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夫妻俩依旧守口如瓶,半点重要信息都没透露,最后还把白璐她们俩骂了一顿,嫌她们多管闲事。
这样就更不正常了。
白璐百思不得其解,开车回去的路上还在跟池烟抱怨:“烟儿,你说他们到底怎么想的啊?”
池烟没说话,盯着车窗外头出神。
白璐转头看了她一眼,“看什么……一个jīng神病院有什么好看的?”
门口写了名字,但是池烟看不太清,“蓝山疗养院?”
她记得杜雨柔就在这里。
白璐也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轻点了下头,“对啊……”
话音一顿,她猛地踩了刹车,伸手指了指前面,“烟儿你看前面那女人……是不是那个杜,杜什么来着?”
池烟眯了眯眼睛,往前面倾了倾身,勉勉qiángqiáng地确认了那人的身份。
她点了点头,已经开始伸手解安全带。
“你gān什么?”
“我有事要问她。”
白璐连忙拽住她,“她有病……”
池烟深呼了口气,抬手指了指自己锁骨上的那颗痣,“她身上也有。”
怪不得最开始那司机师傅跟她说这事儿的时候,池烟就觉得有些熟,怎么听都像是发生过一样。
果然是发生过类似的。
池烟记得高中刚出事那会儿,杜雨柔家里同样对这件事守口如瓶,和今天这对父母一模一样的态度。
没过几天,池烟去找杜雨柔问的时候,就听她家邻居说他们在某个沿海城市买了别墅,前几天就搬了过去。
池烟彻底和杜雨柔断了联系,直到半年多以前才又碰上。
杜雨柔家境一般,不缺钱,但是也到不了去房价几万的地方去买别墅,那么就只剩下了一个可能——那群人也是用钱封的口。
同样的qíng况,这几个月还在发生。
池烟推开车门下车,白璐不放心她,连忙跟着她一起过去,“烟儿……”
她怕的不行,抓住池烟的胳膊:“还是算了吧……”
“她旁边有个男孩子,看见了没?”
白璐点点头。
走的近了些,池烟也松了一口气,“她状态应该还可以。”
杜雨柔正坐在秋千上dàng,后面的男孩子也不知道说了什么,两个人嘴角都带着笑。
池烟跟白璐过去的时候,是那男生先注意到的。
之所以说是男生,是因为这人看起来实在是小,年纪可能跟池燃差不多,一张脸还带着稚嫩和朝气。
杜雨柔很快也抬头看过来,看见池烟时明显愣了一下,眨了下眼睛问:“池烟?”
她很快从秋千上跳下来,冲后头的男生柔声说:“先去那边等我,我马上就来。”
说完转过头看向白璐,“能回避一下吗?”
池烟注意到,杜雨柔的眼里少了不少的戾气。
她脸上的表qíng依旧不多,但是看起来柔和不少——和半年前完全不一样。
白璐还拉着池烟的手,“我……”
“璐璐,你先过去等我。”
白璐话又被堵了回去,不放心地看她一眼,还是一步三回头地往车那边过去了。
这边很快就只剩下她们两个人。
一场雪过后,天又放晴,尤其在郊区,空气都清新了许多。
杜雨柔重又坐回秋千上,脚尖掉地,腿伸直又曲起,带动秋千一dàng一dàng的。她抬头看过来:“是想问我以前的事?”
池烟直觉这段时间的事跟以前有联系,她也不跟杜雨柔兜圈子,点头道:“对。”
“你相信恶有恶报这句话吗?”
池烟抿了下唇角,没说话。
杜雨柔嘲讽似的扯了下嘴,“我恨你们每一个人。”
很快,不等池烟说话,杜雨柔又道:“可是他说我这样不对,说我不应该怪你。”
她转了下头,看的是那个眉清目秀的男孩子。
“我一开始是真的不怪你,甚至觉得对不起你,要不是因为我,你也不至于在身上留下一个疤。”
杜雨柔看见池烟皱眉,嘴边的嘲讽更明显,“池烟,你就不恨陆之然?”
池烟不可置信地看过去。
“你忘了当时他也在?
“虽然他也没做什么,但是即使是旁观者,也算另一种施bào了吧,哪怕他说一句让他们停手,可能也不至于这样吧?
“后来我看见你们两个传绯闻,而且在剧组还有说有笑的,既然不在乎,那你转那条校园bào力的微博又是什么意思?”
这样好像一下子就有了解释……杜雨柔为什么开始正常,后来图片就发了恐怖图片吓她。
池烟脑袋里有很多年前的大概画面,可是依旧怎么都细化不起来。
好一会儿,她才开口:“我不记得他,也不记得当时的所有人。”
杜雨柔明显会有这一茬,嘴巴动了几下才发出声音:“你说什么?”
“我不记得。”
两人半晌无语。
时间一分一秒溜走,越晚气温就越低,池烟把围巾又往上拉了拉:“他们为什么会那样对你?”
“以前的时候我也不知道,我根本就跟他们没jiāo集,也不可能惹过他们,但是这几个月出了事以后,我突然就知道是为什么了。”
她抬手把衣领拉下来一些,“我记得他当时盯着我的脖子一直看,一直在拍照。”
“多巧,每个人这里都有同样的痣呢。”
杜雨柔还在继续说,不过这次表qíng明显松懈了许多:“不过应该真的是恶有恶报。”
“我知道他们几个人都是富家子弟,这几年有做生意破产,也有因为偷税进监狱的……到现在,只剩下了两个人。”
池烟手藏在大衣袖子里,越攥越紧。
“除了陆之然,还有谁?”
“里面的几个人,我唯一不知道的就是他。”
杜雨柔没有半分犹豫,“那天回去我跟我爸妈刚说完,就有人过去我家,跟我说只要不把这事儿说出去,就给我家里钱,你知道我家里也不缺钱……我不同意,他就拿我爸妈的工作和照片威胁我。”
背景太深,杜雨柔用了几年时间也没有打听到。
池烟深吸了口气,觉得像是坠入谷底,不过很快,杜雨柔就又补了一句:“应该是姓梁。”
她还在dàng秋千,头微低着,长发飘飘。
“本来都掀不起什么波澜的一件事,他们既然这么害怕,应该是那段时间家里有人要往上爬……你知道的,他们那些当官的,升官之前半点污点都要不得。
“刚好那段时间往上升的只有两个,有儿子的只有那个姓梁的,现在已经升到副省长了。
“池烟,你说报应什么时候会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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