尾是个连起来的桌子,chuáng头是个大书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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